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1)

    钱棠呼吸一颤,轻声喊道:“陈江时。”

    陈江时“嗯”了一声,又拿过钱棠按在自己脑袋上的手,看了一眼上面的几道浅痕,低头吻了一下。

    钱棠毫无知觉,抱着他的脑袋问:“我们要做吗?”

    “做。”陈江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拿东西?”

    “都拿进来了。”陈江时说,“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钱棠扬了扬眉,手往下落,在陈江时的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得意地说:“你不是觉得进展快了吗?怎么又拿进来了?”

    陈江时自知理亏,只是伸长手去够抽屉,但伸到一半,就被钱棠抓住。

    “可我们是不是要先洗澡?”

    陈江时安静片刻,从钱棠身上翻爬起来,刚要把人拉起来,又听对方开口:“我们还没吃饭。”

    “……”

    先做爱还是先做饭。

    这是个问题。

    陈江时把钱棠从床上拉起来,推着人就往卧室外走。

    “先做饭。”他坚定地说。

    民以食为先,先饱暖再思淫欲。

    陈江时从没吃过这么迅速的一顿饭,从做饭、吃饭到洗碗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

    为了节省时间,他让钱棠先去洗澡,等他收拾好碗筷过去,正好可以接着洗。

    洗完澡来到卧室,就见钱棠已经在床上坐着了,身上穿着从他衣柜里翻出来的旧衣服,正在翻看手机。

    听见陈江时走近的脚步声,钱棠头也不抬地说:“我没带衣服,就随便拿了一件你的衣服穿,这件可以穿吧?”

    一边说话一边还在飞快地翻着手机。

    陈江时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也不知道钱棠在哪儿找的网站,界面上是一个个小框,框里是压缩成小图的视频画面。

    至于画面里——

    都是男人,有单人也有双人。

    不过无一例外都没穿衣服。

    有那么一瞬间,陈江时感觉到了辣眼睛。

    “可以穿。”陈江时说着,坐到床边,他拿起钱棠扔在床上的避孕套和润滑剂看了一会儿。

    钱棠还在翻看手机。

    陈江时只好咳嗽一声,明知故问:“你在看什么?”

    “你说我们要不要找个视频放着?”钱棠扭过头来,无比认真地说,“我们一边看一边学,下次再做就会了。”

    “……”

    “怎么样?”

    “不行。”陈江时一口回绝,看了视频封面也就罢了,要让他看完整个视频的内容,他可能真的会吐出来。

    “为什么?”钱棠皱着眉问,“我们不需要学一下吗?”

    陈江时这才发现钱棠下面居然没穿裤子,连内裤也没穿,刚才钱棠侧身坐着,他没看出来,这会儿一转过来,该看的和不该看的地方全部一览无余。

    “……”陈江时扯过被子一角盖到钱棠盘着的两条白皙长腿上。

    好在卧室里也开了空调。

    他沉默片刻,才一本正经地接上话题。

    “你学还是我学?”

    这下轮到钱棠沉默了,似乎纠结了好几秒,小声开口:“我学?”

    陈江时一时没有说话。

    钱棠又说:“那你学?”

    “我不需要学。”陈江时回答,“我知道该怎么做。”

    钱棠一愣,思维立马发散,那张好看的脸一下子沉下去,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江时便适时补充。

    “我之前查过资料,也看过视频。”他一边说一边拿起避孕套的盒子,在钱棠眼前晃了晃,“还有,这个东西可能买错了。”

    钱棠无语的表情都没收回去,惊讶地接过盒子,上下左右地看了一遍。

    “没错呀。”钱棠说,“这不是套吗?”

