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或许是太累了,乔衣把弹奏技巧炫了个遍,比钢琴比赛时还要卖力,她不该因突发情况而责怪她。

    “比赛有比赛需要坚守的规则,如果是子弹我一定会躲的。”

    乔衣慢慢地回答时默的问话,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跟翅膀硬了一样。

    可这回时默并没有听出什么,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就对啦,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时默揉着乔衣的头,“这回,多谢你,小乔。你们每一个人都配合起来,才有这么精彩的舞蹈。”

    “时老师你教得也好!”

    “对呀对呀,要是去年谁对我说我能上烈舞的赛台,我肯定不信!别说拿第二了~”

    乔衣随着夜色闭上眼,听大家的声音,感受着头顶温柔抚摸后残留的那点余温,心中突然浮现三个字。

    那是她从前未懂的字眼,即使离家时,她也觉得自己尚且年少,世界浩大,值得没有牵绊的她肆意去闯。

    而如今却感同身受。

    “舍不得”。

    “都回家过节吧。元旦后,我们大家再一起吃个庆功宴。”

    时默将合影照放到怀中收好,说道。

    比赛过后,大家各回各家,和家人吃饭,补觉的补觉,打游戏的打游戏,过上了充实而普通的元旦生活。

    三天后的庆功宴,sl众人齐聚一堂,凌翃包下了大排档,大伙将烧烤吃成了自助餐。

    他们承包了大排档里所有的烤串和饮料,时默和凌翃让老板把整箱啤酒搬了出来,今晚不醉不休。

    开啤酒瓶盖和汽水的声音混在一起,每个人往自己的杯子里加着饮料。

    气氛热热闹闹的,像极了提前过年,众人却怀着不同的心思。

    乔衣才得知sl小分队春节后也要正式散伙了。

    特别是黄粉蓝头毛组合,虽然好得像穿同一条裤衩的三胞胎,赛后却各自签约了不同的公司。

    单一枫依旧走模特路线,黄梓星和楼阑二人则是踏入了演艺圈。

    单一枫先站了起来:“祝在场的各位前程似锦,好运常伴。”

    凌翃笑着先与他碰杯:“这话我爱听,希望明年少些病人,健康第一。”

    一圈圈的敬酒词被带起,半箱雪碧见了底,觥筹交错之间,每个人都在杯中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倒影。

    开头的热闹之后,众人都坐下来吃烤串,两三个人闲聊。

    喝酒的只有时默和凌翃两人。

    她们先是静静地对饮,要做两位安静的美女。

    几瓶下去后话多了些,逐渐沉不住气。

    又过几瓶,开始互相吐槽对方,揭短攻击,不甘示弱地拼酒,励志要将老板的库存喝空。

    就好像喝光了这些酒,离别后的伤感也会跟着空了,不留痕迹。

    黄梓星趁没人注意,偷喝了敞开放的酒,被发现时早已半瓶下了肚。

    他红着双颊,嚎啕大哭:“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凌翃戴着同款醉容训斥:“未成年喝什么酒!都得了这么好的成绩,还跟人签约了,应该叫开始新生活,你就不能高兴点吗?”

    嘤嘤怪黄梓星:“签约算什么啊,比赛差点第一,看不到时老师跳钢管舞了!都白嫖我们四五回了,走之前还吊人胃口,怎么这样!”

    黄梓星的嘤嘤引起了在场数人的强烈共鸣,特别是姑娘们,一个个想看时默跳舞,想得不得了。

    时默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和酒杯,郑重其事地说:“我本以为你们能拿五六名,想着前三就跳。”

    烈舞每届选手实力强劲,不乏后台又硬。参加这个比赛主要是为了给小孩们的出道做个过渡,总分只要在前五名就会有经纪人上门来找。

    谁知他们都很争气,状态极佳,再加上乔衣弹奏的附加分,比赛成绩跃过了内定选手,取得了第二名的佳绩。

    单一枫难得插了话:“时老师你算不算醉后吐真言?”

    时默在他眼前晃着新做的匹诺曹美甲,十指水钻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反问:“醉了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醉,所以你看我醉了吗?”

    单一枫词穷。

    带逻辑学家,他甘拜下风。

    肩负全员希望的他只能说:“时老师,记住你说的话。”

    凌翃吨吨吨地吹干一瓶啤酒,红着脸使劲拍旁边乔衣的肩膀:“马上成年了吧,来,咱俩走一个!”

