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1)

    糟糕。

    自己明明在顺从他的意志啊,不骂不逃不打人,能多乖有多乖,他怎么还爽上了?!

    这就好比,掌握了卷子的考题与答案,轻松上阵,明明题目一模一样,结果拿不及格,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字——无解。

    萧权川不按套路出牌,彻底给姜妄南整不会了。

    对方捏的那一下,好似启动了他身体的什么开关似的,一直克制不住地颤抖。

    撇开原书中的相杀情节,原主受与攻真的是无时无刻无处不‘做’。

    他依稀还记得有一个情节,受逃出宫后与越国流民会合,设计了攻,将其抓进小黑屋里施以酷刑报复。

    别人基本是白天来折磨攻,而受不同,他只选择深夜到来。

    表面上和同伴们友好地说,晚上他来负责施刑,定不让攻有一刻放松。

    实际上,每每屋里回响着与夜色回荡的哀求与惨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人,是受自己。

    然而,没有人比原主受更痛恨攻了,他夜夜至此地步,也是攻害的。

    是攻,在原先的日子里,每天都强制性地索取他的身体,忘乎所以,一天不少于三次,一次不少于一个时辰。

    那种暂时忘掉一切的快感犹如一粒不断疯长的种子。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在他的体内萌芽、滋生、开花、结果,肆无忌惮吸取他血液里的营养,根深蒂固,岿然不动,与他的心脏黏合到一起,砍无可砍,拔无可拔。

    他深知自己的罪孽不可饶恕,可他也深知,如若强行除去,自己一定活不久,也许,会当场死亡。

    “陛下……手,能不能先拿开?”姜妄南祈求道。

    “嗯?你说什么?”

    也不知萧权川假没听见还是耳朵不好使,那只大手揽得更紧了,顺着他的脊骨,缓缓往上游移,手指若有若无摸索着他瘦削的蝴蝶骨。

    高契合度的身体在作祟,姜妄南开始呼吸不稳,脸颊发烫,他索性抓住对方的手腕:“陛下……臣妾的经书还未抄完……”

    萧权川的骨架很大,他腕部就像一根小树枝那么粗,姜妄南手指瘦长,也才堪堪圈住,对比看,活像小孩在拉着大人。

    “没抄完吗?”他道。

    “……”这活爹不是废话吗?还有大半本啊!

    萧权川微微扬声:“孙年海,把这里的师太叫来检查一下。”

    未几,一个尼姑打扮的中年女人急匆匆过来了:“拜见陛下,拜见姜贵人。”

    孙年海把姜妄南抄写的东西捧过去:“可抄完了?”

    那师太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一本正经算道:“经书一共一百零八页,姜贵人只完成了三十三页,显然,并未完成陛下所交代的任务。”

    孙年海轻咳两声:“你仔细着,再瞧瞧?”

    那师太眨眨眼,看看孙年海,又看看姜妄南,啊了一声:“望陛下恕罪,老身年纪大了,眼睛不好。”

    话罢,她煞有介事地移到烛火前,认真端详起来。

    姜妄南愧疚道:“师太,您就别看了,我还未……”

    “嗯,姜贵人效率极高,完成得非常好,这字啊,行云流水,堪比天书。”

    姜妄南后知后觉:“……”

    这也行???

    “下去吧。”萧权川摆摆手,师太便告退了。

    “陛下,这……要是她去告诉高贵妃了怎么办?”姜妄南可不想再被她拿捏。

    他笑吟吟,曼声道:“爱妃,你是不是忘了,在这皇宫之中,谁做主?”

    姜妄南低下头看脚尖:“臣妾没忘,但是,陛下今天不也没帮臣妾吗?”

    “傻瓜,还在怪朕?”

    “没有。”

    萧权川抬起他下巴:“说实话,嗯?”

    “臣妾只是心疼那一年的月俸。”

    试问,这是什么概念?他如今是六品贵人,一个月三百银,一年便是三百六十银啊!挖心般的疼。

    他问道:“你喜欢银子?”

    “谁不喜欢钱啊?”哦,除了你咯,你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肯定不懂的。

    “好。”

    姜妄南胸口微微发热,隐约有所猜测,但又不敢明说,怕自己像之前那样想太多,只眼巴巴看着他。

    萧权川起身,拍拍玄袍上的灰尘:“回去吧,不早了。”

    姜妄南:“这就……走了?”

    “朕还有奏折没看,况且,你经书已经抄完,难不成还想在此过夜?”