    “这是避孕套,但我们可能用不上这个东西。”陈江时生怕钱棠再次误会,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话故意拉长成一大串,“我上大学的时候住四人寝,除我外的另外三个人都交了女朋友,有天晚上他们在寝室里讨论了避孕套和安全套的区别,我刚刚回忆起这件事,才想起来我们要买的是安全套,而不是避孕套。”

    钱棠闻言,又看了看包装盒,果然在正反两面上都看到了“避孕”两个字,流光溢彩,硕大无比。

    “完了。”钱棠手指一松,盒子从他手里掉下去,他扭头说,“我没孕可避啊。”

    “那就不用了,我们又不是必须用这个。”陈江时捡起滚到地上的盒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看也不看地塞了进去。

    他关了卧室里的大灯,把床头柜上的小灯打开,回到床前,不仅是他,连坐在床边的钱棠也显而易见地紧张起来。

    “真的不放视频?”钱棠问。

    “不放。”陈江时斩钉截铁地说。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破天荒地起晚了。

    钱棠上午没有重要的安排,便打电话给助理,让助理把上午的工作全部推了,然后翻了个身,接着睡了过去。

    剩下陈江时不能临时请假,只能慌慌忙忙地往公司赶。

    他们公司里有考勤制度,上下班都得打卡,只是他们这个部门经常加班和跑外勤,打卡也就走个流程,只要在一个月里打了半个月以上的卡,行政部那边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惜陈江时今天很不走运,到公司时发现工位上都是空的,问了一下隔壁工位的人,才得知领导早上突然过来,说是要开一个临时会议。

    他又拿起笔记本和笔往楼上赶,到会议室外,把呼吸放平,才抬手敲门。

    领导和同事们围坐会议桌前,见他进来,都没说什么,倒是领导关心地问:“第一次见你晚到,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没有,我睡过头了。”陈江时拉开领导右手边的第一把椅子坐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部长。”

    “人没事就好。”部长摆了下手,很好说话的样子,“年轻人睡过头太常见了,何况你平时经常加班,就是再年轻也要注意休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陈江时连忙点头。

    会议室里开了单独的空调,温度比外面高得多,陈江时坐了没多久就热得直冒汗,不得不把外套脱了搭到身后的椅背上。

    他里面穿了一件加了薄绒的低领卫衣,是早上手忙脚乱间胡乱从衣柜里拿的,在这种环境下刚好合适。

    但不知为何,部长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过来,看得他颇不自在。

    开完会,他便立即穿上外套。

    部长还要给他交代工作,他自然留到最后。

    等忙完所有的事,他收好笔记本和笔准备离开,还坐在椅子上的部长忽然喊住他。

    “对了。”部长指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可能是年纪大了,面对陈江时这样的年轻人,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你脖子上的印子很明显,要是介意被看到的话,最好拿什么东西遮一遮。”

    陈江时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印子?”

    部长说:“别人亲出来的印子。”

    陈江时:“……”

    他回到楼下,连笔记本和笔都来不及放,直接冲到卫生间里,检查一圈下来,确定卫生间里没人,才走到镜子前,扯下外套的领子。

    于是脖子上的红印就这么丝滑地露了出来。

    陈江时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传说中的“吻痕”,其实和想象中不太一样,他脖子上的几个更像是拔罐拔出来的痕迹,乌紫中透着红。

    不过拔罐可拔不出这么小的面积。

    也不知道钱棠的嘴是怎么长的。

    难怪他早上总觉得脖子上有点疼。

    陈江时暗叹口气。

    下一秒,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他赶紧把衣领扯好,刚遮住脖子,就见一个同事从外面进来。

    同事一眼瞧见他拿在手里的笔记本和笔,不由打趣道:“这么急啊?东西都没放就过来了。”

    陈江时咳嗽了声,回答道:“是挺急。”

    “急完了?”

    “嗯。”

    陈江时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卫生间。

    整个上午,他都没脱外套,办公室里一直开着空调,明明以前都没觉得有这么热,可今天不知怎的,好像在盛夏里裹着棉袄一样。

    下午去了外面的合作公司一趟,回来又马不停蹄地和两个同事开了一个小会。

    他们私下比较随便,反正领导上班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一周能来两三次都算勤快的了,他们也就懒得往会议室跑,有什么话就在工位上说了。

    这次三人围在其中一个同事的工位前,这个位置不太好,头顶正对空调出口,在他们说话时,空调轰轰运作,暖气直往他们身上扑。

    另外两个同事都脱了外套,但也热得面颊通红。

    陈江时最惨,汗水冒个不停,团在衣服里的热气仿佛糊住了他的脑子,有时候要想半天才能把一句话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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