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1)

    如果她们的恋情真的像楼以璇说的那么容易,楼以璇又为何屡屡涉及到父母问题就避而不谈了?

    她知道楼以璇一定还隐藏得有难言之隐,知道楼以璇一定还在独自承受来自父母那边的压力,也知道楼以璇说这些、做这些是在安她的心。

    楼以璇的爱没有停止过,楼以璇的努力也没有停止过,时间和距离不能将她们分开,外界的阻力也不能。

    所以她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手了。

    哪怕风雨欲来,哪怕山崩地裂,她都要和楼以璇共进退。

    要让楼以璇也安心。

    林慧颜嘴唇蠕合,充血后红红的两瓣,说话时翕动着,美极了,诱人极了。

    楼以璇闻言惊了惊,继而舔吻着她,热意杂着潮湿地问道:“具体呢,多久前的事先?”

    唇间水丝潺潺,林慧颜不由喘气,承认道:“你住院的时候,我去医院看你,原本是想返回去找徐老板要一张名片或联系方式,不小心就听到了你和她的谈话。”

    她那次是怕楼以璇真的又无声无息地回了澳洲,以后或许只能从徐雅宁哪儿得知一些有关楼以璇的消息。

    不料病房门开着,里头是楼以璇的哭声。

    那十多分钟里,她以第三方的角度偷听到了楼以璇对她执迷不悔的一片丹心,也让她深信了即便楼以璇再一次去往澳洲,即便她们再一次分别多年,楼以璇也不可能再爱别人,再跟别人有幸福。

    只会爱她一人的话,楼以璇在温泉酒店就对她说过。

    不是她不相信楼以璇信誓旦旦的诺言,是她不愿意信,不愿意楼以璇将心放在她身上一辈子。

    楼以璇与徐雅宁的对话彻底消除了她“不愿意”的鸵鸟心态,让她敢于正视楼以璇对她的心口如一,从不是说说而已。

    徐雅宁和陆灵暄都能修得圆满,她和楼以璇为什么就不能呢?

    她不想再让楼以璇因她而哭了。

    不想让楼以璇守着一朵开不了的花抱憾终生。

    她想在楼以璇哭泣时,有拥她入怀的资格,想在楼以璇受伤时,有查验她伤口的资格,更想在楼以璇亲友在场时,有牵住她手的资格。

    也想再看到楼以璇对她笑、对她撒娇的样子,再听到楼以璇对她说——林慧颜,亲我。

    她想要的,太多了。

    有关楼以璇的虚虚实实,她都想要。

    从而才令她真正下定了决心要将楼以璇留下来,要和楼以璇走下去。

    “以璇……”

    林慧颜的身体软得不受自己控制,唯有思维和语言还尚且能由自己掌控,“你一点都不廉价,是最美的精灵,最珍贵的花,很珍贵、很珍贵。”

    她至今都还记得,在听到楼以璇哭着说出那句“可我有时候会觉得,我好廉价”时,击向心脏的那股剧痛感。

    她的精灵是希世之珍,是举世无双,怎么会廉价呢?

    “你的爱让我很快乐,它没有压垮我。”

    “相反,它给了我很多力量,让我能勇敢面对自己的心意和情欲,让我对幸福有了向往,让我想活着,健康长久的活着。”

    做完肾移植手术后,她就对自己的寿数不抱太大期望了,只身一人活那么久又有什么意思呢?

    只要不走在父母前面,这一世就活得足够了。

    可现在,她只想长命高寿,想活得越久越好,想陪楼以璇越久越好。

    “我很贪心是不是?”

    她反咬住楼以璇的上唇,吮了吮,尝到点眼泪的咸。

    “小哭包,怎么又哭了?”林慧颜卷走唇边的几滴眼泪,轻哄着又被自己惹哭的女朋友,“我说的这些话,你听了不开心吗?不喜欢吗?”

    “很开心,很喜欢。”

    楼以璇将右手从衬衣里抽出,双手捧上林慧颜的脸,“林老师,我也跟你一样,很贪心。”

    她在春樱的馥郁里,扯下一片花瓣,指尖轻触林慧颜的眼睛,把炽热的渴望与憧憬化作柔情,烙印在眼眸。

    林慧颜被蒙着眼,唇上的温腻触感无限放大,漾开无限遐思。

    自诩淡若浮云的半生,终是庄周梦了蝶,有了渴慕的风景和魂牵梦萦的爱人。

    过往点滴沉淀在朝朝暮暮,她们沉醉又苏醒,守着一隅安宁,在彼此的人生里过完有名有姓的一生。

    缎面的白色衬衫堪堪挂在臂弯,掩不住由内而外的红。楼以璇把贪心具象化,把爱意具象化,春天的桃花也好,樱花也好,都要一朵一朵地摘。

    楼以璇后背有书桌借力,即使林慧颜不圈着她也不会掉下去。

    她伏于柔软之上,耳朵里的两只耳机都被人轻轻取出放到了桌面,再然后,右耳以及耳后的那道疤痕逐一且反复多次地被电流穿过。

    林慧颜在为她止痛。

    可她却在让林慧颜为她而“痛”。

    不过这段时间的她已经有结论了,林慧颜喜欢这种痛,也享受这种痛。

    实践出真知,她吞吐着唤道:“林老师。”

    “嗯?”

