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1)

    是他的脸面吗?程诉只是他这一次的女伴而已,又不是他的妻子。

    祁知礼等不及迟迟不动的程诉,直接上手,把她推到房间的化妆镜前。

    “开始吧。”

    旁边的造型师得到指令,开始给程诉化妆。

    程诉是真的很不习惯别人碰她,据说是交感神经活化严重,导致她从小到大,别人的触碰都让她觉得不舒服,所以化妆过程中经常因为不适应而躲开。

    “程诉,你怎么这么敏感?”

    在又一次躲开化妆师的粉扑后,祁知礼在一旁悠闲的开口。

    但她确实太敏感了。

    “不好意思麻烦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化妆师作为难状看向祁知礼。

    “你出去吧。”

    程诉面前化妆师的位置被祁知礼取代。

    祁知礼站在她面前,低头凑近跟程诉说话。

    “要我帮你化吗?”

    粉扑在祁知礼手上,在落到程诉脸上之前,程诉阻止了这个动作。

    “我自己来,你……让一让,挡到镜子了。”

    祁知礼的一再靠近,程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

    他总擅长用这样亲密的距离来要求程诉做某些事,那口气不像是对助理,倒像是对情人,初见时装作的镇定在日复一日中消散,程诉快招架不住久经风月的小少爷的手段。

    镜子里,程诉的妆化到一半,祁知礼和镜子中的她对视,明明只是镜子中的影像而已,眼底的情绪确实真的,浓烈到快要喷发。

    “带这么多人来这儿就为了给我化妆?”

    程诉被看得不自在,化妆刷在脸上的动作很缓慢。

    “是啊,毕竟你是连口红都涂不好的人,我怎么敢让你自己化妆。”

    初见的清晨,涂出唇边的口红是个意外,这还是拜他所赐。

    将程诉推到床上那一下,手腕扭了一下,好几天了疼痛才消减。

    不过程诉也没费口舌解释了,她用实际行动证明,妆,她自己可以化得很好。

    今天的口红涂得很完美,颜色也不一样了,是稍显明艳的红茶色。

    程诉皮肤白,这样显肤色的口红和妆容很衬她,不似平日的清冷如仙,倒有一种勾人心魄的娇艳。

    妩媚但不风情,程诉举手投足之间,将这份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祁知礼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程诉,更有些挪不开眼。原以为她只适合清雅的装扮,这样大气明媚的妆在她脸上也好看。

    美人,是不挑妆容的。

    “程小姐,这是礼服,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造型师把那件祁知礼亲自挑的,灰青色的礼服交到程诉手中。

    那天在祁公馆,程诉穿了件相近颜色的连衣裙,祁知礼就觉得这样的颜色适合她。

    这颜色还有个雅致的名字,叫竹月。

    如竹风雅,如月清冷。

    礼服并不沉重,新中式的风格,领口处采用的是旗袍的盘扣设计。

    造型师退出房间,程诉看见仍坐在原处的祁知礼,忍不住提醒。

    “我要换衣服,你出去一下。”

    祁知礼听到声音,身形微动,愣了一会儿才出房间。

    他真的很期待程诉穿上它的样子。

    这样贴身修饰曲线的衣服,尺寸拿捏很关键,最好要现量现做,腰身

    要贴合,才能穿出韵味。

    这件礼服倒是刚好合程诉的身。

    灰青的颜色中和了一点妆容的艳丽,和程诉本身的清雅气质融合得更好了。

    打开房间门,祁知礼坐在沙发上转头。

    今天的程诉,美丽得过分。

    “程小姐真适合这身衣服。”

    旁边的造型师夸赞程诉,言语之间的情绪不像恭维,是出自真心。

    祁知礼一句话也没说,眼睛却没离开过。

    程诉的头发还没做,她不会盘头发,这项工作只能让造型师代劳。

    准备好一切的程诉,由造型师推到祁知礼面前。

    “祁少,已经好了。”

    程诉站在祁知礼面前,总觉得领口那里没弄好,她感觉不太舒服,但她自己调整不好。

    “我来吧。”

    祁知礼伸手将她拽过来,指节分明的手帮程诉调整领扣。

    温热的触感屡屡刺激程诉的大脑。

    “这领口……”

    “怎么了?”

