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1)

    刚侧过头,一杯用纸杯装着的热水映入眼帘,路望许一愣,疑惑地抬眼。

    宋贺州站在他桌边:“听江砚说,你不舒服?”

    路望许偏开眼,故作自然地勾了支笔在手上,“你听他乱说?爸爸我身体好得很。”

    他的目光落到纸杯上,问:“哪来的纸杯?”

    “哦,这个。”宋贺州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江砚在小姜老师那拿的。”

    “小江老师?他亲戚?”

    “噗!”

    宋贺州笑喷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咱数学老师姓姜吧?生姜的姜。”

    路望许没客气,哦了声,小口小口地往嘴里灌着热水:“他人呢?”

    问的自然是江砚。

    “嘿嘿。”宋贺州奸笑两声,凑上前说,“给妹子讲题呢。”

    路望许动作一顿,缓缓抬头:“?”

    给谁讲?讲什么?

    看到他的表情,宋贺州贴心地安慰他说:“放心,那妹子不玩游戏,不是你带过的妹。”

    路望许:“……”

    “谁关心这个?他干嘛关我屁事。”

    路望许仰头一口气灌完了纸杯里的水,胃里总算好受了点,他把纸杯放到一边后开始埋头刷题。

    江砚回来的时候路望许刚好做完一道物理大题,他笔顿了一下,继续在下一题上写下一个解字。

    江砚看到自己桌面的时候愣了两秒,然后往旁边瞥了眼,‘始作俑者’看起来也没有很高兴,面无表情地在看物理题,眉眼间甚至隐隐有些不耐烦。

    因为难受?

    江砚沉默地坐下,垂眸开始整理桌面。

    路望许一道题看了很久,最后放弃了开始转笔,视线往旁边飘了三次,心说整理得还挺快,看来是自己弄得还不够乱,下次……

    “路望许。”

    江砚的声音从旁边传过来。

    下次、下次……下次干嘛来着?

    “干嘛?”

    路望许转笔的手没停,只象征性地偏了下眼珠子。

    一本题册蓦地被移到视野范围内,跟着一起过来的是江砚一如既往平淡的声音:“问个题?”

    “啪嗒。”

    笔落到了桌子上。

    问什么?

    路望许怀疑今天太阳升起的方向在西边,他偏头,稀奇地对上江砚的视线:“你?问我题?”

    江砚眉梢一动:“你不行?”

    呦嘿,挑衅啊,大男人谁不行?

    啪——

    路望许当即伸手压住他的题册,另一只手捡起桌上的笔:“行吧,看在你这么虚心请教的份上,我勉为其难地跟你讲讲。”

    他得意地看了眼江砚后低头看起题目。

    是一道生物遗传选择题,看起来还挺复杂。

    路望许有点意外江砚的生物进度,但转念想到这人的卷王属性,又觉得没什么了。

    “这个……算了,我边做边讲吧,你看好了。”

    路望许抬头看了眼江砚,确认他在看,才拿过一旁的稿纸开始根据题干画遗传图。

    路望许讲题的时候跟他自己做题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他做题的时候不爱写那么多步骤,能省略的步骤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题册或者稿纸的任何一角,但他讲题的时候会把所有的步骤都仔仔细细地写下来。

    并且他并不是自己讲自己的把所有知识点全都一股脑的塞过去,而是讲一步停一下,会抬头看对方的表情,确保对方听懂后再接着讲下一步。

    江砚初中的时候就听班上女生说过,听路望许讲题是一种享受。

    “懂了?”

    路望许停下笔,抬头看向江砚。

    “嗯,谢了。”

    江砚抽回题册。

    路望许手上的笔又开始转起来,他一边转笔一边偏头说:“我也有个问题想问。”

    江砚:“什么?”

    “想知道你问我题的整个心路历程。”

    江砚:“。”

    路望许一得意就爱翘尾巴:“是不是终于觉得我比较厉害?”

    江砚盯了他两秒:“我只是一开始认为你也不会。”

    路望许手上的笔又掉了,他难以置信:“所以你只是单纯地想看我笑话?!”

    江砚收回视线,没说话。

    但路望许敢肯定,这狗东西的嘴角绝对绝对翘了一下!!

    滚吧,要是他下次再理这狗东西一句话,他就……

    “路望许。”

    ……

    路望许一气之下气了一下,他没好气地回:“干嘛?”

