第104章(1/1)

    “我俩长得很像?”段知影诧异。在国内他从没听过有人这么说。

    “可能不像?”维克多笑道,“我对东方面孔的辨认力很弱,除非两个人长得极端不相似,比如一个很胖一个很瘦。你俩长得都好看,好看的人都相似,所以我才觉得像。”

    重点不是像,是好看。

    段知影轻笑,接受了这个夸奖,“谢谢。”

    维克多举起自己的酒杯示意干杯。

    段知影过往没有饮酒的习惯,七年前的意外后更是如此,怕自己沉湎与酒精的麻痹与幻觉。他自己不独饮,更遑论和陌生人一起,他许久未曾建立过新的社交关系了。

    但最近这些时日,许多事都产生了变化。

    包括眼下,对维克多的邀请,段知影不再心生排斥。

    他举起酒杯,与对方的相碰,两个成熟男人畅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俩很甜,有兴趣说说恋爱经历吗?”维克多以酒换故事。

    冰岛亦有同性婚姻,作为民宿老板见多识广的维克多对此更为包容,便好奇引出话题。

    段知复印件以为自己会无意敞开心扉。

    可意外的,听见维克多的话题,他内心竟蠢蠢欲动。

    人甚至不能共情过去的自己,此时的段知影,突然就理解了那天炫耀儿子的小启父亲,那滔滔不绝的倾诉欲从而何来。

    想到温妙然,想到和温妙然一幕一幕的甜蜜故事,他内心也被填满,满到要溢出来。

    “希望你不要嫌烦。”

    在维克多将酒杯续满时,段知影举杯示意。

    闻言,维克多笑:

    “求之不得。”

    段知影给了维克多一个深刻的教训:

    不要小看一个看似寡言少语的恋爱中的男人。

    最后是维克多先挨不住,困得直摆手,提出明天再聊。

    双方散场,段知影抱着温妙然回到木屋卧室。

    被放到床上,脱掉衣服擦拭手脚时,温妙然迷迷瞪瞪醒了,睁开眼睛看一眼身边的人,又看一眼自己被脱得只剩裤衩的身体,然后撇嘴呜咽:

    “你干嘛……脱我衣服……”

    温妙然边说边挣扎起来,段知影按他手脚哄他,“只是帮你擦洗,不做。”

    “做什么做!”温妙然手臂挡在胸前,尾音黏糊糊的嘟哝,“我有老公了……”

    老公。

    这是段知影第一次听见温妙然如此称呼自己。

    这个称呼让尽力维持心无杂念状态的男人,内心的某根弦忽而崩断。

    段知影抬眼看向面前赤条条躺着的人,眸色一沉,“你叫我什么?”

    “凑流氓!”温妙然软乎乎骂他,“谁叫你了……我说,我有老公了……”

    “你老公是谁?”段知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是……”温妙然一手捂胸前,一手扒拉身边人的手,“是段知影……”

    “那我是谁?”段知影又问。

    “我管你是谁!”温妙然毫无威慑力地逞凶,舌头被酒精麻痹因而迟钝,发音含糊得像在撒娇,“我警告你哦,我老公很厉害的,你敢欺负我,他会……”

    “会怎样?”段知影倾身而上。

    被男人逐渐粗重的呼吸热气包裹,温妙然紧张地一颤,呜咽着抬手在人胸口推拒两下,几乎没什么力道:

    “你别……呜……我老公会,会打你的!”

    “只是打我吗?”段知影覆下去,贴着人耳侧说,低哑的声线像是长出鲨鱼齿,咬得温妙然颤抖不已。

    “他会……嗯呜……杀掉你!”

    温妙然声音听起来更可怜,惹得从来克制怜惜他的男人有些难以抑制。加上今晚高浓度酒精烧融了人的理智,本打算清清白白给爱人擦个身子的段知影已经调动过仅存理性,那些理性全被温妙然一声“老公”叫散了。

    此刻的段知影和失去理智的雄性猛兽并无差异,只剩浓烈的侵占欲。

    “一亲芳泽,死也足惜。”

    猛兽将猎物拆吃入腹前,还在做着最后的把玩。

    小醉鬼一听就知道这个凑流氓在调戏自己,眼角当即溢出细密的泪,抽抽搭搭地哭:

    “你不可以欺负我,不行欺负我……呜呜呜……求求你……”

    “为什么不让我欺负?你老公现在都不知去向,他不会知道的。”

    “不行……他很聪明,他会知道的……”

    “他知道我欺负你又怎样?”

