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1/1)

    

    &esp;&esp;——别信他,没有解药!

    &esp;&esp;越野一个急刹,停在码头的空地上,岑雩迅速推开车门,跟着平板上小红点的提示,向着孟鹤兮所在的位置狂奔。

    &esp;&esp;等到代表自己的小黄点和孟鹤兮的小红点重合,就看见孟鹤兮半个身体悬在船外,被金夜明不断地往下拉拽,眼看着就要掉下去,而周围围拢而来的几个人不知是敌是友。

    &esp;&esp;岑雩不敢赌,在千钧一发之际猛扑上去,拽住孟鹤兮的双腿:“孟鹤兮!”

    &esp;&esp;那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显愣了很久然后才僵硬地扭过头,眼底仍旧满是震惊:“你怎么来了……”

    &esp;&esp;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岑雩想。

    &esp;&esp;可他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力气似乎都在朝着孟鹤兮奔来的这一路上用完了。

    &esp;&esp;他在这条路上走了五年,太漫长的一段时光。

    &esp;&esp;夜色也太黑了。

    &esp;&esp;又长又黑的一条路,让他一度以为永远走不到尽头。

    &esp;&esp;但孟鹤兮回来了,这条漫长的路似乎终于有了盼头,因为他开始期待走到终点时能看见等着的那个人。

    &esp;&esp;那是他一生所求、所爱,是开在他贫瘠生命里一朵艳丽的花。

    &esp;&esp;他想等到一切事情终了,等他洗干净身上的尘埃,再去找那个人,可那个人还是五年前的模样,热烈又勇敢,认定的事情谁都劝不回来,一如当初那般,一头朝他奔过来。

    &esp;&esp;就好像他在这头,孟鹤兮在那头,他们彼此都在朝着对方奔跑。

    &esp;&esp;现在到了最后一步。

    &esp;&esp;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esp;&esp;“孟鹤兮,放手。”

    &esp;&esp;他还是张不开嘴,身体发硬发僵,呼吸也越来越沉重,仿佛嘴巴和鼻子都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

    &esp;&esp;浑身的血液一股又一股地开始往大脑灌去,叫他头重脚轻,意识昏沉。

    &esp;&esp;他更用力地拽紧眼前的人。

    &esp;&esp;下一秒,身后的海水朝他们扑打过来,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怪兽的嘴,而不断挣扎的金夜明是怪兽的舌头,那猩红滑腻的舌头发出瘆人的怪笑,朝着孟鹤兮一卷,将他直接拽了出去,卷入了汹涌的海水之中。

    &esp;&esp;瞬间那怪物沉入海底,再也看不见。

    &esp;&esp;“孟鹤兮!”岑雩终于能喊出声,“孟鹤兮!”

    &esp;&esp;可那已经没有用了,孟鹤兮已经被海浪卷走了。

    &esp;&esp;“我在、我在这……”一双干燥温热的手抚上岑雩的脖颈,将他轻轻揽入自己的怀里,轻声细语地哄,“别怕,我在这,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这……”

    &esp;&esp;眼前怒吼的巨浪慢慢平息,漫天的潮湿和血色也逐渐褪去,岑雩激烈地呼吸着,在熟悉的声音中平静下来,睁开眼,对上的就是孟鹤兮充满担忧和心疼的眼睛。

    &esp;&esp;“你吓死了我宝贝,真的吓死我了。”见他醒来,孟鹤兮先是笑了笑,忽地却又红了眼眶,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掉下来,砸在岑雩的呼吸面罩上。他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一遍遍地重复,“我真的要吓死了……”

    &esp;&esp;岑雩还沉浸在那个梦里,恍惚间觉得眼前的人不真实,下意识去拽对方的手,和人十指相扣,感觉到孟鹤兮身上的温度一点点传到自己身体里,才稍稍有了点实感。

    &esp;&esp;“还活着……”他艰难地吐息。

    &esp;&esp;“嗯,活着,你活着,我活着,我们都活着。”孟鹤兮脑袋埋在他颈侧,边笑边哭,“都活着……”

    &esp;&esp;岑雩也跟着笑:“太好了。”

    &esp;&esp;只是他现在太虚弱了,这个笑不过是勉强扯了扯嘴角,孟鹤兮看在眼里,心如刀绞。

    &esp;&esp;“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esp;&esp;大约自己也觉得一个大男人在心上人面前掉眼泪很丢脸,孟鹤兮哭了一会儿,就转过头,背着岑雩擦眼泪鼻涕。

    &esp;&esp;等到差得差不多了,他才傻乎乎地扭回头,对着岑雩笑,带着一点点不好意思,“鼻涕好像沾纱布上了,得让护士过来换掉。”

    &esp;&esp;岑雩:“……”

    &esp;&esp;一句话,成功让岑雩有了真实感。

    &esp;&esp;孟鹤兮的确还活着,没有被怪物吞入腹中。

    &esp;&esp;他也还活着。

    &esp;&esp;他们都活着。

    &esp;&esp;“金家父子呢?”

    &esp;&esp;“还没捞到。”隔着氧气面罩,孟鹤兮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很久都没舍得移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成了大鱼的排泄物了。”

    &esp;&esp;“我不管,不能把他挫骨扬灰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所以还在让人找。不过——”他想了想说,“反正还有一条胳膊,实在不行把那条胳膊挫骨扬灰了也行。”

    &esp;&esp;“……”昏迷前他的确听这人说过要把金夜明挫骨扬灰,却没想到居然是认真的。

    &esp;&esp;他有些懵逼地望着孟鹤兮。而这个表情让后者十分愉悦,在按呼叫铃的同时,他忍不住吻上了岑雩的腺体。

    &esp;&esp;腺体遭受过不轻的伤,金夜明恨极了,用尖刀割过他的腺体,但不知怎么,最后停了手,还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让刀疤脸买了药给他处理伤口。

    &esp;&esp;然而腺体的损伤是不可逆的,划在腺体上的那一刀不断地恶化,到孟鹤兮找到仓库时距离腺体损伤已经一天,加之又遭受了那么多非人的折磨,岑雩的身体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

    &esp;&esp;可他偏偏还强撑着这样一副身体,千里奔袭去找孟鹤兮,情况进一步恶化,等到确认孟鹤兮平安无事,心里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断了,再也支撑不住,倒了。

    &esp;&esp;他倒是昏迷了不知道之后的事情,ay就不一样了,向来得老板器重的秘书独自承受着来自老板的死亡凝视,岑雩昏迷了三天三夜,她就顶着老板要吃人的眼神,战战兢兢过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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