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1/1)

    只因他碰到了一个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温妤。

    对兰斯来说,温妤是他见过的最危险的人,他的棋局因她而乱,而他却无法拨乱反正。

    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条摇尾乞怜的狗,却又令他极度兴奋。

    狄努王庭。

    兰斯高坐于王座之上,一双蓝眸微微眯着,手中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支箭,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了勾。

    这时,门外传来动静,正是被请过来的飞鱼卫。

    兰斯抬眸,语气略有玩味:“坐。”

    飞鱼自从被看破身份后,便没有再戴那张面皮,此时是他真实的长相。

    他不明白兰斯为何只派人看住他,不杀他,毕竟他没什么用了。

    而且此番还恭恭敬敬地将他请过来,更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兰斯现在在飞鱼卫眼中就是一个变态,还是一个痴恋长公主却得不到回应,然后不停破防的变态。

    “叫你来很简单……”兰斯指尖摩挲着箭羽。

    飞鱼卫皱起眉头,冷嘲热讽道:“你不会是想让我扮成长公主,以满足你那令人作呕的心思吧?不可能。”

    “呵——”兰斯蓝眸微冷,里面是说不尽的蔑视,“你也配?她就是她,一个假货也敢大放厥词,实在是对她的侮辱。”

    飞鱼卫:……

    他讥讽道:“假货你不也亲了?”

    兰斯脸色骤然一变,此事已经成为了他的逆鳞,不许任何人提。

    只要一想到此事,他就浑身难受,他明明是最忠心的狗,却放松了警惕,没有在第一眼便认出主人,还和伪劣物有了肌肤之亲,尽管只是一个额头吻。

    不过隔着面皮,倒也不算是真的亲到了,他还是干干净净的。

    兰斯摸着箭:“看到这支箭了吗?”

    飞鱼卫:?

    “是她亲手射的。”

    飞鱼卫嘴角抽抽,一言难尽。

    兰斯似乎真的对这支箭爱不释手,“叫你来很简单,将她来北阳关路上的见闻说与本王听听,说得好,本王可以考虑放你回去。”

    但飞鱼卫并不是贪生怕死之人,直接反驳道:“有意思吗?你在长公主眼里什么都不是。”

    兰斯被如此挑衅,却并不气恼,反而笑了出来:“不急,等拿下大盛,她就能看得见我了。”

    此时的兰斯诡异地和前期的宁玄衍产生了思想上的共鸣。

    但宁玄衍隐隐约约间已经被温妤潜移默化的改变,和他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接下来的半个月,联军的攻城势头更加猛烈。

    陆忍七日前已经转守为攻,开城门杀敌了。

    另外三关也好不到哪去,而且因为没有陆忍,死伤更加惨重,而陆忍是无法分身的。

    自从朝廷开始征兵,许多百姓自发参军,情况危急下,还没有时间多加训练便直接投入了战场中。

    北阳关今日也来了一万新兵,虽然没有守城军的纪律严明,但却个个气势昂扬。

    一定要等我长大!陆忍思前想后,还是对温妤道:“公主,您回盛京城吧,留在圣上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你希望我走吗?”

    陆忍抱住温妤,他尽管已经在见面之前便仔细清洗过,却依然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他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的感受,“公主,最新消息,南豫关快要失守了,北阳关需要派兵增援,微臣可能要去一趟,微臣不放心留您在北阳关。”

    “你走了,北阳关怎么办?”

    “北阳关是战况最稳定的,微臣秘密前行,有副将在,短时间内不必担心。”

    陆忍说着在温妤唇上吻了吻:“公主,回盛京吧。”

    温妤在大事上十分拎得清,前方有兰斯在虎视眈眈,若是有了意外,她的存在反而会令陆忍和皇帝束手束脚。

    于是她同意了陆忍的建议:“这回听你的,但是你也要注意安全,别受太多伤。”

    陆忍眸光颤动,紧紧抱住温妤,他们什么也没做,就安静地抱在一处,两颗心脏贴在一处,心跳频率逐渐同步、统一,恍若一体。

    第二天,陆忍便安排好了车队。

    温妤带着流春上了马车,鱼一没有再隐藏在暗处,而是陪同在马车中。

    反正马车里也没别人,也算是一种暗处。

    马车逐渐驶离了将军府。

    三不救戳了戳没有露面的陆忍,抱着胳膊道:“来都来了,干嘛不露面?”

