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8 第46节(2/2)

    方茹她们吃完早餐，就回房拿打包好的行李，跟卫疆和宋盈君告别。

    鱼处理完，她拿了一扇大肋排，换了砍刀，手起刀落，咔咔几下就把肋排分好一条条，又是几下剁就把排骨砍了块。

    卫疆急哄哄地说：“媳妇，咱们现在赶紧到镇上一趟！村长说他接到你店里电话，你店里出事了！”

    但还是有不少路人围观，派出所几个公安在宋盈君的店的巷子口守着不让人进去。

    村长腿往后一个旋扫上了儿子后座车：“喊啥喊，这是啥好事啊喊！你开车送我过去直接跟人说清楚。”

    他后知后觉，还说今儿这车咋这么难蹬，路也比平时坑洼多了，他在车座上被颠得眼睛发花，下车检查车链子，怀疑是链子锈了掉了，结果才发现车胎被扎子，车轱辘都变形了。

    送走方茹和几个女孩走之后，卫疆跟在宋盈君后头发了一上午牢骚。

    玻璃房里还有一垄土翻好没种东西呢，正好种红薯了。

    一个秃了顶的胖男人坐在巷子左边的墙根下，跟座肉山似的瘫坐在地上，骂骂咧咧，左手臂有一道伤口，好几处糊了点已经干了的血，右手拿了把小小的折叠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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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盈君看他委屈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看他干做腊肉的活，自己正好拿新买的红薯苗到旁边的玻璃房里种。

    卫疆护着宋盈君，进了巷子。

    她现在就在做孟晓华订的菜——清蒸鲈鱼。

    鱼从水里捞起来，本来还在砧板上打着挺，她横着刀面一拍，鱼就瘫砧板上不动了。

    卫疆借了村长儿子的摩托，带着宋盈君到她店里。

    一日之计在于晨，村长觉得今天肯定得不太顺利。

    这是条宽巷，两个成年张开手就能一人碰一头。

    她摆着手说：“我的天爷咧！他刚才还要脱裤子冲人公安撒尿，我听说搬不动他，才让他在这儿等酒醒再走。”

    再拿个海碗把鱼罩起来，放在装着干净冰块的泡沫箱里腌着。

    电话是向宁镇派出所的人打的——

    几个女孩都特别不好意思，尤其是方茹，耳根都红了。

    葱油饼外皮酥脆，内里松软咸香，一口咬下去，葱香油润，层次感十足，吃完还有点意犹未尽。

    公安脸上倒是一派轻松，说：“你是老板啊？帮帮忙，把人劝走吧，这窝囊得我们都看不下去了。”

    宋盈君说：“下次你们有空再来，到时一定让你们吃上正宗的农家菜。”

    方茹在室友们的安慰下，心情平复了一点儿，早餐一上来，大家也真的饿了，都安静地吃早餐。

    他生着闷气给新鲜的猪肉刮掉猪皮上的毛，抹粗盐，再到院子里挂起来做腊肉。

    苏美兰在店里，站在黄鱼车旁边的砧板上给菜做预处理。

    卫疆跟宋盈君好不容易才拨开围观的人，跟公安说明情况。

    这是她每天的工作，先把当天预订了菜的客人的菜做出来，顺便把食材做个简单的清洗，切块。

    幸好现在正在放寒假，学校附近没什么学生。

    加盐、料酒、生抽、酱油，花椒、八角，葱末。

    丁强看得眼角直跳。

    她刚进玻璃房，就听到外头有摩托车的声音，没一会儿就见卫疆地跑进玻璃房来。

    宋盈君先去胖姨那儿打了个电话，给钱的时候胖姨不肯要。

    最近路修到了他家附近，估计是碎石子崩到他屋前头了，他一上车没骑出多远，车胎就瘪了下去。

    先是他的二八大杠出事儿了。

    鱼去腮刮鳞去肚，清洗，改刀从鱼背切开不切断。

    身上酒气熏天，这是苏美兰的前夫丁强。

    油条也是酥脆可口，配着浓香的热豆浆，胃暖了，胃口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一会儿责备自己之前表态不够明显，让人跑到家里来，一会儿叨叨宋盈君怎么对他一点儿都不上心。

    来守路口的公安人少，怕有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结果一回到大队门，就听到电话响个不停，电话一接起来听得他冷汗直冒，他儿子看他身子直挺歪嘴说不出话的样儿，车子都起动了，马上又熄火冲进去，以为他爸高血压犯了，差点给他送医院。

    卫疆和宋盈君都没刻意留她们。

    他只好把车推回家，幸亏儿子还没出门，他着急回大队去上班，就让他女人把车推到村口外头的修车铺子去，让儿子开摩托车送自己回大队。

    村长儿子一想，也对，这一喊不就全村人都知道了么，确实不舀，油门一拧就带着他爸到了卫疆家。

    听到是这事儿后，村长儿子说：“那还等啥，让广播员开大喇叭喊人啊！”

    【你通知宋盈君，有群众报案，她员工的前夫拿着刀坐在她店门口闹事，我们所里有人在现场了，她是老板，让她到店里配合我们。】

    路边胖姨的小卖店本来是两边开门，现在只开临大街那边，向巷子那边的门已经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