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胡大娘听到这个问题,硬打起精神。

    她吸了两口气道:“这还需要什么证明?他如果不是对我有意思,偷偷爱慕我,想要娶我,怎么会对我那么温柔?还对我笑得那么好看?”

    江起闻言拧起眉头,“荒谬,原是癔症。”

    “不是癔症!”

    胡大姐激动起来:“大人,你把他叫过来,就知道了,我不是癔症!”

    这时温妤开口了:“不用叫了,如果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他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他家门口被人扭带走呢?”

    胡大姐哑口,又瞬间反应过来,怒道:“是因为你!是因为你这个狐媚子!”

    “他是被你这一脸勾引人的狐媚相迷了心智!”

    温妤闻言,伸出手,流冬马上掏出一把铜镜放在她手心中。

    她盯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突然扭头看着江起,笑眯眯地问道:“大理寺卿大人,我很狐媚吗?”

    江起:……

    他收回目光,板着一张脸,一脸严肃。

    温妤撇撇嘴,又看向胡大姐:“你看,他都没说我狐媚,你算哪根葱啊?”

    “不过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越凌风说他报过官,结果去的是这位大理寺的捕头,也就是你的妹夫,有这回事吗?”

    郝云慌了,他连连磕头:“大人明鉴,小姐明鉴,卑职没有啊!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个事。”

    “定是这蠢妇人又打着我的名号,在外面作威作福!卑职冤枉啊!”

    说着狠狠地瞪着胡大姐,厉声道:“说!你又干了什么?”

    “又?”温妤饶有兴致地笑了,“说明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也知情。”

    郝云闻言抖了抖,后脖颈已然沁出一层冷汗。

    温妤眸带促狭,看向江起,“你这大理寺可不一般,有一个在大理寺当捕头的妹夫,就可以直接动手打人,上门骚扰逼亲,闹得人家好好的良民闭门不出。”

    江起闻言,眸光陡然染上厉色,紧抿唇角,站起身要谢罪,却被温妤抬手制止了。

    她看着堂下的二人,笑道:“有一句话听过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江起一怔,眼里闪过一丝丝亮光,这八个字倒是有意思。

    下一秒,他冷着脸喝道:“将二人拖到慎刑司!”

    “是!”

    胡大姐瘪着嘴,对着温妤一直骂骂咧咧,什么狐狸精,狐媚子,妖里妖气……

    都是些夸人漂亮的话。

    而身为捕头的郝云听到“慎刑司”三字,浑身发抖,眼中的恐惧像实质一般溢了出来。

    他哀嚎道:“大人!大人放过我!我现在就招!我全招!”

    温妤看见郝云不似作假的惊恐反应,有些好奇地问流春:“慎刑司是什么?”

    流春捂嘴笑道:“公主,你现在都好奇这个了?”

    “慎刑司是拷问犯人的地方,和天牢一起,属大理寺管辖范围。”

    温妤点头,表示知道了,看来这拷问不仅是拷问,是有点手段在身上的,不然至于怕成这样吗?

    竟然有点想去看看。

    二人被硬生生拖走后,江起走到堂下,掀袍跪下行礼。

    “大理寺卿江起,拜见长公主。”

    后面捕快跟着齐刷刷跪了一排。

    温妤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托腮看着他,并不出声让他起来,而是道:“抬头。”

    江起闻言缓缓抬起头,只是目光依然低垂,并不直视。

    温妤见状又道:“看着我。”

    “……”江起眉头微动,抬眸。

    温妤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嘴角微微上扬。

    堂下的江起一身宝蓝色官袍,眉目清朗,眼神犀利却又沉稳,仿佛能刺穿别人心中所想。

    如同北方的寒风,虽然冷峻,却让人无比清醒。

    整个人透着一股子严于律己的气息。

    和温妤的“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刚好互补。

    世界上哪能找到这么契合的两种精神?

    温妤叹气,当时皇弟让江起协助调查狎妓的时候,怎么就没把他带上。

    真是美玉埋在狗粑粑堆里,可惜可惜。

    她以为大理寺卿是个糟老头子呢。

    失策了。

    这里可真是xx的天堂啊!她以为大理寺卿是个糟老头子呢。

    失策了。

    温妤不无遗憾道:“起来吧,跪累了吗?”

