酩酊不醒 第8节(1/1)

    “对、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挺故意,边上那么多人你不扑,专找我扑,我看上去好欺负?”

    哈,陈乐酩心想你要是好欺负世界上就没有不好欺负的人了,他双手合十小声讨饶:“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我有弄脏你的衣服吗?还是对你动手动脚了?”

    余醉不吃这套:“对不起没用,怎么办?”

    陈乐酩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社交与应酬36计》里没有教。

    他手指揪着抱枕边,仰起头看余醉,臊眉耷眼的整张脸就是一个“囧”字,可怜巴巴地向行刑者求助:“这种情况一般会怎么办?”

    “一般我会动手。”

    陈乐酩吓得往后一缩。

    人情世故初级学者,还分不太清别人的话哪句是认真哪句是玩笑。

    他有点想跑,可身后是沙发,身前是茶几,左边是余醉,右边又没路,整个儿一地狱。

    偏偏这地狱还是他自己蹭进来的。

    就在他走投无路打算英勇就义的时候,余醉大发慈悲地拍拍他的脑袋:“你安静五分钟就行。”

    相比起“动手”,这惩罚简直不要太简单!

    陈乐酩捏着两根手指给嘴拉上拉链。

    但嘴巴闭住了,总有别的闭不住。

    他眨巴着眼睛左看右看,鼻子也不停地嗅来嗅去,见余醉从进来开始就一直端着个大扎啤杯喝酒,可他身上却没有一点酒味,还是那股薄荷叶混着雪的淡苦味。

    在他又一次举起酒杯时,陈乐酩按住他的手腕,歪过头看他。

    余醉:“干什么?”

    陈乐酩指指自己的嘴巴,上面还拉着拉链。

    余醉:“开。”

    陈乐酩终于能说话,指着杯子问他:“这是什么酒啊?怎么会有一股苦味?”

    余醉懒得说,从柜子里拿出个白色的牛奶杯,圆圆的,矮矮的,杯壁上印着只小猪。

    他从自己杯子里倒了一点到小猪杯里,递给陈乐酩。

    陈乐酩接过来,没有喝。

    这杯子一看就不是待客的,像是主人家自己用的,他觉得他用这个不太礼貌。

    余醉却以为他嫌弃,“我去给你弄杯新的。”

    “哎不用麻烦。”

    “看你挺介意。”

    “不介意!一点都不介意!特别不介意!我就是不确定我能不能用,看着像你自己用的杯子。”

    “不是我的,我弟的。”余醉说。

    陈乐酩杯子送到嘴边又停下:“那我换一个吧,我用一次性纸杯就行。”

    “没事,他暂时不用。”

    “嗯?他不在家吗?”

    “这不是我们家。”

    “……哦。”意识到可能说错话了,陈乐酩抿抿嘴巴,眼睛很慢很慢地眨动两下。

    “我听人说,你以前不住枫岛,最近才搬来。”

    “是来做生意的吗?”

    “自己一个人吗?”

    余醉放下杯子,杯口微微歪倒,一滴橙黄色的液体流出来,顺着杯壁滚落。

    陈乐酩看向那滴酒,余醉也看向那滴酒,两人的视线在杯壁上交汇。

    琥珀色的玻璃杯上,映着一双冷漠到极点的眼睛,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陈乐酩明确自己看到了余醉眼底,翻腾着一股压制不住的怒气与阴狠。

    他说:“不是一个人,我来抓离家出走的狗崽子。”

    作者有话说

    乐乐:汪~

    -

    失忆科普部分来源于百度百科~不要细究哈~

    四十九条皮带

    陈乐酩浑身发凉。

    一股阴森恐怖让人脊背收缩的感觉,迫使他扭过头,去看余醉的眼睛。

    可余醉已经垂下眼,神色如常。

    大概是看错了吧。

    这样想着,他抠了两下小猪杯的猪耳朵。

    “你弟弟离家出走了吗?”

    余醉歪过头看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倒是不笨。

    陈乐酩骄傲地挺起胸脯,用姿态回应:那当然,我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懂。

    “他出去玩了。”余醉不咸不淡道。

    “哦,要玩多久啊?”

    “玩到他想起还有我这个哥。”

    陈乐酩肩膀一缩,自觉这种时候不要搭话。

    他端起小猪杯喝一口,咂咂嘴,眼睛瞪大一圈,这居然是茶!

    味道像花茶,掺着一点薄荷味,入口是苦的,回味却很甜,喝完嘴巴里很香很香。

    应该是霍山黄芽,加入薄荷叶、白桂花和冰片——陈乐酩一惊,看着手里的杯子怔愣。

    “余老板,这个茶里都有什么啊?”

    “不知道,我弟配的。”

    “嗯……是黄茶吗?好像还有薄荷叶。”

    余醉不耐烦地皱起眉:“怕我毒死你?问这么仔细。”

    陈乐酩识相地闭上嘴。

    “砰砰”两声,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一头粉色长发挤进来:“二哥,我进来了?”

    陈乐酩认出这就是那天晚上活跃气氛的长发男人。

    他有些好奇:“为什么叫他二哥啊?他还有一个哥哥吗?”

    汪阳边进来边说:“老板早年跑船时认过两个兄弟,按岁数他排老二。”

    原来开酒吧之前还跑过船,听说水手都很辛苦,爱人还容易跟人跑掉,怪不得脾气这么臭。

    “该挑酒了。”汪阳把平板递给余醉。

    余醉没接:“给他。”

    汪阳又把平板递给陈乐酩。

    陈乐酩看到上面有很多酒的图片:“这是什么?”

    “酒吧每个季度都会有主推的酒,可以免费品尝。”

    听起来就责任重大,陈乐酩觉得难以胜任:“我挑……可以吗?这些我都没喝过耶。”

    余醉在平板上划两道:“这两排全给他上一遍,可着甜的来,辣的不要。”

    汪阳吹了个口哨:“还真是suggar baby。”

    陈乐酩耳朵尖有点烧,悄悄伸手捏住,小声问余醉:“都给我喝吗?”

    “你不是说没喝过。”

    “可是我没有带很多钱。”

    “不收你钱。”

    “不太好吧,感觉每一杯都不便宜。”

    “一万,扫码吧。”

    陈乐酩十分用力地闭上嘴巴。

    很快那两排酒就端了上来,琳琅满目地摆满白色大理石茶几,简直像一盘被小心展览的宝石,让人不忍心喝掉。

    “准备好了吗?”汪阳握着遥控器问他。

    陈乐酩嗯嗯点头。

    下一秒,头顶的灯被关闭,整个客厅陷入一片灰蓝,墙壁上投来水波状的荧荧光晕。

    余醉手肘撑着膝盖,薄唇冷冷地抿着,修长的手指间夹着根细铁管,管口“蹭”一下起火,点燃了离陈乐酩最近的一杯酒。

    一小簇淡蓝色的火焰在空气中轻颤,火光映在余醉脸上。他毫无兴致地垂着眼睛,喉结缓慢滚动,在这片暧昧的蓝调中,仿佛一幕以悲伤为底色的电影镜头。

    陈乐酩呼吸凝固,心跳完全失去节奏,就那样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人。

    “你长得真好看……”

    纯情得过分的语气,没有半点吹嘘或轻浮,让听过再多溢美之词的人都会心脏一软。

    余醉难得没冷脸,示意他:“挑你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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