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的清冷男主他黑化了 第82节(1/1)

    只见青年正在推门而入,阖上了门。

    是落匙的声音。

    月奴没有再多想,碎步出了青石板道。

    而落匙的院中。

    沈听肆推开门便看见女人乖乖地坐在床榻上,似乎刚才醒来。

    她双手撑在被褥上,望向他的面色红润,慵懒的尾音带着一丝沙哑的困意。

    “你终于回来了。”

    听见女人似埋怨的软腔,沈听肆立在门口,目光晦涩地望着她没有开口。

    在男人不言不语的目光下,谢观怜勉强镇定地委屈地道:“都怪你,昨晚弄那般久,我刚才醒

    来想要喝水,结果手脚都是软的,连茶杯也拿不稳,水都洒了一身。”

    话毕,她手指悄然握紧,而掌心还有握过重物,还用力过猛的震麻。

    沈听肆闻声看向桌边摔碎的茶杯,眼底暗色微动,随后跨步进门,缓步走至桌边,弯腰将碎裂在地上的陶瓷用绢帕包起来放在一旁。

    谢观怜眼含紧张地留意着他的动作,生怕被他看出来靠在最里面的那根桌腿,已经被松得能拆开了。

    好在他的余光扫过,没在桌腿上多逗留。

    谢观怜见他走过来,眼神可怜地朝他伸手:“想喝水,抱我去。”

    以前她喜欢被抱,但自从来了秦河后,她便不喜被他抱了。

    像今日这般主动,还是头一次。

    沈听肆似没有发觉她今日的反常,上前弯腰横抱起她,转身坐在案前。

    谢观怜探起身,伸手碰茶壶。

    他握住她的手移开。

    谢观怜美眸不解地侧首看向他:“怎么了?”

    他没讲话,沉默地倒了一杯冷茶,在她疑惑的目光下,置于她的唇下。

    谢观怜乜了他一眼,温吞地垂眸含住杯沿,慢慢地咽下。

    一杯茶喝完后,他又倒了一杯。

    谢观怜照旧就着他的手饮下,直到喝了第三杯,他才开口问:“够了吗?”

    口渴只是借口,谢观怜原就不口渴,勉强喝了三大杯,早就够了。

    “够了。”

    她的话音甫一落,脸颊便被轻掐着往上抬。

    他乌睫半阖,不由分说地俯首吻上去。

    冷冽的气息袭来,谢观怜下意识往后仰,乌黑的青丝如瀑般长泄。

    沈听肆抱起她转身走至榻上,捧着她发烫的脸,辗转深吻。

    两道气息缠绵纠缠,最后是他难受得先松开她。

    青年滚烫得潮红的眼皮抵在她的肩上,难忍得浑身边颤边缓和升起的情慾。

    分明他拥着她,吻着她,能对她做出一切事,可他心中始终有古怪的暴戾在日益增加。

    他咬住她的颈肉,忽然开口呢喃:“怜娘,有时候我想要撕碎你。”

    谢观怜听见他的呢喃霎时回神,讷讷地眨去眼中的雾气,双手抱着他轻颤的身躯,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却知道。

    那因慾望而起的物什,长久因为他错误的认知不到缓解,所以自然就产生了这种想法。

    沈听肆抱了她许久,她一直不敢乱动。

    他似察觉她浑身紧绷,掌心温柔地抚着她的蝴蝶骨,“怜娘别怕,我会忍住的。”

    谢观怜埋进他的怀中,“嗯。”

    “陪我休息一会。”他靠在她乌黑的发顶,将她抱紧了些。

    “好。”谢观怜枕着他的手臂,忐忑地闭上眼。

    原是陪他休息,结果她长久地紧绷神识松懈下来后,反而先犯困了。

    待女人轻柔的鼻息传来,沈听肆缓慢抽出被压得失去知觉的手臂,神色难明地坐在床边盯着她。

    睡得如此快,所以她并非是刚醒来。

    沈听肆看了她许久,直到门外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他放下床帘,遮住榻上的谢观怜,踱步而出。

    “家主。”

    小岳见家主终于从里面出来了,忙上前将手中的请柬递给他:“这是大理寺少卿,张大人邀家主前去一叙,道是有怜娘子的事要与家主说。”

    沈听肆垂眸看向白底黑字的信笺,接过来淡声道:“好。”

    张正知思慕谢观怜,他在第一次见此人便知晓了。

    小岳见他收下拜帖,转身朝着外面,先去套马车。

    秦河权贵相会,向来都是在琼楼,张正知亦是免不了俗。

    秦河最大的美人楼,琼楼玉宇,筵席如流水,台上美人腰身妩媚,一曲一舞皆是万般风情。

    而如此美艳的绯色的景象之中,席面上却坐着巍然不动的佛子。

    年轻俊美的佛子似对台上的美人无甚兴趣,眼皮微垂,灯影落在他如玉的侧脸泛冷白的光泽,淡漠得与此地格格不入。

    张正知乜斜一眼,脸上扬起笑道:“许久不见沈家主,之前的丹阳之约,我应是早些宴请你的,但奈何俗世缠身,现在才递上拜帖。”

    “无碍。”沈听肆眉目柔和地看着眼前桀骜的少年。

    “沈家主不介意便好。”张正知弯眼,为他斟清酿,似随口问道:“对了,贵府前段时日,沈二公从外面找回的郎君,不知沈家主见过没?我听说也是位佛子,故而很是好奇。”

    青年闻言淡笑道:“见过。”

    见过?

