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 第5节(1/1)

    可仍是踟蹰不肯走。

    细问之下,赵管家才吞吐,≈ot;此事老奴本不该过问,只是世子惯吃您做的菜……”

    原是午饭没送,兴师问罪来了。

    江若汐面上不显,声如往日轻柔,≈ot;此事我正欲赵管家说。子嗣为大,我如今安心静养,前院的事照顾不到,劳烦赵管家多费心。”

    她不管了。

    以无法辩驳的理由。

    赵管家了然,退了出去。

    子嗣她无甚渴求,但拿来当挡箭牌,着实好用,那么,为什么不用呢!

    是以,所有的劳什子差事都交出去了,她从橱底翻出父亲交给她的手稿,轻轻拂去厚厚的灰尘,将明间东侧整理出来,立上一块山水屏风,隔出一处清净之地,用于江若汐潜心整理书稿。

    荷翠边收起一摞摞书卷,忧心道,≈ot;夫人,这里原是您留给世子的小书房,不知会一声便撤了,世子会不会生气。”

    ≈ot;不会。”江若汐干脆道,≈ot;这几年他处理公务一直在前院书房,何曾用过。在这里留出一处小书房,不过是咱们自作多情罢了。”

    你瞧,根本不领情。

    ≈ot;这样的事,咱们以后可不能再傻傻地一直做。”

    ≈ot;夫人,您这两日到底怎么了?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荷翠昨夜就和菊香说过此事,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江若汐小心翼翼展开泛黄的纸张,心不在焉道,≈ot;也许,是我真的累了吧。”

    菊香正在研磨,见主子眼眸里重又落入星光,心中欢喜,≈ot;夫人累了正好休息,我看着挺好。”

    三人忙活一下午,很快到晚饭时间。

    钟行简不报擅入,饭菜已上桌,桌旁没坐大人,只有馨姐儿一人夹了块鸡嫩肉往嘴里送。

    ≈ot;怎么只有你一人?你娘亲呢?”

    稀松平淡的语气,落在一个童稚耳里,无端严厉了一层。

    ≈ot;爹,爹爹。”肉在嘴里含糊不清,馨姐儿半滑半跳下圆凳,福身的手忘了往哪里放。

    钟行简撩袍坐下,四岁孩童矮小,仍需垂眸相看,≈ot;你娘亲怎么教的规矩?长辈未入席、未动筷,自己吃上了?”

    他语气平淡和缓,可那居高临下的威压差点把馨姐儿吓哭了。

    她嘟起的小嘴哆哆嗦嗦说不出话,委屈巴巴地红了眼。

    ≈ot;世子来用饭不通传,吓喝一个孩子是何意?”

    江若汐过来用饭,不想看到如此一幕,如今馨姐儿是她心尖上的肉,谁也欺负不得。

    江若汐出口不善,两人便针锋般对立在那。

    拒绝同房

    馨姐儿见到母亲,哪里顾得上什么礼数,扑到她怀里,满心委屈顺着断了线的珠子往下落。

    江若汐边哄她,边命人端碗温水,≈ot;哭着吃饭闹肚子,馨姐儿不哭,喝完温水接着吃。”

    直到馨姐儿气顺,再次夹上肉往嘴里塞,江若汐才转眸,看向被晒在一旁半刻之久的钟行简,

    ≈ot;世子,是我让馨姐儿不必管什么规矩礼数,饿了就吃。您有什么火气,冲着我说便是。”