    林慧颜左手捏耳,右手抚发,气息混乱,心跳也乱。

    楼以璇微仰头,嚣张又s情地用下巴蹭磨着:“当初第一眼见到雅宁姐跟我亲近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吃醋?”

    第一眼……

    是去年教师节那晚。

    楼以璇拒绝了她的发绳,误解了她的关心,转头就跟徐雅宁又搂又抱。

    “有。不止一点。”她吃的徐雅宁的醋,比吃杜禾敏的醋要多。

    尽管今日之前,她碰见徐雅宁跟楼以璇才仅仅三次。

    在小酒馆见了徐雅宁的第二面后,坐在楼以璇的副驾上时,她想的不是楼以璇对“年长者”的迷恋有多变态、多恶心,她想的是,如果楼以璇终将爱上一个年岁、经历都远胜于她自己的女人,如果楼以璇的父母最终只能妥协接受女儿对伴侣的选择,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能是她呢?

    时代变了,女人和女人的爱情也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女人和女人的婚礼也可以宾客满堂了,结婚证上的钢印也不再是异性夫妻才享有的特权。

    这个爱无性别界限的世界,这个有楼以璇相依相伴的世界,她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留恋。

    “所以在医院遇到那次你也吃醋了,也不止一点点,对不对?”

    “是。”

    林慧颜很诚实。不诚实的下场,是受罚。

    室内气温恒定,可体温在越升越高,汗涔涔的肌肤和黏腻腻的身体都让林慧颜有些不适,却又舍不得打断。

    楼以璇脑袋移上来,沿着林慧颜的颌骨亲吻,调整了坐姿让手滑下去:“那k呢?”

    视线却紧锁着林慧颜如珍珠粉白的耳垂,饶有兴趣地看着它越来越红。

    间隔了几秒,她搅着今夜鲜出的桃花酿,酒体质地很有厚度:“林老师,k的醋,你吃了吗?”

    “……嗯。”

    “原来我的林老师是个醋坛子。”

    她这个小哭包和林慧颜这个醋坛子,谁能说不配呢?

    桃花酿里掺了醋,不知道会是什么口感,楼以璇太想尝一尝了:“那为什么过这么久了,你都不问我关于k的事?是害怕我跟她有什么吗?”

    “不是。”林慧颜抱紧了楼以璇的腰,引颈向后仰着,“是,是在等你自己说。”

    一位靠画扬名、谋生的艺术家,手指上必定是有茧子的。至于厚与薄、多与少,就因人而异了。

    楼以璇去年画得少,手指也养嫩了不少。

    但今年上半年,尤其最近这三个月,几乎是每天都在搞创作。

    右手手指上的茧,可想而知。

    薄薄一层,却增强了厚厚的摩擦感,在纸上碾压着,旋转着,像她绘画时那样,一笔一划都经过了精心测量和深度思考。

    这一笔该上什么色,那一划该落在哪处,是上挑或是下拉,倾斜度、轻重度,全都要精确无误。

    而今日是她这一周来,第一次用右手作画:“那我要是一直不说呢?”

    “……会吗?会一直不说吗?”

    “不会。”

    她只是喜欢也习惯了慢慢说、慢慢做,特别是对林慧颜。

    指腹侵略着,嘴唇却示弱着,讨好般地啄吻着林慧颜的下巴:“对不起,我承认当时在会议室里存了坏心思,故意表现得跟k很亲密的样子,就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

    “……”

    林慧颜觉得自己像一尾失航的鱼,被楼以璇在水里逗来逗去,前行或后退,跃上或是沉下,都任由她掌握着方向。

    其实她也想掌舵,但每次楼以璇抱她吻她,软语诱哄,她就心软得不行,加之楼以璇又最会占据制高点,抢夺先机,再熟练地将她洗劫一空。

    一具被掏空后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身子,能做什么呢?

    还是怪自己上了年纪,身体素质太差,比不过她的小猫精力旺盛。

    林慧颜绷紧身体,麻麻痒痒的触电感顺着全身经脉血管散布到里里外外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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