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她只想吃瓜看戏 第77节(2/2)

    “日后别直接用手抓雪了，多冷啊。”

    “阿盈，你别躲！”沈鸿影随手洒出一把雪，开始回击。

    突然，她猛然蹲下，逃过了沈鸿影投掷的雪球，笑嘻嘻指着他道：“一人砸了一球，我们可算扯平了，莫要再生事端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率先不守信用，抓起一把雪往沈鸿影头顶撒去，绵密的雪粒从天而降，沾在他领口灰色的绒毛上。

    “倒是没直接来催，小卓子在外头晃了好几圈，殿下估摸着也快要回来了。”鹧鸪端走茶盏，取了一个手炉放于张月盈怀中，“姑娘的指尖有些凉，先暖暖。”

    张月盈没有挣扎，放松了身体，后背靠着沈鸿影，闭上了眼小憩片刻。

    杜鹃捻着刚刚劈好的蚕丝线，在一旁凑趣道：“这可是姑娘早答应了的，有殿下陪着，允我和鹧鸪在街上松散一阵，让春花和春叶两个小的顶替我们。”

    糖画摊老板所指的圆盘与张月盈前世所见十分相似，均是中心一根木制指针，周边绘了各种糖画图案。

    回暖，才道：“总比阿盈要暖些。”

    她晃了晃糖画，看着沈鸿影，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声音里带着俏皮：“你可要瞧好了，看我一口咬掉你的头。”

    张月盈的手指被雪水冻得冰凉，沈鸿影将她的玉手纳入掌心，大手包小手，温柔地呼着热气。

    张月盈搁下书本，接过鹧鸪递来的暖茶，耳垂上的红珊瑚珠子嘀嗒抖动，她问：“他让人来催了？”

    “姑娘，时辰差不多了。”鹧鸪提醒。

    张月盈摇头：“转就不必转了，姑娘可接指定图案直接画的单子？”

    腊月天寒，大雪初霁，襄王府的砖瓦在逐渐西沉的落日照映下熠熠生辉。

    糖画摊老板用手比了个四，道：“若要如此最少再加两文钱，要是图案复杂还得再加两文。”

    眼看着年关将至，京城街上越发热闹，沈鸿影飞速了结了刑部几桩棘手的旧案，约定了同张月盈一道上街去游玩。

    沈鸿影一身月白的大氅伫立在襄王府前的雪地里等候了一会儿，听闻从后传来的踏雪声，蓦然回头，正巧抬手挡住张月盈远远朝他扔来的小雪球。

    汴河并未结冰，耳畔流水涛涛，快要走到上回画舫的位置，沈鸿影揽住张月盈的双肩，让她闭眼少顷。

    既然出来玩，便免不了消费一二，张月盈拿了两根冰糖葫芦，分了沈鸿影一根，小路子跟在后面默默付钱。鹧鸪和杜鹃已经溜了，春花和春叶头一次挑大梁，万分紧张地注意附近的风吹草动。

    “你的手也没暖和到哪去？”张月盈怼他道，唇角微扬，眸底似有星辰闪烁。

    “我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张月盈失笑。

    寒风凛冽，京城的街市上喧嚣一片，街边挤挤挨挨，蒸腾的热气氤氲成大片浓稠的白雾，冬日的寒气都被驱散了不少。

    张月盈伸手将沈鸿影拉过来，道：“我要两个，一个像他，一个像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说罢，她换了套出门的衣服，踏出了浣花阁的门。

    张月盈莞尔，反问：“你们也想出去玩吧？”

    沈鸿影一怔，心口似被什么轻轻一触，酥麻难言，待张月盈的手逐渐

    糖画摊老板抬眸瞧了他们几眼，舀起一勺糖浆，金黄色的糖浆缓缓流淌，转眼间便绘出了两个小人。

    “卖糖葫芦，脆甜爽口的糖葫芦，三文钱一串！”

    这个问题刚一出口，张月盈就觉得自个儿很蠢，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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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是上眯了一会儿，张月盈的精神头很足，拉着沈鸿影的手在街上东窜西窜，他们衣着一看便知不凡，故无人敢上前冒犯，倒是频频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明亮的灯火照得她眼中眸光一颤，灯上所画竟是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说完，顶着张月盈怔愣的目光，他低头一口咬掉了糖画的脑袋。

    沈鸿影闻言，眉梢轻挑，带着浅淡的笑意，嗓音有些戏谑：“哦？那你最好快些吃，赶在我前头。”

    “那便依客官的意思。”糖画摊老板用铜勺搅动着糖浆，“不知要画个什么图案？”

    张月盈拿到凝固好的糖画，糖画乃是一笔而成，细节粗糙只有大致轮廓，但隐约能够瞧出几分人物的神韵。她把她的那个递给沈鸿影，自己留下了沈鸿影那个。

    “你让我闭我就闭啊？”张月盈嘴上如此说，仍合上了眼帘，睫毛一颤一颤。

    张月盈披了件大红羽纱的氅衣，氅衣是以鹤羽捻成的，往年便常穿，今岁再拿出来熏了一遍香后仍不过时。

    前面不远是个糖画小摊，张月盈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喜新厌旧，沈鸿影的手里又被塞了第二根糖葫芦，跟着张月盈凑到糖画摊前。

    张月盈侧首，要去撩禁闭的车帘，整个人陡然没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清淡的雪松味几乎要把她淹没，原是沈鸿影敞开了大氅，将张月盈抱入了怀中，下巴搁在她肩膀，指腹划圈似的摩挲着她的双手。

    糖画摊的老板是个年轻姑娘，荆钗布衣，银红发带挽起头发，形容十分干练，见张月盈来，开腔揽客道：“这个姑娘可是要买糖画，两文钱便可转一次，转到哪个我便画哪个。”

    一个老汉裹着厚实的棉袄，吆喝声十分洪亮，他手中红艳艳的糖葫芦配上晶莹剔透的冰壳，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二人闹了片刻，兀自抖落衣裳上的雪花，沈鸿影扶住张月盈的腰，无需他人帮忙，轻轻往上一提，将她带上了马车。

    “这是给你的礼物。”青年温和的声音响起。

    偷袭不成，张月盈撇嘴叹了一声，很是可惜，衣领边缀的细毛轻轻拂在她脸上，弄得她面颊有些痒。

    两个小小的糖画很快便被吃完了，张月盈拉着沈鸿影的手又去了别的地方乱逛，看过了瓦子里的杂耍和一场女子相扑，二人漫步在汴河河畔。

    “只要画得好就行。”张月盈不缺这点儿钱财。

    张月盈睁开眼，一盏六角宫灯映入眼帘，六面灯罩上依次绘着车马错身、山寺长道、红绸剑舞、龙舟竞渡、迎亲拜堂、一船灯火的图案。

    “你……”张月盈哼哼了两声，报复性地一口啃下糖画的头，咀嚼得蹦哒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