    乔衣被拍得有点儿疼。

    她见凌翃喝醉后的性格变得比先前更为奔放,感觉翃姐这样也挺好玩的。

    只是硬要她喝酒不好玩,因为她酒精过敏。

    醉了的人多少都会有些无理取闹,凌翃把乔衣的杯子夺了倒满,递到她唇边,还作势要喂她。

    乔衣想着过敏也不是很严重,发点疹子的程度,便顺了凌翃的意。

    酒杯到了嘴边,边缘还没碰着,就被时默迅速地捞了过去。

    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那杯酒竟然一滴都没洒到外面,时默的手拿得稳稳的,好像这个动作被她重复过上百遍,极像电视剧中皇妃夺下丫鬟下了毒的汤药。

    动作迅速,a到爆炸。

    凌·丫鬟·翃看着时默的动作,脑壳宕机,神游天外。

    时默美目扫视烂醉的友人,红唇轻启,垂眼将乔衣的杯子喝空了。

    乔衣见那浅红旧唇印的部位又叠加了车厘子色的新唇印,在透明的玻璃杯上显得愈发明显,一时感到头晕,好像她自己也喝了酒。

    时默将空杯拍在饭桌上,抚平针织裙的褶皱幽幽坐下。

    顺手从乔衣的碗里捞了串刚烤好的苹果块吃了,慢条斯理地咀嚼,红唇闭着,还沾了点酒痕。

    乔衣望向时默的碗,那里面明明有串她刚才烤好顺手递给时默的,时默一点没动。

    看起来时默也醉了,虽然不像凌翃那样是明面上的任性,但是也……

    意外的有点可爱。

    乔衣的心头一点一点地躁动起来,就想去捉时默指节上起冻疮的手,那只手却被人提前抢了过去。

    刚作完妖的凌翃放过了乔衣,又对上了喝酒的时默。

    喝嗨之后,她一边嗷嗷大叫自己隔壁科室男神的名字,双手扣住时默的手,吧唧亲在时默脸上。

    头越凑越近,甚至还想要来个爱的啵啵。

    醉后见谁就亲的酒品不同凡响,时默十动然拒。

    她面带微笑,轻柔地把凌翃的脸按在糖醋里脊的盘子里:“醉鬼,看清楚我是谁。”

    里脊肉早已被分而食之,酸甜的酱料蘸在凌翃下巴上。

    她舔了舔嘴唇,随着味蕾的苏醒,双眼对焦到时默的脸上。见好友唇畔暗藏杀机的微笑,吓得魂飘体外,刚咽下的酱在食道反流:“是你!呕!!”

    时默:“?”

    早知道应该把凌翃的头沉进酸汤肥牛里。

    却不知道,乔衣瞧着她脸上的唇印,心也涮进了那锅汤里。

    时默看向手机,已是凌晨一点。

    早起早睡、作息比鹦鹉还规律的她困得脑壳痛,像有千百只蚂蚁在大脑皮层上跳迪斯科。

    功已庆祝完,烧烤也吃得差不多。

    散伙时,时默扭头说:“这醉鬼不行,我们先送她回家。”

    乔衣看她神智清醒,步伐稳健,于是好脾气地应了。

    与时默一人架起凌翃一边胳膊,扶着喝醉的女人走向店外。

    凌翃家离大排档很近,家人也在门口等她,和时默道谢。时默叫了叔叔阿姨,乔衣也跟着她一同对凌翃的父母挥手道别。

    送完凌翃后,时默醉意上来,看东西带些重影。

    乔衣小心地搀着她,与她坐到了出租车的后座上。

    路上思考再三,小声给时默讲起自己的曲子:“《aiz-oi》,谢谢你为它取的名字。”

    时默靠着乔衣的肩膀,面上表情看起来晦涩不明。

    乔衣觉得这时候,时默应该配根烟。小时候,每当父亲露出这副神色,必然是在资金上遇到了什么困难,会去书房安安静静地抽支烟。

    但乔衣没有把话说出口,时默怎么会抽烟呢。

    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啤酒味,心想,大概只是喝多了身体不适吧。

    时默很快露出了欢乐的微笑,对乔衣说:“不客气,能帮上忙就好。”

    乔衣便将先前稿子落选的事说了。

    经时默的说法,乔衣才明白非但是主办方,给她名片的经理人也可能遭到了来自翟心娱乐不小的压力,不得不拒绝她的稿件。

    换句话讲,翟成鸿的气量就芝麻那么点大。

    现在可能是应了“事不过三”这句话,乔衣到了臭脾气的吴荃老先生这里没有再遇打击。

    连资深老音乐人都觉得她很不错,这是她的荣幸,也该好好发挥她引以为傲的天赋。

    曲子通过了签约,不出意外会让知名作词人冯酒写歌词,情歌王子于霈演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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