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1)

    她嘿嘿乐,揽着明月就往一班走:“荆棘可能又去跳舞喽,咱们两个先给她留个字条,去排练完之后再去她舞蹈室找她。”

    明月点点头,紧接着她反应过来,轻微转头盯着周知意:“既然大礼堂和舞蹈室都在瑶光楼,那么这个字条的意义在什么地方呢?”

    交谈间她们二人已经在荆棘座位上落座了,周知意非常熟练的把她桌洞里的书搬出来找她的本子,她一边找一边道,“万一她在排练的时候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啦?”

    周知意终于找到那个熟悉的本子,她极其自然的打开,拿了笔熟练的开始写。

    如果往前翻翻就会发现这上面全是她给荆棘的个人行程报备。

    明月呼出一阵热气,十二月已经很冷了。

    她伸手拿起来荆棘的课外书,,明月一边翻一边赞同,对着周知意肯定道:“嗯!你果然聪明。”

    周知意写字很快,她三下五除二写好扣上笔,然后伸手拿过来明月手里那本粉色的书随意翻了下,几处描写尖锐的地方都被她折了角,这本书好像被她反复阅读,封皮都有了松动的痕迹。

    明月这时并未发觉什么异常,她笑着看周知意:“写完了?”

    周知意点头,看着那书也没看出来什么名堂,对着她道:“写完了。”

    “那走吧。”明月笑着对着她道:“徐哥他们估计已经在大礼堂里唱上了。”

    周知意脸抽了抽,满脸写着无奈。

    也确实,这几天总是听他们唱同一首歌,前奏也就罢了,就是那一句歌词周知意觉得要命,偏偏那俩人唱得最嗨。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的旧人哭,爱情两个字好辛苦~~”

    周知意看着刚刚吐槽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对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张弛翻了个白眼,她在一阵喧天的音乐中对着明月大声道:“我怀疑他们两个就是想唱这一句的!!!”

    明月嘿嘿笑,却并不回答。

    这热闹她也爱看,而且她觉得这个唱得并没有错,爱情两个字真的非常辛苦。

    想到这里,明月的眼睛垂了下去,她想起来离开几天音信全无的周阔,只希望这个时候他一切都好。

    她低着头沉思,旁边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张弛和徐立言摘了吉他跳下来和他俩说话,节目彩排轮到了另一个人。

    “月姐怎么这么失落?周哥还没有消息吗?”徐立言看着明月一挑眉。

    旁边的周知意瞪大眼晴跳起来就要去捂他的嘴,张弛在旁边也极其无奈的看向徐立言,那脸上写着几个大字:不是哥们你缺心眼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明月抬起眼来,看着他们各自的反应觉得好笑,“是啊。”

    张弛坐到她身边轻声安慰:“安啦月姐,现在没有消息可能是最好的消息。”

    明月那句怎么说还没有问出来,自己原本沉默的手机赫然亮了,上面的来电提示显示的显然是刚刚讨论的主人公。

    明月猛地站起来就要跑出去接,可她忘了自己刚刚在大礼堂内换了高跟鞋,此刻跑起来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地上。

    三个人见着那个将要倒下的身影齐齐去扶,可还没等他们把手伸过去,明月自己先站稳了。

    哒哒哒的声音跑远,徐立言转过身去看着周知意道:“月姐啥时候换的鞋——这要摔了那还了的?”

    周阔回来了看见明月满手伤不得弄死他啊?

    张弛在旁边狂点头。

    周知意道:“也没多久,过两个不就是她的节目了?这次她准备挺久的,也是豁出去了。”

    徐立言点点头坐在她身边:“不都是为了淼淼的比赛吗?”

    他说:“为了自己的朋友,月姐向来豁得出去。”

    周知意笑笑,点头认同。

    身边有他们这样全心全意的朋友,谁豁不出去呢?

    明月全然不知道他们几个在聊什么,她只知道,失联近两天的人在此刻终于有了回音,无论是好还是坏,周阔现在都需要她。

    她快步跑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那个电话,“喂?阿阔?”

