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1)

    “审计报告还有多久可以完成?”

    “之前催过了,最快也要下周,还是初步统筹。”

    陈鸿宇按着太阳穴,疲惫地叹息道,“可不可以再快点,或者做到哪先发给我?下周……下周我可能就要被陈家扫地出门,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全部付之东流。”

    快点,一定要再快点,这一切都是为了能留住徐弋阳,棋行险招,却还是栽了跟头。

    “陈总,我帮您再催一下。”an说完停顿片刻,接着换了个语气开导了老板几句,“也别太焦虑,船到桥头自然直,大不了还是回去干投资呗,陈总你又不差钱。”

    “开过了巨轮,怎么甘心回去坐小船?”陈鸿宇辛酸地笑了笑,“更何况小船现在也在大风大浪里,能不能保全还难说。”

    an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积极向上的空话对陈鸿宇来说就像放屁,他陷入了沉默。

    最后,陈鸿宇无比消极地嘱咐道,“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找到朱轩吧。”

    “好的陈总。”

    另一边的房间里,徐弋阳刚洗完澡,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坐到床边,看到那木日发来的照片。

    那木日很细心,发过来的照片调整过曝光和白平衡,画面变干净了许多,徐弋阳越看越喜欢。

    忍不住打开微博,考虑了半天,还是发了新动态,反正陈鸿宇说让他别急着回国,看来他也不必藏着掖着。

    如他所料,“秋天”第一个点赞,恍惚间,徐弋阳差点以为回到三个月前——网络上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好在淳朴的那木日一直未离开。

    他打开微信,给那木日发消息,打了好长一段话最后删删减减只剩下一个问句——你怎么没睡?

    那木日秒回——我在想你。

    ——不是说了晚安吗?

    徐弋阳觉得他们都说话不算数,嘴上说着拒绝身体都很诚实……哪怕理智占了上峰,但想到那木日对他的种种付出,心里柔软又愧疚。

    微信的对话框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已经好一会,徐弋阳猜他肯定也是删删减减不知道发什么才好。

    ——是说了晚安,再说一遍,晚安。

    这段话发完,“正在输入中…”退出,徐弋阳突然觉得心里好空。

    未干的头发沾在脸颊两侧,水珠顺着向下,滴在他的大腿上。开着地暖的房间烘得他脚底发烫,可惜空了的心却没有跟着一起暖和起来。

    明明今夜滴酒未沾,可为何才分别半刻想得全是他。

    甩了甩头发,水珠四散,头发拍在脸上扇得生疼,徐弋阳生气地丢掉毛巾,掩面坐在床上。

    是在生自己的气,因为那木日真的在乎,所以他怕万一——万一真的离不开陈鸿宇,还是不要给希望的好,一次两次地吊着人家不放,实在太不公平。

    他想那木日想得快要发疯,一个声音说倒不如痛快把人叫过来一起快活,另一个声音说身上纹身忘了吗,难道还不嫌丢人?

    不透风的房间,不透风的心事,藏着一个嘴硬不透风的人……

    徐弋阳辗转反侧,深夜难捱。

    十二点半,徐弋阳听到涨潮的声音。

    潮起潮落,万有引力。

    他问——你睡了吗?

    手机震动,那木日看到消息后立刻两眼放光。

    ——还没有,怎么了?

    ——外面海水太吵,睡不着。

    那木日还在想怎么回,下一条消息接连而至。

    ——你要过来吗?

    那木日心中一喜连消息都不回了,徐弋阳躺在床上听到隔壁的动静,三十秒,他听到急切的敲门声。

    “还好我没睡。”那木日的欣喜溢于言表,他带上门抱起徐弋阳往床上滚,“说多少遍晚安都没用,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是。”

    月上中天白浪翻涌,皎洁朦胧的荧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地板上,光影晃动像是盛在潮水中的浮漂。

    他们面对面躺在床上看着对方,那木日背对着窗户枕着手臂,月光只刻画了他的轮廓,让他变得深沉。而对面的徐弋阳正好被柔和的光晕眷顾,皮肤如同上了釉的白瓷,质感细腻清冷高贵。

    徐弋阳心跳快得厉害,纠结了很久的决定,打破往往只需要一次冲动,昨夜还能怪酒精,今晚的他却比谁都清醒。

    “脑子好乱……一闭上眼全是你。”徐弋阳伸手轻抚那木日的眉眼,淡淡说道,“你说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啊?”