    “微臣治下不严,理应受罚。”

    “人就两只眼睛,还能时时刻刻盯着下面?就像我,还以为你是个糟老头子呢,想到这就让我痛彻心扉啊!”

    江起:?

    温妤摇摇头,叹了口气,想到什么,问道:“前段时间,是不是有很多人带着一个老太太来报官了?说是全家都被贼人杀光了?”

    江起听到这话,微微一顿:“公主如何知道?”

    温妤耸耸肩:“我让他们来的啊,那个老太太就是个碰瓷的。”

    江起:……

    想到那天大理寺的乱象,江起面露一言难尽,随即正色起来。

    语气变得异常严肃:“恕微臣直言,您作为本朝长公主,微臣觉得您再不学无术,碌碌无能,也多少需要了解一下朝廷各部门的职能是什么。”

    “大理寺并不是衙门,不接民告,报案理当去盛京府尹处,他们处理不了的重大案件才会移交大理寺。”

    “公主,您的做法完全是在给我们添麻烦。”

    温妤:……

    温妤看着他:“你是在教训我吗?”

    江起:“是,微臣僭越了,但微臣仍然要说,公主若要治罪,微臣自请到圣上面前裁定。”

    温妤闻言,不紧不慢地卷了卷发尾,轻笑一声:“如果我说我不仅不治你的罪,还觉得你很特别呢?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江起:?

    “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话呢,别人都是对我阿谀奉承,微臣不敢微臣不敢的。”

    “只有你,只有你愿意指出我的不足,你太特别了!跟那些庸脂俗粉一点也不一样!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

    江起皱起眉头,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

    温妤看到他的神色,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后态度秒变端正。

    “江大人,实在抱歉,我给大理寺造成麻烦了,我真以为大理寺就是负责处理案件的。”

    江起闻言心头有些诧异,他倒是没想到长公主的认错态度如此良好,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却不想下一秒,温妤话风一转。

    “其实这事说起来还得怪皇弟。”

    江起闻言一顿:“公主此言何意?”

    “你想想看,是他先跟我说什么大理寺去暗香楼抓人,然后又说让大理寺卿也就是你,协助我调查,我这不就下意识把大理寺当成警察局……啊不是,当成衙门了?”

    “报案不去衙门去哪?结果大理寺原来不是衙门,是重案组。”

    江起:……

    长公主果然还是那个不成体统的长公主。

    虽然说的乱七八糟,但是江起还是提取出了其中的意思。

    江起不赞同道:“这如何能迁怒圣上?作为长公主,您本就应当熟悉本朝律例和各部门职能。”

    温妤奇怪道:“可是你们不都说我是草包吗?草包懂了这些,不就德不配位了吗?”

    江起:……

    “公主,德不配位不是这么用的。”

    温妤不在意地摆摆手:“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德不配位,我觉得就是这么用的。”

    “而且,人要懂一个道理。”温妤走近了一些,拍了拍江起的肩膀,“不完全是自己的责任时,能甩锅的时候就多甩几口锅,要学会和同伴分享,不要自己扛,会扛出毛病来。”

    “轻则心理变态,重则心理太变态。”

    江起:……

    “所以皇弟在明知道我是草包的情况下,还不跟我说清楚导致我误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纵然我有错,但他就真的没有任何责任吗?”

    “还是说,因为他是皇帝,所以错了也是没错?因为你们不敢说,怕被砍头?”

    江起眉心一皱,有意再辩。

    但被扣上这顶大帽子,他只能跪下垂眸道:“微臣未有此意。”

    “微臣只是觉得,您作为长公主,应当熟知律法。”

    温妤摸摸下巴:“是吗?我倒是想学,可是我是众所周知的草包,学不会的。”

    江起听到温妤竟然说有心想学,脸上不由露出一个类似欣慰的表情。

    他微微一笑:“有教无类,不存在学不会,只看长公主愿不愿意学。”

    “如公主不弃,微臣可斗胆向圣上请旨,作公主的老师。”

    温妤闻言吓了一跳,我擦,这人怎么这么上道?

    然后她立马笑眯眯地开口:“快起来,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其他人都说我是草包,只有你说我能学会,你和其他人一点也不一样。男人,你又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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