    张正知眉心微蹙,若是见过,他怎么还会笑得出来。

    要不然就是他不在乎。

    毕竟那位沈月白和他气质无二,脖颈上一样有颗谢观怜喜欢的黑痣,只是他的位置长得稍好,正巧在喉结上罢了。

    张正知可是提前知晓沈月白已经回来了,所以才会派人来请沈听肆的。

    张正知不甘问道:“真的没有见到他吗?”

    沈听肆神情没有丝毫不耐,温声反问:“少卿大人今夜来找我,只是为问此事吗?”

    张正知自然不只是为了这件事,而是为不久前谢观怜遇上马发狂,落下了山崖之事。

    从谢观怜坠崖后,他一直在亲自寻找,虽然找出一具与谢观怜身形如出一辙的女尸,但他与沈月白一样,不觉得是那尸身是谢观怜。

    凭他这几年接触过的案子,怀疑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虽然痕迹全无,一切也巧合得自然,但世上没有如此完美的巧合,一马车四人,怎可能只有谢观怜一人落下了悬崖。

    谢观怜这些年身边并无多少人,所以他将所有人皆排查一遍后,最后将目光放在了这位一心向善,普度众生的新任沈氏家主身上。

    沈听肆从表面上来看,确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但他却知道,谢观怜与他有私情。

    当时他从丹阳回到秦河,第一件事便是将此事透露给沈月白。

    即使他厌恶所有与谢观怜有纠缠的人,甚至希望这些人都死,但也不得不承认,只有沈月白出现,才能让沈听肆与谢观怜分开。

    他原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可没想到没等到谢观怜与这两人闹僵,反而先一步失踪了。

    现在沈月白也在寻找谢观怜,故而他猜测应当不是沈月白,也没有理由做这种事,所以既然不是沈月白,那或许是这位回过一趟迦南寺的沈听肆。

    张正知压下心中的猜想,开口问道:“悟因法……不,沈家主,你可知观怜姐姐失踪一事吗?”

    说此话时,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沈听肆,只要他露出一丝不对之色,他便能确认是不是沈听肆所为。

    沈听肆似没有察觉他的打量,淡淡摇首:“不是很清楚。”

    他面上的神色与寻常无二,不仅看不出什么不对,反而眼尾还泄出一丝神性的怜悯。

    张正知不信此事真的与他无关,目光如炬地继续道:“沈家主真的不知道吗?我记得当时你与观怜姐姐交情匪浅,不可能会什么都不知道?”

    少年质问的语气让沈听肆嘴角轻扬,语气也更为温声道:“我只知晓一些,不是失踪,是死了。”

    他说死时神色平静,好似再平常不过之事。

    说完后他望着少年,眼中泄出一丝恍然大悟:“张大人是觉得她并非是死了,还是说,张大人觉得是我将人藏了?”

    问出口的话坦荡得张正知套不出什么话。

    张正知也不再继续问,仰头饮下一杯酒,噙笑道:“并无此意,其实今日找沈家主前来,一是想到之前你与观怜姐姐有几分交情,怕你不知,故而特地告知与你,二是想与沈家主结交。”

    世家权贵盘根接错,多少都沾有些许关系,更何况是沈氏。

    张正知约他前来便是受了王爷之命,听说陈王已搭上沈二爷欲献美人,所以他也是来效仿的。

    张正知懒洋洋地侧首,指向台上的舞姬,问道:“沈家主觉得台上舞姬如何?”

    沈听肆转目,目光落在台上。

    舞姬美,美在长袖长裙,蹁跹如蝶,其中领舞之人更是美在金钗环绕,连手脚都带着精致的莲纹环。

    沈听肆看到舞姬的第一眼,便被她脚上的环链吸引。

    垂挂的铃铛一步一摇,声如水滴,清澈悦耳。

    张正知侧目,见身旁的青年正凝着舞姬脚踝,连眼都不曾眨,似被台上之人吸引了。

    张正知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杯盏,眼中露出几分不屑。

    都是男人,他自然更为了解男人。

    表面正经,实则满是霪心,不然当时也不会和谢观怜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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