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黑 第31节(1/2)

    窗外一记惊雷,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对面楼里的住户,看见一道闪电击中你家,还冒出了火花,就立刻报了警。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太太已经去世了。抱歉!”诸葛警官微微向我鞠了一躬,“你家里弄成这个样子,是因为这扇窗户一直打开着,是我们抵达后才将它关起来的。”

    就算窗户开着,在房子里也不应该遭雷击啊!不然造那些避雷针有什么用?

    莫非是天意?不可能,绝不可能!左庶从不相信奇迹,所谓的奇迹只是很多巧合重叠的结果。

    “一定有原因的。”我不相信这是个真正的意外。

    “初步推论,有人破坏了你家屋顶上的避雷带,导致了这次雷击。”

    “避雷带?”第一次听见这个新鲜的名词。

    “对面楼顶边缘,围的一圈铁片看见了吗?就是那个。”诸葛警官向我解释起来,“并不是所有的楼房都会安装避雷针,类似你家六层高的民居,加装避雷带来防止雷击闪电的较为普遍。”

    “知道是谁破坏避雷带的吗?”

    “目前还不清楚。但破坏处就在你家楼顶,我问过你的隔壁邻居,他们一家三口全天都在家,所以破坏者很可能是从你家阳台爬上去的。”

    会是谁呢,在大台风的日子,故意弄坏我们楼的避雷带?就算这人想杀死妻子,选择这种方法也未免太不靠谱儿了,能保证雷电就一定会击中我们家吗?

    毛文杰已经死了,难道妻子还另有新欢?

    “有这样的妻子一定很幸福吧。”诸葛警官像是在和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啊?”我不知如何回答。

    “你的妻子好像给你做了一顿丰盛的晚宴,这样恶劣的天气准备这些食材肯定要费不少力气。”

    回想起妻子曾给我打过电话,搬盆栽只是借口,原来是烧了晚饭。

    两位救护人员把妻子的尸体抬上担架,准备往外抬走时,被诸葛警官制止了。

    “两位,麻烦稍等片刻,我想请死者的丈夫确认一下死者身份。”诸葛警官扭头问我,“你没问题吧?这是必须履行的程序。”

    “我可以的。”

    临掀开白布前,诸葛警官还好心提醒:“尸体损伤得很严重,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我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低头看向了白布下那具焦黑的尸体。妻子的身躯差不多缩短了一半,浑身上下没有一件衣服,甚至布料的碎片都找不到。她全身看不见一寸完好的皮肤,一旦凑近焦烂开裂的尸体就会闻到刺鼻的恶臭。我看见了尸体嘴里那颗修补过的磨牙。

    以前看过新闻,一个闪电释放的能量有时相当于一座小型核电站的输出功率。妻子几乎是一瞬间失去生命的,她的尸体仍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的姿势。她双手交错垂于身前,颔首低头,双脚微微分开与肩同宽,全身挺立在原地,她是在完成某个动作。

    一瞬间,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情绪,它们像破冰船般划开冰封的心,眼泪夺眶而出。妻子没有死在我布置的计划中,以更为惨烈的方式结束了生命。毫无尊严地成为一堆焦炭,恐怖的样子连她的母亲一定也辨认不出。

    “节哀!”诸葛警官盖起白布,示意两位救护人员离开。

    “没错,是我妻子。”

    泪水变本加厉地肆虐起来,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会如此悲伤。不禁扪心自问:她真的有那么大的罪过,要承受如此巨大的折磨吗?

    “我想自首,是我杀了我太太。”

    我高举双手,慢慢跪在冰冷的地砖上。

    身后一道闪电,定格了诸葛警官错愕的表情。

    chapter 5

    台风引发的城市积水,使得所有救援车辆以及警车都无法离开。

    于是在我的卧室里设立了临时侦讯部,诸葛警官负责对我的讯问。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都想清楚。”诸葛警官语重心长地告诫我。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可以请我的朋友上来,他一定能找到你定我罪的证据。”我肯定道。

    “你是说左庶?”

    “你怎么知道?”

    “我和左庶是老交情了,他一听到你出事,就上楼来了,看来你们的交情也不浅啊。”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人了解左庶,那就只可能是我。左庶一定是在寻找为我脱罪的证据,哪怕这是他亲眼看到的事实,他不会也不愿去相信。

    我的满满杀意,早已化为了深深的懊悔。

    为什么不愿去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呢?

    五分钟以后,睡眼惺忪的左庶推门进来了。他表情轻松,仿佛已经知道了这是一场意外。

    虽然我的计划并未真正实施,但我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可能是窗户下的那个插座短路,引来了闪电。”我只想揽下罪责,一了百了。

    “你不用说了。”左庶制止了我,他转而向诸葛警官恳请道,“我想和我的朋友单独相处一会儿,十分钟以后,我会给出真正的答案。”

    诸葛警官居然毫不迟疑地答应了左庶的请求,将我这个嫌疑犯安心交给了左庶。

    卧室还弥留着清晨未散尽的睡意,熟悉的气味和体香,沁入心扉。

    “是因为韩雨程吗?”

    “不是。”

    “那为了什么?”

    “她出轨了。”

    这个简单的理由,让左庶缄默不语,他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伤痛,甚至不惜生命,但结局无法挽回。

    “杀你妻子的人,是她自己。”左庶冷静地说道。

    “但她这么做,是因为我。”

    当我看见妻子尸体的姿势时,就知道妻子当时在做高尔夫挥杆的动作,那是我教她的动作。

    烧好一桌我爱吃的饭菜,在我刻意打开的窗户前挥舞我赠送的高尔夫球杆,在台风中静候丈夫的归来。以德报怨的壮丽,也许这才是生命中最伟大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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