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再高嫁 第11节(1/1)

    白姨喘着兴奋的粗气,扭曲着脸,又反手去扯她头发,拿着凳子往她头上砸:“跑什么,大姨罚你是为你好!”

    宁媛反应过来,咬牙猛地一躬身,就要撞她的腿。

    拼着就算背上挨一下狠的,她也要撞倒白姨,再叫人!

    但有人比她更快,大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一道清越的人影长腿狠狠一扫。

    “啊!!”白姨一下子就被直接踹飞,撞到了墙壁上,摔在地上。

    她惨叫一声,蜷缩在墙根下。

    宁媛愣住了,她看向站在身边的修长人影:“荣昭南,你怎么来了?”

    荣昭南低头看着半蹲身子的宁媛,淡淡地道:“我不来,今天你就得去医院了,怎么领证?”

    宁媛缓缓地吐了口气,看向蜷缩在墙下的壮实女人身影:“她是不是肋骨断了?”

    荣昭南推了下眼镜:“嗯,大概断了两根,你要怪我么?”

    他已经下手很克制了。

    宁媛深吸一口气:“不,谢谢你。”

    白姨几乎要痛晕过去,颤抖地死瞪着宁媛和荣昭南:“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居然敢让人打我……你怎么敢……我把你当女儿……”

    “宁媛,你真是疯了……堕落了……只有长辈教训你的份!你怎么敢反抗?!”

    看着白姨仇恨的目光,荣昭南挑眉:“这是你大姨,还是你仇人?”

    没见过谁家打孩子往打残的方向下手的。

    宁媛摇摇头,垂下眼:“我也不知道。”

    即使上辈子大姨去世,她都不明白,大姨为什么那么对她!

    像是有极强的控制欲和虐待欲,对她打骂下手都极狠,出卖她给表哥铺路毫不犹豫,。

    要说完全的虐待和控制,又不像。

    她妈都不想给她上学的时候,大姨还会坚持让她妈必须送她读书,甚至承诺给学费。

    说话间,房间里的响动也让其他人都跑了进来。

    大家伙面面相觑,看着一屋子乱七八糟和躺在地上呻吟的白姨,不知发生了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李延得到通知赶来。

    李延一进门看荣昭南,怒火中烧:“怎么又是你这个下放分子,不好好在牛棚,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荣昭南垂眸,将清冷的目光都隐在镜片后,不卑不亢:“报告,我来接我对象。”

    “你……”李延憋住了,想说什么。

    宁媛走到白姨身边蹲下,顺势打断了他的话:“我和大姨起了冲突,她想打我,我推了她一下,我被泼了一身热水,她受伤了。”

    李延蹙眉,他目光严厉地扫过荣昭南:“宁媛,是你还是他动手的?”

    这年头,亲属之间动手,大部分人都默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姓荣这个改造下放分子对群众动手,那结局就不一样了。

    白姨忍着剧痛,颤抖着指着荣昭南想说什么:“他……是……”

    宁媛却借着扶她的动作,突然一下按在白姨的断肋骨处。

    别想对他用美人计

    白姨瞬间眼睛凸出来,惨叫一声:“啊啊——”

    看着她白眼一翻晕死过去,宁媛才平静地道:“是我动手的。”

    大姨下手打她的时候,是冲着打残她来的,她也没必要客气。

    她转头看向李延,问:“大姨怪我没有听她的安排谈对象,李延同志,这是我们亲属之间的小矛盾,大队也要管吗?”

    听着宁媛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荣昭南垂下的眸子里闪过异样深沉的光。

    李延听到她的话,脸色青了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你们先走吧,我找车把白姨送回去她乡里看大夫。”

    不管是不是荣昭南动手,宁媛扛了责任,他现在也只能把这件事小事化了——亲属之间打架。

    ……

    离开村生产队办公室。

    荣昭南却发现宁媛没有直接往家的方向走。

    他蹙眉:“你去哪里?”

    宁媛看了看天色:“去弄点吃的,你要去吗?”

