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第23节(2/2)
想明白这些后,张月盈让人去小厨房把烤好的肉端过来,她要一边撸串,一边看热闹。
大冯氏既然决定插手了这件事来换去长兴伯的彻底信任,就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面对楚太夫人的阴阳怪气,丝毫不觉难堪:“做父母的都是盼着孩子们好的。”
“大娘子哭了一场,又和伯爷吵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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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夫人嘴角泛起一弯冷冽的弧度:“难为你自嫁进来装了这么多年,受尽了委屈,倒
长兴伯答道:“百善孝为先,这是自然。”
楚太夫人默然不语,冷眼盯着跪在地上的长兴伯,宛若一尊冷凝的雕像,屋内的气氛凝固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杜鹃和灵鹊被她支使得频频进出山海居正堂,不时禀报着坠珠院和桂芳园的最新情况。
张月盈抬眼扫过面前几人,继续道:“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叔父何必威胁祖母?”
出了差错,他又不是有心的,还极尽所能给出了最妥善的处置方法来弥补。这般恭顺,若皇家再计较,便是有不仁之嫌了。
半晌,长兴伯才开口:“还请母亲饶过儿子,儿子教女不严,以至其言行有失,触怒宫闱,特来向母亲请罪。芬姐好后,儿子必然让她亲自来山海居向您请安。”
“其一,祖母年高岁长,伯府需以她为尊,以她先,一点儿忤逆胁迫都不能有。祖母想住伯府就住伯府,想住别院就住别院。”
屏风外,长兴伯步步紧逼,张月盈纵是知晓祖母心有丘壑,私底下也有盘算,也是担心。既想清楚了,她便走了出去。
“说吧,究竟为了什么事情,能劳动你们三个大驾?”
“既然母亲都这样说了,我便直说了。”长兴伯揣着袖子,缓缓道,“虽说咱们都知道是意外,但四皇子殿下为此病了,陛下和太后娘娘俱是震怒非常,又要继续为四皇子殿下物色新的婚事,难免迁怒。我想着这事既然因咱们家而起,便应当由咱们家替陛下和娘娘解了这道烦忧,也免得上面心里留了印子,对府里也不好。”
张月盈躲在屏风后面的时候,听到外头的声响,特别是长兴伯的言论时,起初是有些惊讶的。她脑袋恍惚,咬着嘴唇,努力凝神想了片刻,明白长兴伯这是担心婚事不成得罪太后,把她推出来顶锅,毕竟论起身份,她比张月芬还要更名正言顺一些。
怕是这个计策伊始,她就被算计了进去。
“媳妇不敢。”大冯氏极尽谦卑。
“是吗?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年纪大了,倒还忘了一个你还称得上盈姐的‘父母’了。”
小冯氏默不作声,大冯氏却忽然朝前挪了挪,一反常态对楚太夫人道:“媳妇在这里恭喜母亲,恭喜伯府,即将喜得一位皇子妃。”
“太医院的于太医来了,正在给四姑娘看诊呢。”
如今才露出锋芒来。大娘子到如今还好好的,想必是你还念及了那一点儿微末的姐妹之情,可今后嘛,就不一定了……”
赐婚答应是答应了,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张月盈起身,也不叫人,趿着鞋子躲到屏风后面,悄悄朝外探看。
“其二,既是四姐姐惹下的祸事,我要她亲自来向我叩首道谢。”
屋外忽然狂风大作,雕花木窗被刮得“啪”地合上了,豆大的雨点急急打落下来。
蓝衣少女姿态蹁跹,双颊带着醒后不久的红晕,一双眼眸清澈透亮,语气坚定又冷然。
“我想着盈姐今年十月二十一便要满十六,比芬姐只小了半岁,也到了相看说亲的年纪。既是伯爷独女,又是英烈之后,与四皇子殿下正正匹配,群芳宴上太后娘娘又亲自点过她,定然不会反对。于是,便斗胆向陛下提了。”
真真是好盘算!
“意外”二字,楚太夫人咬得格外重。
“看样子这是你的主意,我还得感谢你咯?”
“伯爷匆匆穿了官服,已经带着大娘子进宫分别往垂拱殿和千秋宫请罪了。”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这还是头一回。
长兴伯还未有所反应,小冯氏呛声道:“本就是意外,你四姐姐也是受害,你怎可如此羞辱于她!”
张月盈慢慢从黄花梨彩绘八仙人物屏风后走出来,少女目光炯炯,樱唇轻启:
话音落,长兴伯拱手恭敬地向楚太夫人揖了一礼,屋内的烛火轻晃,映在他瞳仁里,满是威胁。
长兴伯“咻”地站起身,与楚太夫人平视:“事关阖府,还请太夫人莫要再固执,莫不是忘了四月初五那日的覆榴阁,您可是经了手的。”
至于嫁给四皇子,张月盈叹了口气,静下心默默盘算了起来,好像也不是不行。
前世网上形容最爽的三件事,她一下就占麻了。
吃过饭,张月盈直接就着楚太夫人正房旁边的一间碧纱橱,矮榻上铺了层绒垫,睡了一觉,再醒过来的时候,隐约听见了帘子掀动的声响,然后是长兴伯向楚太夫人请安的声音,然后是小冯氏还有大冯氏。
只听见一声闷响,长兴伯噗通跪地,低着头,一言不发,小冯氏的眼神更是躲躲闪闪,大冯氏捏着帕子跪在长兴伯旁边,扶着他的胳膊,垂下的眼眸里平静无波。
四皇子无论相貌气质都极为出挑,说起来更像是她去占了人家便宜。皇子妃是正一品的品秩,地位尊崇,国朝上下除了皇帝太后,可让她屈膝者寥寥无几。而体弱多病这一点,在旁人看来是短处,她却不觉如此。身体不行,意多味着早早被排除到了储位之争外,不会沾染上是非,而日后的新君为了彰显自己的仁爱,也会对这个病弱的兄弟也要多加抚慰。
至于早死的可能,事先说明她没有咒人家的意思,按旧例,四皇子故去后,皇子府的家产便会落入她手。她学学宗室中的前辈们如平王太妃,养几个俊俏的小郎君也没有人会管。
楚太夫人颇有闲情地修剪着新插的荷花枝子,道:“落不落水,本不是一个姑娘家能决定的,意外罢了,就算惹出的麻烦大了些,还是犯不着特意来请罪。”
要说这里面最可怜的,只有那个病了的四皇子了,没了未婚妻不说,短时间内怕是要被当成京城里的笑话了。
“我答应了就是。”
楚太夫人语义未尽,只听“啪”的一声,她手里的剪子竟然直直被掷了出去,刀锋险些砸中长兴伯。
长兴伯望着她,心里涌现出一股复杂感觉,这么多年过去,当年的襁褓婴儿已长成了俏似故人的模样。
……
楚太夫人挑了挑眉,手里的剪子滞在半空,隐约觉得长兴伯接下来要说的话,恐怕不是她想听的。
就算牛不乐意喝水,他们也会强摁着牛头。
升官!发财!死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