    “喜欢你,所以一定要来找你。”

    那木日伸手将他圈入怀中,鼻尖轻轻蹭着徐弋阳潮湿的发丝。

    徐弋阳听到他绵长的吐息就在自己的头顶,慌乱的心跳满得像快溢出喉咙的汽水,那木日说的“喜欢”是咕咚落入汽水的曼妥思,于是压抑的情感喷薄而出,他被包裹在翻腾的粉色泡沫里,难以自拔。

    “你来了,让我怎么戒得掉……”

    那木日听到了,轻声回应他,“我早就上瘾了,真的……”

    “……真的好怕你再把我忘了。”

    巴音布鲁克,相见时难别亦难。

    那木日想起分别的那些日子里,他一个人在天山脚下守着蒙古包,为了等他。

    好在这里是济州岛,好在他又遇见了他的那日。

    “那木日,我也好怕把你忘了。”徐弋阳缩了缩脖子往那木日怀里蹭,“好想就这样,再也不回去了。那木日,我们也在这里开个店吧?”

    那木日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荡漾起一圈涟漪,徐弋阳说想和他在一起,徐弋阳在和他规划以后。

    “好啊,听你的。”

    徐弋阳没再出声,他只想在这样的夜晚,离那木日越近越好。

    几分钟后,那木日感觉到怀里的人正在不安分的窸窣动作,他松了松怀抱借着月色往被窝里看,徐弋阳正在解他的睡衣扣。

    是忍了有一会了,但徐弋阳亲手替他宽衣解带,又别有一番感觉,血液轰得一下上涌,喉咙发干脑子混乱,那木日拼命抑制着冲动,隐隐期待徐弋阳之后的表现。

    衣衫半敞搭在那木日结实的肩膀上,徐弋阳伸手沿着他的胸肌一路向下,轻柔的力道分明是在勾引,手指划过的地方就像被羽毛搔了痒——完全不够欲罢不能。

    指尖停在了肚脐下一寸之地,徐弋阳抬眸向上望着那木日,那木日吞咽口水喉结滚动,眸色黑沉如墨紧紧盯着徐弋阳。

    下一秒,那木日钳住徐弋阳的下巴,埋头与他接了个缠绵的吻。

    “睡吗?”他问。

    徐弋阳眼波流转,没说话垂头躲进被子里。

    “那日!你在干嘛?”那木日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掀开被子想制止徐弋阳,可还是晚了一步,徐弋阳松了他腰间的抽绳。

    徐弋阳手心微微出汗,他故意紧了下手心,那木日果然蹙起了眉头难以隐忍。

    “你要是不动的话换我来。”那木日受不住往他手心里顶,“可不可……”

    话音未落,徐弋阳伸出湿润的舌尖,像猫儿似的挠了下那木日,给点甜头却不够彻底。

    “草!”

    那木日倒吸一口凉气,深色的瞳孔里暗流涌动。

    徐弋阳当然不是吃素的,他见那木日这般模样,忍不住唇角上扬,问他,“喜欢吗?”

    那木日隐忍地点头。

    徐弋阳故意轻轻吮|吸着,又问道,“还要继续吗?”

    “废话……嘶……”

    昨晚还能说是半推半就酒后乱性,今晚绝对是你情我愿狼狈为奸。

    “你说,陈鸿宇知道了会怎样?”

    徐弋阳心口一颤,接而不屑地嗤笑出声,“他肯定知道,只是现在没功夫管我们。”

    “是吗?”

    “我发了微博,这些照片除了你,还有谁能拍?”

    那木日的占有欲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翻身将徐弋阳摁在身下。

    “除了我,没有别人。”

    等那木日尽了兴,月亮都差不多要沉入海底。

    “你说想开个店是认真的吗?”那木日吃饱餍足还未入睡,黑暗中他闭着眼还想与徐弋阳交流,“你想开什么样的店,也像这样的民宿吗?”

    徐弋阳半梦半醒,隔了好长时间,才回了一声嗯……

    那木日心想,还真是个过河拆桥的主,用完他倒头就睡。

    他无奈笑了下,长臂一伸把快睡着的人勾进胸膛。

    “睡吧,明天见。”

    ……

    “晚安。”

    元旦第三天, 那木日听到了好消息。

    老爷子亲自出山与各方面谈判斡旋,广州那边的银行才松口宽限日期。

    回老宅后召集一众小辈,明说了陈鸿宇最近的改革严重影响陈氏在外的声誉, 所以老爷子决定收回陈鸿宇手中一半的行政管理权, 再坐镇一段时间以平息流言蜚语。

    除了公司的事, 老爷子着重点了陈鸿宇的婚姻大事。要求他亲自去接朱轩回来并诚恳道歉, 勒令他与外头不三不四的人断了, 不然别肖想继承人的位置, 据说陈鸿宇一言未发, 当场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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