    陆忍瞥他一眼:“公主早就看到我了。”

    三不救:“?什么时候?”

    陆忍懒得跟他废话,公主不仅看见了他,还给他抛了一个飞吻。

    他勾了勾唇。

    温妤本来嗑着瓜子,马车外忽然响起一阵整齐的步伐声,流春撩起一半车帘看过去,似乎是昨日刚来北阳关的新兵队伍。

    “公主,您看,好像是负责巡逻的新兵。”

    温妤只探头看了一眼,忽然注意到一个有些眼熟的俊朗面容,两人的目光穿过雪花与车帘,猝不及防地对视了一眼。

    马车继续向前,流春放下了车帘,温妤挑了挑眉:“流春,有个熟人。”

    流春一愣:“熟人?谁啊?”

    她又忍不住掀开车帘往外看,但已经看不到了。

    “公主,新兵里怎么可能有您的熟人?”

    一旁的鱼一抿了抿唇,他注意到了,是那个送给公主狗尾巴草的少年。

    没想到他竟然来参军了。

    而此时新兵队伍中的一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怔怔望着错身而过的马车。

    “百夫长,你看什么呢?”

    “没什么……”

    “没什么你怎么还呆住了?你是在看那车队吗?一看便是将军府的排场。”

    燕岸收回目光,沉默了一瞬,强压激动道:“应该是,走吧,继续巡逻。”

    但片刻后,他忽然丢下一句“我很快回来”,然后转身朝着马车飞奔而去。

    “百夫长?!”

    燕岸脚步很快,没一会便追上了车队尾巴,尽管他是守城军装扮,却依然被守卫警惕地隔绝在外。

    “什么人?!大胆!”

    燕岸唇角动了动,脚步顿时停住。

    这时,温妤懒懒散散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让他过来。”

    守卫闻言一愣,他是陆忍亲兵,不由上下扫视了燕岸一眼,似乎在判断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然后才收起武器放行,只是眸中的警惕不减。

    燕岸捏了捏拳心,大步走到马车旁,隔着车帘,他弯起了眼角:“公主,是您吗?”

    下一秒,车帘被温妤撩起,她垂着眼皮看向燕岸,戏谑道:“你这身打扮,我一下还真没敢认,山匪都考上编制了?”

    面对温妤的调侃,燕岸挠了挠后脑勺:“公主离开后,雪帮就解散了,这次征兵,他们都来了,我现在是百夫长。”

    温妤闻言真心实意地夸奖:“还挺厉害。”

    燕岸微微扬起唇角:“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公主,您过得好吗?”

    “我可是长公主,怎么可能不好?”

    燕岸笑了笑,对啊,公主怎么可能过的不好呢?

    他耸耸肩膀,又露出了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只是双眸亮亮的,盛满了期盼:“那这么久不见,公主愿不愿意赏脸和我喝杯茶?”

    “恐怕不行。”温妤道。

    燕岸闻言眸光微微暗淡下来。

    “不过……”温妤端起小桌上的茶杯递给他:“当作喝过吧。”

    燕岸眼睛微微睁大,然后抬手接过茶杯,里面的茶还是热的,应该是刚倒上,烫的他指腹颤了颤,一路颤到了心口。

    “公主,这是您的茶杯吗?不合适……”

    温妤没应声,而是道:“见到我很惊喜?马上要见不到了,因为我要回盛京城了。”

    燕岸:……

    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温妤笑了笑,放下了车帘,车队再次动了起来。

    “等等……”燕岸回过神,跟在马车旁,“公主,等等……”

    但马车没停,燕岸握紧了逐渐变冷的茶杯,一口喝完,然后另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根狗尾巴草,小跑着追在马车旁。

    流春掀开一点车帘,燕岸见状,将狗尾巴草往前送了送:“公主说过,这草像我。”

    温妤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北阳关的冬天,燕岸是从哪里弄来的狗尾巴草,并不如何翠绿,反而有些泛黄干枯,仿佛放了很久。

    但她还是伸出手捻起那根狗尾巴草,摇了摇:“我收下了。”

    燕岸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唇角的弧度越扬越大:“公主,我还记得您的要求,一定要等我长大!”

    鱼一:……

    公主行,公主能,公主可以燕岸拿着茶杯回到巡逻队伍时,有人惊讶地问道:“百夫长,你刚是去抢劫茶馆了?”

    他这时才发现茶杯没有还给温妤,还拿在自己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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