    “我被欺负了,会不高兴……他看到我不高兴,他会……”小醉鬼想到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哭得更是止不住,“他会很难过的……”

    意外的后续,让段知影轰然倒塌的理智平地生楼。

    他怜惜亲吻温妙然的脖颈,轻声哄:“宝宝,睁眼看看我,看看我是谁?”

    温妙然还是推他,闭眼不看,“你是凑流氓!你欺负我!我不看你!”

    “你看看我,亲爱的。你看看我。”

    段知影各种好话各种腻歪的称呼都说了,才换来温妙然不情不愿的睁眼。

    小醉鬼吃力睁着一双眼,艰难辨认出眼前人的深眉和浅眸,才安心吸进一口气,往人怀里一钻,哭得更大声:

    “老公!你是老公!刚才,有人欺负我……”

    “没有别人。”段知影解释,“刚才的也是我。”

    “没有人欺负我吗?”

    “嗯。是我,全是我。”

    “真的吗?”

    “我发誓。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伴随恋人的誓言,极地的流光突然在天际爆闪。

    “宝宝,看,是极光。”

    醉得晕乎的温妙然终于还是在爱人的提醒下,没错过此行预期的景色。

    他憨笑着,搂紧段知影的脖颈,向爱人献上唇舌。

    窗外是满天极光与满地雪色,窗内亦是如此。

    小屋的墙面被流光溢彩的翡翠色染亮,床面相缠的雪色先是微微泛粉,而后逐渐消融出水汁。

    爱侣痴缠的转音,在雪夜风声的隐蔽下肆意张扬。

    昨夜下过新雪,荒原上曾滚满车辙和脚印的痕迹,又被一片白茫茫覆盖,只剩几串梅花似的脚印,大脚印带着小脚印。

    温妙然和段知影发现,屋边的那只小狐狸已经不在了,应该是在雪后,被家人接走了。

    两人默契对视,相视一笑。

    它和它一齐朝大难后的新生走去。

    他和他也是。

    新家

    这对新人此行的最后一站, 是芬兰。

    春季的芬兰连晨光都是琥珀色的,蜜一样的暖色,将他们落脚的小镇装饰得更像童话。

    街道上行人稀少, 独栋的宽矮房屋都自带小院,不少院落都种满五颜六色的小花, 春意盎然,偶见院落里正浇花的老妇人, 会对他们友善地微笑。

    这处小区平静安宁, 很适合艺术家长居,也适合敏感人群养老。

    这个念头从温妙然脑中一闪而过,他没细想, 随着段知影进了其敲定的民宿。

    这处独栋别墅的外墙被漆了地中海风格的蓝色, 有点天真有点幼稚, 但对温妙然来说是很漂亮的颜色。

    还不待温妙然夸奖段知影有心, 明明只是临时落脚地,住不了多久,爱人却连他这样的喜好都照顾到, 进屋后的温妙然就发现了更多异常的细节——

    先是分明有许多房间的小别墅, 偏偏只有一间有床的卧室。

    温妙然不认为有哪间民宿会特地这样设计,万一接待到有分床需求的大家庭怎么办?追问段知影,段知影只含糊说, 有需要的时候再定制。

    谁家民宿确认过客人人数才临时定制啊?

    再然后,是他逛进了一间购置了新pc和高清外置摄像头的工作室,连打光灯都有,一看就是主播特供。

    方才无论是经过街区,还是和载他们过来的优车司机闲聊,温妙然得到的信息, 都是这处小区比较老旧,屋中电器家具一般也都上了年头。

    这和眼前新潮高新的设备,形成鲜明反差。

    段知影恰好在此时进来,从后面圈住温妙然的腰,轻声说:“当地的网络条件很差,我特地找人去运营商重新拉过光纤,你可以测测网速,不够再说。”

    “特地重牵了网络?”温妙然确定不对劲,“只是临时落脚的话,有必要特地折腾吗?”

    段知影只笑,讳莫如深,牵着他的手在屋中继续参观。

    看过明亮干净的画室,见过安装了整面墙巨屏的电竞房,甚至连花房都有,种着本耐造的兔耳朵多肉碧光环,却以专用的恒温系统仿真了他们以往常居地a城的气候。

    一处一处都填满了为二人私人定制的细节。

    绝对不是短期居住该耗费在此的资源。

    温妙然心下有了答案,转身抱住身后段知影的腰,勾着人仰头说:

    “坦白吧?这是作何居心呀?”

    “这是我精心设计的陷阱,把你骗进来,关起来。”段知影压着嗓音,回抱住温妙然,在其耳边威胁,“让你再也不会心生出去的念头,让你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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