    有什么不合适吗?祁知礼觉得挺好。

    “就是觉得有点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没什么。”

    感觉是个出不清的词,程诉只是隐约觉得,这和她以前见的款式有所区别。

    但她不是服装设计的行家,那些细小差别她很难说得清楚。

    祁知礼将程诉转了个圈,现在的样子好看是好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程诉手腕上戴着一只没有任何雕花的银镯子,祁知礼回想,好像每回见她时,她都戴着,似乎对她挺重要的。

    但这身装扮配这个银镯子太素了。

    妆台上摆着一只盒子,是祁知礼刚带过来的。

    他将她手上的银镯取下,又亲自将盒子里的手镯戴到程诉手上,那是一只满色的玉镯。

    程诉手腕纤细,有点撑不住这镯子,祁知礼却不让她取下来。

    “这样才般配。”

    祁知礼说。

    程诉对翡翠玉石不算有研究,但也能看出来,这只镯子来历不凡。

    满绿的底色,种水清透,前两年有拍卖行拍卖过差不多品质,成交价九位数。

    而且,这东西看起来不太新,像是很多年前的物件,许久没人带过了。

    想来,是祁家家里长辈的东西。

    所以程诉觉得不合适,但她拗不过祁知礼。

    “我让你戴着就戴着!”

    祁四少向来霸道,说一不二。

    程诉第二次上祁知礼的车,这次她没坐副驾,和祁知礼一起坐在后面。

    下车前,祁知礼要程诉挽着他一起进去,美其名曰,“女伴的自觉”。

    所以自踏进会场那一刻起,停留在程诉身上的目光就不少。

    漂亮的容颜,祁少的女伴,还有手上价值不菲的镯子,随便一样都引人注意。

    这只冰透的满绿翡翠镯圈子里不少人都认识,那是祁家的东西。

    原本程诉以为一直站在他旁边,当个美丽的花瓶就好,没想到祁知礼先开口向众人介绍她。

    “这位程小姐,是我的助理,刚从英国回来。”

    原来是祁四少的助理,众人恍然,不过祁知礼看程诉的眼神好像不太清白。

    旁人不知程诉是凌淑慎的人,顿时生出许多猜测,这样一个美人做祁少爷的助理,可以遐想的东西实在太多。

    落在程诉身上的目光都不单纯了,想来眼前这位程小姐和祁知礼关系匪浅。

    宴会后半场,祁知礼有些不得不来往的人情要打点,程诉不适合见这些人,终于有机会闲下来喘口气。

    “程诉。”

    她听到背后有人叫她。

    “没有想到真的是你。”

    叫她的那个男人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挺括,比起八九年前,温和中添了从容。

    “贺延学长?”

    多年不见,程诉的语气都不确定了。

    “看来你还记得我。”

    贺延笑笑,他刚才也不敢认程诉,虽然容貌变化不大,但气质已经和大学那会儿天差地别了。

    若不是听到旁人叫她“程小姐”,贺延也不敢贸然上前。

    “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回来不久,还没来得及联系从前的朋友。”

    论个人交情,程诉和贺延不算亲厚,贺延长她一届,彼此交集不多。

    严格说起,贺延只是程诉朋友的朋友。

    “你……一个人回国的?”

    “嗯,工作原因回国的。”

    程诉听出了贺延话中的言外之意,但她并没有给他想要的回答,只给了点到即止的实话。

    “原来如此。”

    贺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失望,又很快掩盖过去。

    “真没想到,你现在在祁四少身边做事,只知道你出国改读商科,之后就杳无音讯了。”

    “工作繁忙,没来得及联系,是我的过错。”

    “那正好,下个月有校友聚会,你这次回国了,得来聚聚吧?”

    “我这么多年都没去过,就不突然去打扰你们的兴致了。”

    大学时候和她关系还不错的朋友,如今都不在京城,剩下那些人,和程诉话都没说过几句。

    说起这校友聚会的源头,还和贺延有关,不过他想见的人,一次都没来过。

    “哪里打扰啊,段宜清前几天还问过你来不来呢。”

    段宜清是程诉大学时的班长,现在工作的地方好像和贺延有不少生意往来。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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