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1)

    “我叫厨房做了八珍糕,你喝完药就能吃了。”

    祁知礼哄她,程诉以前喝不下中药的时候,祁知礼也这样哄她。

    城西有家做苏式糕点很有名的店铺,程诉喜欢那家的八珍糕,但特别难买到。祁知礼却肯大老远的跑一趟,亲自排队几小时,有时候甚至还买不到,回家时比程诉还失魂落魄。

    如今再去买已经来不及,祁知礼只能叫厨房做,用糕点哄她吃药。

    每每这时,祁知礼总调侃她像小孩,那是她身上为数不多残留的幼稚气息。

    之后的日子,程诉就留在祁公馆养病,还住在祁知礼的房间。

    祁知礼与她相处中总透露着小心谨慎,他怕惹她不开心,不敢抱她,更不敢亲她,也不敢和她睡一间房,每晚都住在隔壁的客卧。

    但其实程诉知

    道,祁知礼每晚等她睡熟之后就会悄悄进来,在她身边躺下,轻轻的环住她,等到天蒙蒙亮,祁知礼又鬼鬼祟祟的回隔壁房间去,这一整套流程下来,程诉都觉得累得慌。

    有天早上祁知礼睡过头了,等到日上三竿,程诉已经醒了好久,祁知礼才缓缓睁眼,撞进程诉的平和的目光里,紧张得差点摔在地上。

    程诉没骂他什么,从此之后,祁知礼好像就默认程诉接受了他这个行为。

    可程诉心中始终有气在。

    四月的阳光是一种懒洋洋的气息,程诉坐在小花园的躺椅上看书,海棠花开得正盛,垂下枝头落在程诉的眼前。

    佣人给程诉送来茶点,是祁知礼特地交代的八珍糕和白毫银针。

    那一树海棠总叫程诉想起第一次来这里赴宴的时候,祁知礼把她堵到墙角,凑她凑得那么近,快要亲上。

    程诉不知道祁知礼什么时候对她起的心思,他忽然跟她说“不止想要你做我的助理”的时候太突然,程诉来不及追究他的兴起,如今想来,他在海棠树下看她的眼神就已经很猛烈了。

    佣人替她添茶,还是那张熟面孔,程诉现在记起在什么时候见过她了,那天的家宴就是她来叫祁知礼去吃饭的,才打破那场令程诉不知所措的僵局。

    这个佣人没想到,那时她以为撞破了一场奸情,那场奸情的女主角最后被小少爷亲口称为这座宅子的女主人。

    躺椅太舒适,阳光也刚好,程诉不自觉的闭眼小憩,把诸多不顺心的事抛在脑后。

    祁知礼这几日郁郁寡欢,陈明他们伙同起来撺了个局,叫祁知礼出来喝酒散心。

    蓝海湾的桌上摆着数不清的空杯子,红的白的啤的混在一起,喝得人头晕目眩。

    “程诉不都回来了吗,怎么还是这幅样子?”

    冷序南问他,祁知礼不说话。

    陈明劝他,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还把自己搞成这样。

    祁知礼从美国回来之后,尽管吊儿郎当的不成样子,但想攀上他的女人还是数不清楚,更别提接管祁氏之后,但凡能和他攀上关系的,都想给他搭线介绍。

    那些千金小姐,什么样性格的都有,美艳大方的,乖巧安静的,祁知礼只要肯点头,她们都乖乖过来任他差遣,程诉这样的,会被叫做不识时务。

    可祁知礼就喜欢程诉。

    “阿南,我好像做错了什么。”

    陈明问祁知礼他能做错什么,他这个位置,做什么都不会被人说错的。

    祁知礼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没听见陈明的话,冷序南替他答了,别人不敢说他错,可程诉敢,这才能体现程小姐在祁知礼这里多特别。

    “能让他这个在京城浪荡多年从不动心的人,心甘情愿的低头求爱,程诉是独一人。”

    冷序南这句评价叫众人恍然,在这段身份差距极大的,甚至看起来不太平等的关系里,程诉才是占上风,做主导的人,祁知礼被动的接受她的一切决定。

    把醉鬼送回家的任务又交给了冷序南,司机往山上的祁公馆开去,宅子亮着灯,却很寂静。

    祁知礼今晚有点吵,冷序南扶着他进了别墅,他还大声嚷嚷着要程诉。

    不知道是感知到他的召唤,还是程诉被他吵醒了,她穿着睡裙从楼上下来,从冷序南手里把祁知礼接过来。

    “麻烦你送他回来了。”

    祁知礼闻到熟悉的味道,埋在程诉颈间蹭着,这样一幅亲昵的姿态,像极了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旁人见了都要说句感情好。

    冷序南也这么觉得。

    既然如此,祁知礼在那矫情个什么劲?