    姜妄南垂下眼睫:“哦,恭送陛下。”

    干清宫的烛火烧完又换,换了又烧,不知是第几批后,映在奏折表面的光线,渐渐由暖黄变成冷白。

    孙年海在门口守了一夜,但睡得不错,因为萧权川办公时非常专注,一点事儿都没有,连添茶倒水的活也习惯躬身亲为。

    天刚亮,任潜潇潇洒洒阔步踏来,嗓子如雷贯耳:“孙公公,陛下安在?”

    孙年海嘘了一声:“回武相,陛下昨夜通宵达旦,现在才躺下眯了一会儿。”

    任潜压低声道:“我不吵他,我是来吃荔枝的,嘻嘻。”

    “武相稍作等候,”孙年海进屋放轻脚步,拎出一个篮子,“都在这儿了。”

    “怎么这么少?”

    每年荔枝上季,摘下的第一篮果子,都会优先送入宫中,第一个呈给皇帝品尝。

    他也了解的,萧权川并不爱吃甜食,历来几乎都留给他。

    任潜常年在边境地区驻军,鲜少尝到南方新鲜果实,这次回来休憩,怎不想大饱口福,吃个肚皮滚圆?

    “嫌弃就别吃。”萧权川沙哑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都给谁吃了?怎么也不问我一句?”任潜质问的语气像极了正宫做派。

    对方在榻上翻了个身,毫不避讳道:“姜妄南。”

    任潜嘴里的荔枝险些滑了下来:“什么?那个亡国太子?你疯了?”

    萧权川缓缓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沉默不语。

    “陛下,你可别做傻事啊,你跟他之间有血海深仇。”他提醒道。

    “我知道。”他回答得很平静。

    任潜抓了抓头发:“实话说,确实,那男人长得不错,身段也好,但是,色字头上一把刀,你……不应该对他有别的感情啊!”

    “为什么不应该?”

    “有朝一日,他一定会杀了你的!”

    “是吗?”萧权川喃喃道,片刻,转头看他,“会吗?”

    “怎么可能不会?!陛下,你英明一世,怎到了他身上就一时胡涂呢?”

    “但他挺可爱的,不是吗?”

    “……”任潜两眼一黑。

    真相

    秋若和罗景坐在阶梯上吃着荔枝,壳子上还能闻到姜妄南衣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秋若食不知味,抬头看看太阳,担忧道:“已经午时了,娘娘怎么还没起床呢?是不是伤心过度了?”

    罗景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娘娘昨晚深夜才会,自然嗜睡了些,姐姐你就别操心啦。”

    “秋若,罗景……”姜妄南睡醒了。

    “欸,娘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呀?膝盖还疼吗?要不要再抹些药酒?”秋若关切问道。

    罗景则舔舔唇角的甜汁问:“娘娘,还有没有荔枝呀?奴才才刚吃出味儿呢。”

    姜妄南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睡眼惺忪道:“有机会再给你拿多些,我现在饿了,想吃红烧猪蹄、八宝豆腐、狮子头、片儿汤、烤鸭、糖醋排骨、牛乳糕……”

    秋若很欣慰:“罗景,都记下来了吗?快去吩咐御膳房。”

    罗景立马脚底生风,蹿了出去。

    秋若给他倒杯水的功夫,他已经下床穿好鞋,穿好衣服,乖得很,一开始秋若会很惶恐,但久而久之相处下来,已然习惯。

    不一会儿,罗景居然回来了,端了几盘看起来不太新鲜的菜——葱椒鸭、肥鸡白菜、水晶丸子、肉丝酸菜、丝瓜蛋花汤。

    秋若奇道:“怎么都不是娘娘要吃的?”

    罗景耷拉着脑袋:“娘娘昨日被陛下责罚,整个皇宫都传遍了,所以……”

    姜妄南拍拍他的脑袋,笑道:“没事,这些菜也不错啦,不算什么的。”

    话罢,他捧起大米饭,大口大口地扒拉,吃得那叫一个香。

    秋若不安问道:“娘娘,您真的没事吗?”

    “能有什么事儿?谁让我还是个六品呢?吃饱饭,才能有力气活下去,假以时日,我会更好的!你们也是啊,都会好的。”

    罗景牙痒痒道:“奴才听说,陛下睁眼当瞎子帮着高贵妃,全然是在给文相脸子,可怜我家娘娘,连个娘家都没有……”

    “闭嘴。”秋若给了他一个眼神。

    姜妄南扒完最后一口,满嘴油光,喝了一口汤后,又捧起一碗饭:“罗景,再去帮我打一碗来。”

    他每餐的饭量约莫两碗,秋若道:“娘娘,别吃太撑了,对胃不好,如果心情不佳,我们陪你出去散散步看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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