    今天把大姨弄伤了,这个月的两块五毛生活费都没了。

    如果大姨把事儿告诉她现在的妈,她下个月、下下个月估计都没生活费了。

    得想法子填肚子。

    荣昭南看着她的样子,微微点头:“好。”

    然后,他就看见宁媛来到了一处附近没有人的稻草垛里,伸手从里面掏了一会。

    掏出来一个旧瓦盆、一个破碗和一个小铲子,外带一个生锈的铁皮盒子。

    之后是一顶——干农活用的草帽。

    宁媛顺势把旧瓦盆、破碗塞给他,示意他跟着她去了牛棚后的小溪边。

    她走到小溪边上,拿了铲子开始在潮湿的土里挖蚯蚓,不一会就挖出来不少。

    荣昭南就看着宁媛也不嫌蠕动的蚯蚓恶心,一条条扔进破碗里,然后拿过林子里捡来的细长树枝,把枝丫掰掉。

    随后,她打开自己带着的小盒子,拿出掰弯的缝衣针做成的鱼钩还有细麻绳,浮飘,鱼钩加竹竿做了个吊杆。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的简易钓鱼竿,开始把胖乎乎的蚯蚓穿在弯曲的缝衣针上。

    小溪里有不少鱼儿,以前她刚下乡插队就钓过打牙祭。

    后来开始有回城名额,她曾经怕被人说她在属于集体的溪里抓鱼是薅集体羊毛,失去争取回城名额的机会,就再不敢钓鱼了。

    工具也藏起来了。

    现在嘛……无所谓了,吃点好的!

    宁媛坐在溪边钓鱼。

    荣昭南:“……你能钓上来吗?”

    宁媛大眼弯弯:“你看着呗。”

    荣昭南靠在树边上,冷眼看准宁媛的背影。

    秋日黄昏下戴着草帽,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坐在绿色的小溪边,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等鱼儿上钩的样子,像一幅画。

    荣昭南沉默地看着这一幅画。

    夕阳彻底落满山的时候,这一个小时里,宁媛的破脸盆里已经装上了四条鱼。

    两条草鱼,两条鲈鱼,甚至她还捞了点小河虾。

    肥嘟嘟的鱼儿和小河虾在瓦盆里挤挤挨挨的。

    荣昭南冷不丁地开口:“你还有点钓鱼的本事,但你不怕被人发现,要割资本主义尾巴,参加学习班反省?”

    溪河里的鱼也属于集体财产,偷偷摸摸去弄鱼的村民不是没有,一般村小队对自己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他是下放改造分子,她是他即将领证的“妻子”。

    去溪里弄鱼的事儿,八成会被说成薅集体羊毛,又要受罚被批的。

    宁媛眯起大眼,懒散地打个小哈欠:“现在不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么?怎么,荣大夫要举报我吗?”

    现在都78年深秋了,12月上头就要彻底定下改革开放的国策,现在环境已经宽松了很多。

    但,荣昭南还没恢复工作,一直被困在这里,他的担心倒也是对的。

    荣昭南看着她,突然淡淡地问:“你既然那么机灵,为什么那时候要帮我担责,你家里不会原谅你的。”

    她还拒绝了她大姨诬陷他的要求。

    宁媛看着盆里的鱼:“不原谅,就不原谅吧,至于为什么要帮你,因为我做事喜欢有始有终,要反悔的话,我一开始就不会要跟你领证。”

    荣昭南锐利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仿佛要看穿她的心思:“从你能讹唐知青的钱上看,你也不像道德高尚的人,”

    宁媛手上的动作一顿,她也没想过自己这点小手段能瞒过荣昭南这样的人。

    她不卑不亢地看向他:“因为有人不觉得为了回城名额和嫉恨,害我一辈子是什么下作的事,我只是回敬她而已。”

    1977年恢复了高考,可很多知青家庭成分不好不能参加高考,只能通过招工回城。

    更多的是……这时候的高考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个县城有几个人能考上本科就不错了。

    大部分知青还是靠着招工名额才能有个工作回城。

    唐珍珍就是因此陷害她,她当然要回敬唐珍珍!

    宁媛转身向牛棚小屋走去,淡冷地道:“这不过是她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

    她这几年给唐珍珍“纳贡”的钱和物远不止五块钱,现在唐珍珍想毁她的时候也没手软!

    更别说唐珍珍还想抢她的翡翠辣椒!

    荣昭南闻言蹙眉:“精神损失费?精神损失还能收费?”

    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宁媛看着他的脸上出现困惑的神情,再想起几十年后,他那出现在电视里冷峻威势深重的面孔。

    她忽然忍不住弯了唇角,嗯,厉害的大人物也有露出这种傻乎乎困惑的表情的时候啊。

    荣昭南看着她原本淡冷的表情变了,冲着他,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般水灵,眉眼弯弯,像……

    戴望舒的那首《雨巷》——她是丁香一样芬芳的姑娘。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努力加载中,5秒内没有显示轻刷新页面!

  • 上一章

  • 返回目录

  • 加入书签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