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1)

    相南生没有自虐的癖好,尽管相溪望如今跟他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相南生对他还是存着说道不明的心理和毫无保留的偏袒。

    他们是两个分割而又密切相联的个体,相溪望是他,却又不是他。

    他俩平时都很喜欢怼对方,大概是天生的毒舌本质在作祟,然而每当碰到紧要的事又能一致对外,特别是相南生,遇上危险时简直恨不得把相溪望捧在手心里。

    因为自己后来经历了太多苦难,所以相南生格外怜惜现在的相溪望,对于他的请求,相南生也是能应则应,没法做到置之不理。

    倘若相溪望在适当地露出一些可怜失落的表情,那相南生是真的完全拿他没辙了。

    脑海里思绪万千,相南生轻叹着开口:“你……真的想看?”

    相南生的态度明显是软下来了,按理说相溪望应该高兴的,可他这次居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

    相溪望没吭声,沉默了十几秒,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

    良久,他突然开口问:“别人看到没关系,我不行……是吗?”

    相南生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相溪望呼吸微促,之前还只是怀疑,现在是彻底证实了。

    相南生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连脸都不能露,还有他莫名其妙来到自己身边,对自己万般纵容万般好。

    相溪望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好的人,相南生必是跟他关系匪浅,才会来到他身边帮他。

    抓着自己的手微微颤抖,彰显着主人内心的不平静,相南生轻声叹息,还是心软了。

    他握着相溪望的手,将其引到自己脸上,放弃了抵抗。

    “你要是想看就看吧。”

    手掌缓缓攀附到相南生脸上,轻轻磨蹭着那里的皮肤,只要手指略微一勾,就可以看到他惦念已久的脸。

    几番挣扎过后,相溪望居然忍住了不动,他低头注视着相南生,轻声唤道:“南生……”

    相南生:“嗯。”

    “揭开以后,我们是不是不能像现在这样了?”相溪望有种直觉,口罩下的脸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和他们两人密切相关的秘密。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破坏了他们现在的关系,那相溪望宁愿不看。

    “不会。”相南生想了一下,又补充几句,“我当然是不会变的,毕竟我清楚这件事的始末,而你却被蒙在鼓里,决定权在你身上,你的态度才是关键。”

    “那好。”相溪望终于下定决心,手指从口罩边缘摸索进去,触碰到了底下细微的伤痕和相南生那柔软的唇。

    他很快就将手收了回来,盯着相南生说:“算了,我等你。”

    “嗯?”相南生愣了一下。

    他……不打算看了?

    相溪望歪头看着他说:“你不是说伤好了就给我看么,反正也快了,我再给你一点时间。”

    虽然才认识相南生不久,但相溪望对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很少会对自己隐瞒什么,只要是自己问的,相南生大多会将他知道的告诉自己。

    唯独这件事是个例外。

    相南生这么谨慎,这说明这件事对自己来说一定是难以接受的,甚至还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造成很大的冲击。

    回老家的这段时间里,相溪望实在是不想面对什么动神的事了,只想过一个安宁的假期……和南生一起。

    至于其他,等回去以后再说吧。

    不过平白舍弃了这么好的机会,相溪望也是忍得憋屈,他幽幽地盯着相南生,视线渐渐从他脸上往下挪,停在了胸口的位置。

    那里扣子蹦了俩,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胸膛,是刚才两人打架打出来的杰作。

    看到他这如狼似虎的目光,相南生立马有种不祥预感。

    下一刻,相溪望低下脑袋,啃向他之前就惦记的锁骨。

    是真的啃,相南生都能感受到他牙齿在上面磨蹭,牙印是肯定给他咬出来了。

    “嘶……你是真的狗。”轻微的疼意对相南生来说不算什么。

    “我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还不能收点利息?”