    “讲得不错。”

    路望许一愣,压了压上扬的嘴角,淡定地接受了这份夸奖。

    这狗东西偶尔也是能说几句人话的。

    “别客气,下次有不会的直接问。”

    江砚眉梢轻挑。

    路望许一开心就挂脸:“爸爸什么都会。”

    江砚:“。”

    —

    晚上,路望许放言,要是段墨两人再鬼嚎不睡觉,就给他们录下来中元节的时候爬他俩床上循环播放。

    当晚,路望许睡了个好觉。

    于是第二天早上他到教室的时候,里面还空荡一片。

    “路哥早啊!”

    宋贺州坐在自己位子上朝走进教室的路望许打招呼。

    路望许打了个哈欠应道:“早。你天天这么早?”

    “嗐,早起补作业补习惯了,导致我们家司机都有了生物钟。”

    路望许:“……”优秀。

    宋贺州:“路哥,借支笔。”

    路望许懒懒地把自己仅有的两支笔递过去,“自己挑。”

    语气随意,两支笔硬生生被他说出了一大把笔随便挑的感觉。

    宋贺州看着他手上的两支按动笔,一愣:“为啥全是按动的?”

    恰好陈洛到后面接水,听见这句,停下来抢答道:“这题我会!因为路哥的新笔笔帽永远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路望许随便挑了支递给宋贺州,然后伸手给了陈洛一个向前的助力:“废话这么多?接你的水去。”

    宋贺州乐了两声按了好几下笔键。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多,路望许刚把昨天晚上写的英语题改完,就听见塑料袋被拨动的窸窣声响起,下一秒桌子上多了一份三明治和一盒牛奶。

    ?

    路望许疑惑地偏头,江砚从书包拿出早读要用的语文教材,眸子很轻地往旁边瞥了下:“谢礼。”

    谢什么礼?

    这人谁?

    虞礼亲戚?

    可能是看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疑惑,江砚再次解释道:“昨天问生物题的谢礼。”

    ……哦。

    !

    但是……

    路望许怀疑地盯着他:“有阴谋,我觉得你蓄谋已久。”

    江砚动作一顿。

    路望许抓起桌子上的三明治,用目光检查了一番:“你不会下毒了吧?”

    江砚淡定地翻了两页书:“下了,毒不死人。”

    “……”

    路望许盯了他差不多半分钟吧,就在江砚实在受不了他的视线正要开口说什么时,路望许终于撕开三明治的包装咬了一大口,声音含糊:“我告诉你,不管你在里面下了芥末还是变态辣,我都……咳咳咳咳!”

    路望许突然一呛,猛地咳嗽起来。

    宋贺州在一旁看得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江砚这么狗,真的在里面下了什么东西?

    江砚也微微诧异,从桌肚掏出一瓶水,旋开瓶盖放到了他面前。

    路望许咳得面色微红,接过瓶身仰头灌了几口,总算是缓了过来。

    他把水递还给江砚:“谢谢。”

    “不过……”

    他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你竟然真的什么都没放!?”

    江砚:“。”

    宋贺州:“……”

    江砚瞥了一眼他递回来的水,沉默片刻后盖好瓶盖放回了桌肚,声音平静:“忘了,下次放。”

    三明治的味道很不错,路望许又咬了一口,偏头朝着宋贺州说:“听见了吧?我以后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找他。”

    宋贺州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欸!?不对啊!不是!我跟江砚做了这么多年同桌,也没见他给我带过早饭!怎么你们这才一天,就从水火不容变得如胶似漆了?不行!江砚!明天我也要早饭!我也要三明治!!”

    宋贺州觑着路望许手里的三明治,瞪大了眼睛:“卧槽,我就说怎么这么香,这还是顾阿姨的手艺!”

    听见顾字的时候,路望许的动作一滞。

    宋贺州说着就上来扒拉路望许的手,“快,给我留一口!”

    思绪当即被拉回,路望许抬手一躲,“你属恶犬的?我的。”

    狱长 他没说话,就任路望许笑。……

    抢早餐的戏码以宋贺州失败而告终,因为最后江砚的目光扫过去,说:“那要不然下次我生物题问你?”

    宋贺州顿时觉得三明治也没有那么香了,“……其实我吃过早饭了,我逗路哥玩呢。路哥您吃,慢慢吃,别再噎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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