    那边回过来的却是长久沉默,明月没有执着的问是不是信号不好,因为她听见了周阔的呼吸。

    两道呼吸缠绵再一起,许久后,明月出声问道:“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电流声弱化了他的呼吸,可明月却在他出声的那一刻愣住。

    周阔坐在北城医院的角落里对着明月低声道:“许陈以后再也不能弹钢琴了。”

    他在这无边黑暗里看着那个屏幕流泪,那上面赫然是柯蒂斯刚刚发过来的录取通知,可是周阔知道,许陈期待了十六年的夏天,在刚刚的宣判中瞬间烟消云散。

    她以后都不能弹钢琴了。

    这一刻周阔恨极痛极,可他更多的却是不愿意相信。

    他陪着许陈练了十六年的钢琴,那是她一生都在等待的夏天,明明已经来了,可是许陈却再也体会不到了。

    究竟是怎么样的宽广胸怀才能做到接受她过去的努力全部白费,这些血泪汗水付诸东流?

    周阔做不到,面对这个结果的时候,他只想逃避。

    明月听着他流泪,也跟着痛苦,她在这一刻和周阔感同身受,原来张弛刚刚说的是真的,没有消息,恰恰才是最好的消息。

    “周阔——”

    明月叫他的名字,认识这么久,她从来没有见过周阔失态到这种程度。

    在这一刻,明月也只能叫他的名字。

    原来痛苦真的忍不住,原来看到自己在意的人痛的时候,自己也会跟着一起流眼泪。

    周阔咬着牙擦干眼泪,对着她道:“明月,许陈现在没有任何的求生意识,或许,我要在北城呆上一阵子。”

    明月点点头,对着他急声道:“好,没关系的。”

    她说:“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

    周阔对着她道:“嗯。”

    想起来他们的约定,周阔眼里的泪水再度集合,他在此刻非常想念离别时那个充满温度的拥抱,更想念那个拥抱的人。

    他低声说,“我都记得的,我们还要一起跳那支舞。”

    这一秒钟,明月和周阔共同盼望着这生活早些好起来,事情快点迎来转机,他还要回去和他完成那支舞蹈,她也在西琅等着和周阔见面。

    可是盼望越大,失望越多。

    没有人知道这是他们两人通的最后一个电话,离别的时候来的太过突然,竟然连一个正式的告别也没能有。

    回忆起来,只恨往日匆匆。

    只恨时光匆匆。

    明月流光(二十七) 蝴蝶知道,见死处……

    那天上午凌汛离开后, 荆棘从舞蹈室内落荒而逃。

    她捂住脖子上的痕迹颤抖着手给安和发信息,张弛的电话一个接一个的打来,可是荆棘一个也不能接。

    指甲上的血沾到了脖子上, 比起来脖子上的紫红痕迹,哪怕这血痕迹太少, 可它的夺目依旧丝毫不输。

    手机屏幕上也沾了血迹,眼泪和这血液重合晕开诡异的花, 荆棘试图去擦,可是颤抖着的手却始终擦不干净。

    她抱着自己蹲在原地无声痛哭, 明明她最好的朋友和她不过几米之遥, 每个人都在找她到底去了哪里,可是她如今困在这个方寸之地,不敢告诉任何人她在这里。

    她甚至不敢看向他人的眼睛。

    她不能接受自己此刻的狼狈,也不敢想象当这些事情出现在太阳底下的时候, 他们会遭受的痛苦。

    早就已经不是没人肯相信她的问题了。

    这个时候,就连与她交情深浅的安和都能为了自己义无反顾, 更何况是她的好朋友?

    荆棘知道他们会迅速接受,然后带着她一起反抗。

    可最后才是崩溃的。

    一旦事实揭开,所有人都会陷入自责, 没有人会原谅自己,之前那些时光有多么的幸福,扎在他们心里的刀子就有多尖锐。

    夜不成眠的痛苦荆棘太懂了, 她不想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下地狱。

    她不舍得。

    她永远爱他们在人间的样子, 那些欢快的, 鲜活的,明媚的,让荆棘记忆深刻的每一个瞬间, 她都不想去摧毁。

    那是支撑她在这些艰难时光前行的动力,也是她心里最珍贵的东西。

    荆棘在这一刻再次抱怨上天不公。

    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安和从开阳楼飞奔过来打开门,看见荆棘抱着自己无声痛哭的模样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眼泪铺满了那张美丽的面孔,上面的血色晕染开,连带着到了衣襟上,脖子上红痕已经逐渐开始转为触目惊心的淤青,她尽断的指甲也显示着刚刚她遭受了怎么样非人的折磨。

    安和的心有一秒停跳,继而爆发出来铺天盖地的愤怒,可在此刻,安和心里越愤怒,她面上就表现的越冷静,她合上门,缓慢上前蹲在她的对面捧起来她的脸,轻声问道:“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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