    “想吃肉你自己去买,别对我犯嘴瘾。”相南生迫不及待地将他推开,拿衣领蹭了蹭锁骨,想将那里诡异的触感擦去。

    “不想吃肉。”

    想吃你。

    最后一句相溪望是在心里说的,这个想法一出来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提敢在相南生面前说漏嘴了。

    “那就管好你的牙口,别把老子当骨头啃了。”相南生都想爆出一句,他俩到底谁才是丧尸皇。

    怎么在啃人业务这方面相溪望比他还在行。

    相溪望因为那突如其来的想法犯起了心虚,下意识回味了一下嘴中的味道,没敢再继续和相南生对峙。

    他从相南生身上起来,将床单被子整理了一遍,这才重新躺了回去,佯装平静道:“你锁骨好明显,看起来就特别好咬的样子,一时没忍住。”

    相南生:“……”

    果然是有狗病。

    相溪望被相南生这毛毛的眼神看得尴尬极了,深吸了一口气,又摆出他那副能掩饰一切的冷脸。

    相溪望:“夜深了,睡觉。”

    说罢立马逃避似地闭上眼。

    “变卦变得真快。”相南生低声吐槽道,“男人心,海底针啊。”

    “瞎嘀咕什么呢。”相溪望被他逗乐了,伸手推了推相南生,“睡觉睡觉,挤死我了,你过那边一点。”

    相南生往旁边挪了挪,半边身体就碰到了床缘,差点没让他掉下去,他立马往回缩了一下:“再过去我就得睡地板了。”

    相溪望说:“就这样,睡吧。”

    房间里安静下来。

    躺了十几分钟,相南生发现相溪望居然凑到他这边来了,他身体热量很足,相南生身上就如同贴了一个大暖炉。

    相南生此时还没有睡着,看到他这么快又黏了过来,立马哼笑道:“相溪望,你真是出尔反尔小能手。”

    刚才谁还想推他下床来着?

    相溪望快睡着了,意识迷迷糊糊的,闻言只是本能地回答:“你身上好凉,让我蹭蹭。”

    房间里没有风扇空调,窗户又窄小,狭小的空间里十分闷热,相溪望躺了一会儿额头就渗出了细汗。

    他自然而然地贴近身边唯一的凉物。

    人型空调相南生无语凝噎,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八爪鱼,狠声说:“蹭,有种你就蹭到冬天,看我不冷死你。”

    他的机制只制冷不制热。

    “唔。”相溪望还认真的想了一下,不过他目前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也想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胡言乱语地说:“那不太好吧,我们都是男的,天天这样睡有点奇怪。”

    “你这个弱智时候还想得这么离谱。”相南生扶额轻叹,想了想还是没把对方的爪子移开,房间里这么热,姑且便宜他几天。

    相南生说:“你脚收一下,膝盖顶到我了。”

    相溪望这次没说话了,呼吸变得均匀悠长,像是真的睡着了一样。

    好在相溪望这个把他当成抱枕的姿势虽然很幼稚,但他并没有乱动的习惯,睡得稳稳当当。

    相南生盯着黑夜中的天花板,思考了一会人生哲学,这才闭上眼入睡。

    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晨,相南生醒了,就慢悠悠地下了床,从包里拿出一袋刺猬粮,给床头的相怂怂倒了半碗。

    闻到食物的味道,还在睡梦中的相怂怂吭哧吭哧地动了动,从窝里爬了出来,趴到碗上干饭。

    逗弄了一会儿刺猬,相南生才去换了身衣服,理了理乱成一团的头发后,他缓步走下楼。

    桌上摆好了早餐,还散发着热气,孙宁楠此时还在睡觉,想来是孙爷爷老早起来给他们做好了早餐,然后又往福利院那边去了。

    相南生有点懊恼,看来明天他和相溪望得起得快一点,他们既然都回来了,早餐这种事就不应该劳烦老人家。

    洗手间的门还关着,相南生看了一下手表,这都过去十几分钟了。

    他走过去敲了敲门:“你还没好啊?”

    “五分钟。”里面传来相溪望闷闷地声音。

    洗手间里,相溪望双手捧着水洗脸,冰凉的水冲散了他脸上的温度,让他整个人清凉了不少。

    相南生指了指手表说:“说好的五分钟,你这都过去十多分钟了。”

    相溪望咳了两声,别过脸说:“不好意思,没怎么留意时间。”

    相南生起身去洗脸刷牙,等他弄完时,孙宁楠也被相溪望叫起来了。

    吃完早餐,他们三人才开始规划今天的事。

    孙宁楠说:“爷爷肯定一大早去福利院那边和老朋友晨练去了,等到中午才会回来。”

    想到楼下的面馆,相南生开口问道:“那我们等会儿要去经营面馆吗?”

    “不不不,在面馆里待着太无聊了。”孙宁楠连连摆手,可怜兮兮地看向相溪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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