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第68节(2/2)

    忽然，院外传来了激烈的叩门声。

    沈鸿影一番话搅乱了皇甫将军夫人的心。

    皇甫将军夫人语无伦次，指着两人的手不住颤抖，“你……你们……”

    等等——

    将军究竟在何处？夫人又为何阻拦？”

    皇甫将军夫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念念有词道：“什么事情重不重要，我就不该答应答应他今日做这事，要是被抓到了……”

    “皇甫将军！”

    “夫人……我……？”皇甫将军支支吾吾，试图安抚妻子，“我和大姨姐……”

    “免礼。”沈鸿影摆了摆手，径直朝禅房的方向走去，身后的两列衙役冲向两侧的耳房。见势不妙，皇甫将军夫人果断挡在半路上，对沈鸿影正色道：“敢问殿下这是何故？我家将军正在禅房中小憩，还请殿下通融莫要打搅。”

    沈鸿影继续徐徐道：“将军夫人确实应该担心。听说令姐病症已然大好，竟从养病的别院偷偷摸摸来了大慈寺，而皇甫将军同时外出却未告知予你。我若是将军夫人，真是不得不深思。”

    临时找来的缁衣并不合身，肥大的袖子一直往下掉，扯下了领口一角，露出了半个肩膀的中衣。威远伯夫人拢了拢衣裳，娇滴滴地拉住皇甫将军夫人的衣角，哽咽道：“妹妹，妹妹，是我对不起你，可……可我也没有办法……”

    “佛门重地，行此龌蹉之事，亵渎佛祖，简直叫人没眼看。”有人嗤笑一声。

    皇甫将军夫人泪水如注，想到她这两月对威远伯夫人的关照竟最终引狼入室，更感委屈，嘤嘤哭泣起来，怎么玩也止不住。

    人终于来了，皇甫将军夫人严阵以待，屏吸半晌，她道：“开门吧。”

    沈鸿影扫了眼，便转身踏出门槛，冰冷的目光几乎要把皇甫将军夫人冻住，“倒不知皇甫

    韩录事所言句句在理，皇甫将军无处反驳，然京城权贵多在此地，今日亭间这事儿恐怕即刻便会传遍京城。

    然而，事情最后的走向更叫人瞠目结舌，当事人之一的皇甫将军被撂置一边，荀家两姐妹竟抱头痛哭起来。

    此情此景，众香客免不了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圆亭内的威远伯夫人骤然曝光于大庭广众之下，似受惊的山鹿哆哆嗦嗦蜷进皇甫将军怀里，低头不愿让旁人瞧见她的长相。她一这般，皇甫将军仿佛就按捺不住怜惜之心，对韩录事喝道：“京兆府就是这样办事的吗？”

    他突然止住了话头，他和威远伯夫人究竟在干什么根本不能说，两相比较取其轻，皇甫将军果断选择让夫人继续误会。

    皇甫将军夫人不好回答，忐忑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只盼望衙役没有搜出什么要紧的东西。

    大慈寺内休憩的官眷不少，京兆府一股脑搜查下去，惹得一连串的禅房鸡飞狗跳。皇甫将军一家的院落位于客院西北，占地一亩，内有一间倒座大禅房、两间耳房、一方双头亭。

    “若不是将军夫人出力，那楚清歌同云三姑娘的婚事早就保不住了。”

    楚王的亲舅舅皇甫将军正在亭中，怀里抱着一个身着缁衣的尼姑，两人举止亲密，搂搂抱抱，一见便知二人关系非凡。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衙役从禅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只玉环，大喊：“殿下，找到了！”

    沈鸿影一个眼色，两个衙役上前架住皇甫将军夫人，将人搬到了一边。沈鸿影推门进入禅房，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樽弥勒佛像、几个蒲团还有简单的家具，而皇甫将军并不在其中。

    皇甫将军夫人乃是次女，性子算不上刚强，眼瞧着自个儿好心收留的亲姐不顾廉耻和丈夫搅和在一起，眼泪唰地成串落下，指着威远伯夫人道：“好姐姐，你可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姐姐，威远伯犯了事，你又患了癔症，如果不是是我进宫为你求情，你如今还在京兆府的大牢里等死呢！也是我好心收留了你在别院养病，为你延医请药，关照三个外甥。你就是这样报答妹妹我的？你竟是不怕佛祖瞧见了从天上降个雷来劈死你吗？”

    西风萧瑟，落叶缤纷，散乱的银杏叶来不及扫去，恰在此时，皇甫将军夫人快步行来，踩得树叶蹦噶作响。她乍一见到丈夫和姐姐，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直接厥了过去，被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扶住，好容易才缓过来。

    然而，皇甫将军夫人也明白这种事她做不得主，成王被许国公牵连，楚王正当发力的时候，钱是万万不能缺的，眼看着京兆府放松了神经，才敢重新捡起了那样生意。

    丫鬟摇摇头。

    皇甫将军夫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帕“啪”地落在地上，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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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巧韩录事带着之前的那队衙役与香客们迎面相遇，他们已搜过了几处，都没有找到犯人踪迹，只剩了亭子这里。

    皇甫将军夫人在院落里走来走去，步履急躁，时不时回头问身边的丫鬟：“将军可曾回来了？”

    靖国公夫人突然出声，替张月盈说出了她想说的话：“那尼姑看起来怎么那么像威远伯夫人呢？”

    这个背影更像另外一个人。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将军夫人对她这姐姐可真是够意思了。”

    韩录事向众人致礼，不曾出声，唯恐打草惊蛇，刚一挥手，四五个衙役拽住亭子周围的帷布猛地拉下。帷幕落下，看清亭中的情景，香客们无不发出了惊叫声。

    “被亲姐背叛，将军夫人可要沤坏了，若我是她，就将荀氏扫地出门。”

    沈鸿影取过玉环打量了一二，抬眼看着皇甫将军夫人，眼神轻蔑：“不知将军夫人还有何话可说？刚刚死在地藏王菩萨殿的许七姑娘身上有一对玉环，这便是遗失的那一只。”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若只是听说，她还能不信，但亲眼见证了自己的丈夫的确与姐姐搞在了一块儿，由不得她再自欺欺人。

    恰在此时，报信的丫鬟冲入院内，神色焦急，高声喊道：“夫……人，不好了，大姨奶奶和……和将军在膳堂不远处的亭子被人瞧见抱……抱在一起。”

    妻姐妹妹，是我对不起你，可……可我……

    “见过襄王殿下。”皇甫将军夫人朝沈鸿影屈膝肃拜。

    皇甫将军气势汹汹，韩录事却似见惯了一般，巍然不动，只道：“公务在身，搜查乃应有之责，况人犯在逃，且可能犯下命案，若不尽快抓捕归案，京城百姓恐难以心安，还请将军见谅。”

    张月盈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女尼的背影只觉十分熟悉，她的眼睛忽地瞪大，她想起来了，这不就是早晨甬道上遇见的那个帷帽女子吗？

    门扉敞开，皇甫将军夫人本以为进入院中的会是府尹和少尹三人中的其中一人，但来人却是沈鸿影。她忽地反应过来，威远伯的案子的主理人似乎就是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