    程诉叫佣人送冷序南出去,又叫厨房煮了醒酒汤。

    祁知礼黏着程诉不撒手,连醒酒汤也不喝,要来亲程诉,甚至搂着她的腰把她抱回了房间,一点也不像喝多了的样子。

    程诉嫌他酒气重,祁知礼居然开始掉眼泪。

    “你嫌弃我了!”

    “你不要嫌弃我,我马上就去洗干净。”

    祁知礼去解衣服,却解不开。

    “程诉,你帮帮我……”

    可怜无辜的眼神望向程诉,她也没有丝毫心动,甚至有些被吵醒后的不耐烦。

    “再闹就滚出去。”

    他立刻听话了,去浴室把一身酒味洗掉,穿着新的浴袍来问程诉,他现在是不是很香,可不可以抱抱他。

    程诉还没答复,他就自己贴上来了,并很快睡着,不等程诉拒绝他,推开他。

    在这段时间里,祁知礼把耍无赖的功力练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程诉熄了灯,轻叹一声,随他去吧。

    今晚祁知礼在蓝海湾喝个烂醉和冷序南对程诉的评价一并传出,圈内都知道风光无限的祁先生在一个女人手上吃了亏,受了伤,纷纷好奇打探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祁知礼这人拿捏死。

    程诉的信息流传出去,无显赫家世的背景令多少人惊讶得合不拢嘴,特别是配上冷序南那一句“祁知礼就栽程诉手上了”。

    祁知礼后来听到这些越说越离谱的传闻,觉得夸张又好笑,唯独那句“栽在程诉手上”他笑着承认。

    他说他早就栽程诉手上了,拔不出来的那种。

    清早醒来,祁知礼宿醉后头痛欲裂,想起昨晚那些缠着程诉要亲要抱的画面,皮肤瞬间爆红。

    程诉是不是更厌烦他了,祁知礼想。

    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容朝着他,一下一下的吐出热气,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让他难受得紧。

    快要亲上去的前一刻,程诉醒了,祁知礼的奸计还是没能得逞。

    “我……我去洗个澡!”

    他逃走得很慌乱。

    残留在程诉皮肤上的不同寻常的温度,叫她知道了祁知礼刚才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他二十七岁,正年轻气盛呢。

    祁知礼以前喜欢早上缠着她做,他倒是神清气爽了,害程诉只能请假在家休养。

    湿淋淋的从浴室出来时,程诉已经穿戴好了,这几天在祁公馆精心照养着,气色瞧着好了不少。

    “祁知礼,送我回去吧。”

    他还是听到了他最不想听的那句话。

    “秦爷爷说我最近恢复得不错,你说我病好了就放我回去的。”

    “程诉你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去吃早饭。”

    祁知礼扯开话题的水平很烂。

    “祁知礼。”

    程诉不想再说第二次,也不希望祁知礼再次失信。

    “好,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去,不吃早饭对胃不好的。”

    秦建同说程诉的胃得好生养着。

    餐具碰撞声里,祁知礼问程诉这里到底哪里不好,他都可以改,他希望程诉留下来。

    “这里没有哪里不好,但富丽堂皇的宫殿,焉知不是囚禁的牢笼。”

    -

    偏要强求偏要得到

    -

    祁知礼亲自开车送程诉回秋水长天,二十八楼一切如旧。

    程诉离开京城时只带走了一些衣服和必要的物品,她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到这里,无论是被迫还是自愿。

    她离开后,祁知礼也没再来过这里,他说没有程诉在,他住哪里都没有区别,住在这里反而叫他更想念程诉,以致心神错乱。

    “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在这里吗?”

    祁知礼问得很小心。

    这套房子过户在程诉名下的事祁知礼是清楚的,所以他再也没办法拿这来压程诉,强硬的住进来。

    这也是程诉为什么执意要回秋水长天的原因,待在自己的地盘,总是无比安心,那样被禁锢,被限制的日子不适合她,也是现在才明白,她骨子里居然还有向往自由的基因,她总以为她没什么所求。

    “我想祁董事长还没有落魄到需要我收留。”

    这话有些夹枪带棒的味道,程诉在得知祁知礼要软禁她之后,对他每一句好话,今天算是很体面的赶他出去了。程诉自己都不知道,她怼人的潜力竟这么大,也许是忽的和程韵待了一段时间,学了她伶牙俐齿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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