    江若汐语气不善,这会儿也没那么多心思顾忌女子的端庄温婉,漆黑的眸里皱起微波。

    她不喜争论,但不快时,就得让对方明确地感知到。

    钟行简就这么僵了一下。

    成婚六年,江若汐从来恬静,似这般咄咄逼人,还是针对于他,绝无仅有。

    有什么地方不对。

    从前亲昵轻柔的“夫君”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冷冰冰的“世子”。

    他完美无缺的浅淡表情渐渐出现一丝裂缝,眉心冷峻,似有滚滚风雷从中而过,

    转眼的功夫,竟又烟消云散,眉心舒展,只剩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

    “我饿了,都坐吧,用饭。”嗓音清润如泉。

    他的确饿了,午饭难以下咽,他用得极少,眼巴巴跑来,一半的因由,就是为了口腹之欲。

    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

    钟行简才不会承认。他因着另一件事才到了静尘院。

    江若汐可没工夫揣度钟行简片刻功夫心里经历了怎样一番波折路程,拉着馨姐儿坐下,继续吃。

    没人布菜。

    江若汐自是不做。这两日夫人变了心性,荷翠、菊香没得到夫人的命令,也不敢动。

    这倒没什么,钟行简吃得泰然自若,惯常的口味吃起来心情也跟着畅快。

    一席无话。

    撤掉席面后,馨姐儿跑到院子里水池边玩耍,江若汐靠在临窗的贵妃榻几旁,探身往外瞧,弯起眼笑着,金红色的暮光落入眼眸,碎成粼粼的光,十分好看。

    钟行简坐在十步之外,轻抿茶盏,平静的面容再起波澜。这份笑,好似以前专属于他,然今,她看他的目光只剩清冷。

    “夫人。”他开口唤她。

    江若汐未动,没有听见。

    这就尴尬了。

    茶盏放下,手却未离开,钟行简略带薄茧的手掌磨搓茶碗,浑然不知热。

    直到月影如钩,馨姐儿要歇下了,江若汐才回过身,看到钟行简的那刻,眸眼微颤,“世子,您怎么在这?”

    他本不应该在这嘛!

    江若汐恍惚,整理好嘴角的笑,“我以为世子早就去了前院。”

    往日,他确实如此。

    但今日,他显然有话要说。

    江若汐静静望他,“世子还有何事?”

    她坐得端正,远远地,不曾趋步往前走一步。

    六年来,她日日在走向他,想靠近他,现在累了,坐在这里休息极好。

    夫妻之间,哪有隔着整个屋子说话的道理。

    钟行简看她不动,兀自起身,一步步向她走来,今日穿的是件墨色圆领儒衫,腰间无多余配饰,仍只留那块鹤纹白玉,步伐沉稳,自有一股萧朗之姿,

    样貌气韵在京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

    只可惜,过日子好皮囊做不得数。

    知冷知热才为上佳。

    钟行简坐在江若汐对面,两人就隔了一张窄窄的榻几,江若汐的视线虚虚的落在他身上,看他,又似是没在看他。

    在他面前,她突然像一朵没有生气的花。

    目光穿过他落在水波漾漾中……

    若有所思。

    半响,恍如参破什么玄机。

    收回视线,催道,“世子有话直说。”江若汐嗓音清冽,透着三分疏离。

    她没时间和他多耗。方才看水洼莹莹,想到父亲的手稿里,或许有可拿来赚钱的物件。

    钟行简神色平静,“今日在母亲那,你是否有事隐瞒?”

    所说不假,但有隐瞒。

    屋中陷入寂静。

    空气里每一颗粉尘都像是压垮六年、乃至上一世情感的之后一根稻草。

    江若汐嘴角噙笑,“世子此话何意?”

    “凡性情突变者,常遭重大变故,或见到惊骇之事。”话音微顿,钟行简视线始终凝在江若汐眉宇间,半响才道,

    “可我想不出昨日发生过大事。”

    重活一次算不算?

    江若汐眸光轻颤,唇角的笑僵了一瞬,还是逃不过他的眼。

    “就算是我做了场大梦,昨日梦醒,看清了许多事、许多人。”

    “何梦?”钟行简追问。

    江若汐泛起冷笑,“世子这是在审我吗?”

    空气再次陷入死寂,呼吸伤佛凝住。

    钟行简眉尖倏忽皱起,定定看她。

    这大抵是成亲以来他第一次如此认真、如此长时间看她。

    放在前世,江若汐必然心尖砰砰,羞答答垂眸,可此时,她的目光却丝毫没有闪躲,直看到钟行简眼睑压下,喜怒难辨。

    半响,吐出两个字:“不是。”

    江若汐神色稍缓,笑容敛起,“如果世子非要追究我隐瞒何事,我只能说:我不想说。”

    不想说!

    一丁点虚与委蛇的理由都不找。

    直接甩了他的脸。

    上一世的事他没亲历,重生又如此匪夷所思,说出来又能如何?!

    只不过是自己找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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