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1)

    “啊!”萧程用力掰着邹荣还未放下的手指,只听“咔嚓”一声,好似骨头断了。

    “啊!”邹容再次惨叫,另一条好胳膊也没逃过断骨的命运,“你!你可知我是谁,怎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殴打朝廷命官。”

    “我知道。”萧程不屑地回答,扬起手往人头部挥几拳过去,“我只当你是臭沟粪土、墙根烂泥、人人都能呼来喝去的走狗!”

    与邹荣一道来的那些人看呆了,惊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气得邹荣在喘息之际大喊:“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于是萧程身后飞来一把椅子,他偏头侧身,抬起一脚踹了回去。那人看起来就是个文弱书生,一肚肥肠,哪经得起萧程的反击,连人带凳摔了个狗吃屎。

    “谁要是帮他,我敢保证下场比他还惨,我向来说话算话。”

    邹荣身上没有一处不承受着萧程那泄愤的拳头,两个鼻孔流着鼻血,忍住浑身剧痛退在了窗边,站都站不直,他惊惧不已:“……我乃朝廷命官,可以治你死罪!识相的话,还不快快住手!”

    萧程宛如听了一场笑话般,哈哈大笑起来:“朝廷命官,你也配!”接着揪起邹荣的衣领发狠道,“刚才被你朋友打断,我都忘了打了几拳,那就重新来吧。”

    “啊别别别!”邹荣疯狂摇头,鼻青脸肿的哭着求饶,“我,我可以给你钱,要多少有多少!”

    “刚才不是还要治我死罪吗,那你就好好看着,永远记住我这张脸。”萧程掐着他的下颚,再道,“还有,你的钱太脏太臭,我只要命。”

    他松开人抬起脚奋力一踢,将人踢下了庭玉坊三楼,掉进春水河里。河上花船内的客人见这景象先是惊叫一声,后来便全出来看戏了。

    邹荣在水里上下扑腾,而那些人对他只有纷纷议论。

    “朱内官,我有事要面见官家。”赵眄站在赵琇的寝宫外。

    “安王稍后。”

    赵琇饮了药之后才宣赵眄觐见。

    “臣,请官家安。”赵眄瞅见朱内官刚端下去的空药碗,关心道,“爹爹还在喝药?”

    赵琇不在意:“老毛病了,你来见朕想说什么?”

    赵眄奉上备好的奏疏:“这是臣新查到关于济河瓦子一案的线索。”

    赵琇展开细细看起来,越往后看喉间的难受劲儿也就越大,再次咳起来。

    “杜自全此人私藏私贩火药多年,所得钱财全都存于自己的私库里,现已被臣查封。其实淮庄一案就已牵出火药,臣因怕打草惊蛇才隐瞒不报,后续私下探查,未曾想杜自全竟敢栽赃他人,炸了济河瓦子,以致牵连了更多无辜之人。

    从淮庄王狐到兖州李绪再到杜自全,层层相扣,传递消息之迅速,不得不令臣多想。”

    “你的意思是,朝中还有其他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官家,我朝能有今日实属不易,杜自全狼子野心将火药销往海外,无疑是为后世埋下祸根。今天下安定富庶、百姓安康居福,官员之中又岂能容这些人为民做主?”

    “杜自全现在何处?”

    “庐陵府。”

    “你去再查。”赵琇挥手撇掉了奏疏,又道,“至于杜自全,抄家斩首。”

    “臣遵旨。”

    杜自全一案令朝野轰动,前不久还高调的在御街上叩谢圣恩,到今日恐怕连赏赐都没躺热就人头落地了。

    谏院的官员们纷纷上书请求彻查,严防此案再次发生,一封封奏疏把赵琇的御书房都堆满了。

    徐遗腰伤已大好,功劳还要仰赖他家中每日都会莫名冒出一些上好名贵的药膏,却不见人来送。

    徐遗端详起药瓶,阿程,你这又是何必……

    “公子,有个人来送帖子,却不说是谁。”

    徐遗展开贴子,上面只写了:望天楼一叙。

    徐遗踏进望天楼,便立刻有人引他至一雅间。他推门而入,见一男子身长如玉,背对他立于微风吹过的窗前。

    “在下徐遗,敢问阁下尊名?”

    男子转身,徐遗甚为意外,随即正色行礼:“臣见过太子殿下。”

    赵瞻温和笑着:“不必多礼,请坐。”

    “常听勉知提起你,今日总算得以一叙。”

    徐遗:“不知殿下要臣前来,所谓何事?”

    “我要你替我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

    赵瞻把话说完后,轮到徐遗觉得疑惑不解:“殿下为何不想把这事告诉安王?”

    “此人当年被贬的案子,是我办的。”赵瞻的神色仿佛飘去很久之前,眉宇间染上几丝不忍,“告诉勉知,他难免会因为我而生出许多顾虑,不好叫他牵绊住,你能明白吗?”

    徐遗应下:“臣明白,臣明日就启程。”

    “请。”赵瞻举起茶盏与徐遗同饮。

    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徐遗仍觉心里头空落落的,他拿起某瓶药膏,思前想后还是动身去了质子府。

    有庆一见他来心中高兴,二人互关心了伤势,有庆便滔滔不绝地给徐遗讲述近日萧程的状况,把暴揍邹荣讲得是眉飞色舞。

    邹荣在庭玉坊被打的事情,徐遗也有耳闻,下手的程度确实符合萧程的性子。

    “你来做什么。”冷冰冰的话语落在相谈正欢的有庆和徐遗身上。

    有庆讪讪对徐遗一笑,想要表示世子就是嘴硬,心里还是很关心徐相公你的。

    “我来谢谢你的药。”

    “什么药,我没听懂。”

    “要是想送的话也该送新的,这几天的药,我全都在你府里见过。”徐遗边走上前边道。

    萧程的视线先是盯着徐遗的腰,见走路姿势也与以往一样,确认大好之后才把视线对向他的眼睛。

    却不知自己盯着徐遗的腰看了许久,此刻人已经在阶上了,他连连后退几步,忙说:“你看错了吧,我府里的全都给有庆用了。”

    徐遗见他躲着的模样,心又被刺了一下,停下道:“阿程,我们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多日不见,你就一丝也没想过我,不想见我?”

    萧程撇过头:“我没有心情听你说那些乱七八糟的。”

    明日就要离京,今晚我想见见你。

    徐遗张开口又闭上,把这句话给带回了家。

    彻夜难睡的,不知又有何人……

    一匹快马疾驰北上,一路绿意逐渐稀少,嫩黄的叶子被飞扬起的斗篷甩在身后。徐遗马不停蹄花了五六日进了昌泊。

    知县府。

    徐遗站定在昌泊县府门口,道:“在下想见张知县一面,烦请门房通报一声。”

    门房瞧了他一眼,回:“我们这没有什么张知县,你说的哪位?”

    “张熙岱。”

    门房想了一会儿,不耐烦地挥手赶人:“没有没有,你到别处问去。”

    “敢问现在是何人任昌泊知县,我找他。”

    “是我。”

    县府的台阶下停了一座轿子,下来一人答道,徐遗寻声望去,一位身着知县官袍的中年男子向他走来。

    知县上下打量风尘仆仆的徐遗,问道:“张知县已故多年,门房是新来的,不知道他。”

    徐遗惊讶:“已故?”

    知县微笑点点头,伸手:“里边请。”

    张熙岱已于三年前病故任上,现今由齐复接任,也就是徐遗眼前这个人。

    徐遗哀叹一声:“此程前来本想拜见,却不料得到这个消息,不知他的墓在何处?”

    齐复好奇:“应他遗言,葬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我倒是好奇,张知县无多少相交朋友,故去后更是鲜少人问及他。见你年纪轻轻,难道是从前与他见过?”

    “晚生不曾见过,但是读过他的词。”

    “哦?”齐复挑眉,“他的词向来颓靡浮华,一味讨巧卖弄,其人又爱流连花间柳巷,更是被人批为毫无文人的精神气韵,骂小家子气。你既读过,应当摒弃才是。”

    徐遗笑道:“晚生敢言,作此批评者无非自己也沾染了这样的习气,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张知县的词一出,这些人便有理由群起而攻之,好掩盖自己身上的轻浮风气,又怎会去细究其中真意呢?”

    齐复听闻这般言论,一时看着徐遗不说话,其实心底已有思量。

    徐遗:“这都是晚生拙见,让齐知县见笑了。”

    “你与我见过的那些读书人倒是不同,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拜见张知县这么简单吧?”

    “不瞒齐知县,晚生从庐陵来,奉命来寻张知县的那本诗稿。”

    庐陵?

    齐复有些提防:“那倒是有些不巧,那本诗稿我也没见过,明日我让人去找找。县府里还有些厢房,让人收拾出来,你暂且住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徐遗在想再问些问题,但齐复已经起身匆匆离开,他心疑:为何一提起庐陵,这个齐知县的态度就变了?

    第二日大早,徐遗就在县府里厅堂等候,日上三竿了,才等来齐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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