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1)

    她随意倚在他身上,半点不想动。

    但好在他很会照料人,连女子的小衣也穿得很熟练,连对系带的掌控都与她自己分毫不差,既不会太松,也不会勒到她。

    她打趣道:“慕昭,没想到你帮女孩子穿小衣还挺有天赋的。”

    在她腰间系绳结的手微微一顿。

    哪有什么毫不费力的天赋,这都是他夜夜努力的结果。

    最初他怕被她察觉,在这些带子上翻来覆去系了十几遍,才勉强与她自己打的无异。

    不过还是他疏忽了。

    为免她再度起疑,他在系腰间那条的时候特地勒得紧了些。

    藕粉色的系带在她最纤细之处陷入软肉,将光洁的背与挺翘的臀一分为二。

    “……我才刚夸完你。”她叹了口气,拨开他的手坐直身体,“我自己来吧。”

    她的双手绕去背后。

    借着月色,他轻易便能看见她深陷的锁骨,她很白,在月光沐浴下更显肌肤透亮,小衣的布料与身前紧紧贴合,勾勒出姣好身段。

    他喉结滚了滚,不动声色地挪开视线。

    月思朝穿好衣裳,起身朝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崖边。

    此处可俯瞰整座京城。

    尚未至宵禁,满城灯火连绵不绝,巍峨宫城匿在万家灯火之后,像一只潜伏在暗夜里守护整座城池的兽。

    晚风掠过青草,在她耳畔沙沙作响。

    她闭上眼,感受着风的轻吻。

    “真好看。”

    平心而论,她很喜欢这座城池,它巍峨,繁荣,大到几乎不近人情。

    也正因如此,

    她才能在其中得觅一丝生机。

    她也曾去过一些人口简单的小镇,镇上人人相互认识,因此当一个被丈夫常年殴打的女人试图从中逃出去时,被镇上的人相互通风报信,抓回去了一遍又一遍。

    男人走到她身旁。

    “你从前没来过吗?”

    她侧目看他一眼,男人只披着衣衫,衣襟敞开,心口有她先前为了忍住声音而咬出的齿痕。

    她道:“来过的。”

    “但是从没好好看过。”

    他好奇问:“那你来这儿做什么?”

    “采菌子。”她回身,“你饿不饿,吃不了烤兔,咱们不如吃点旁的。”

    “好啊,你想吃什么?”

    “野鸡,野猪,还是野鹿?我给你打。”

    “不用,今日我请你吃。”

    晚风迢迢,篝火熊熊燃烧,炙烤的香味一阵一阵传来。

    她请他吃的是一顿全素宴,有菌子,有野菜,还有她不知碾碎了什么东西制成的调料。

    她一边烤着,一边难得和他说起从前。

    “……其实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只是仅能算是在打打零工,那时我觉得就靠着这些养活自己和娘亲也不错,直到我后来遇见了季述。”

    “是他告诉我,想要赚大钱,不能仅靠接旁人的活,一定要学会自己寻找机会。”

    好好的怎么又提起季述了?

    慕昭心中有些不悦,开口道:“那你觉得我和他谁厉害?”

    “……都很厉害。”她诚恳道。

    对她而言,无论是朝堂还是战场,离她的生活还是太过遥远,比起来还是赚钱更为要紧。

    可没有慕昭这样的人守土安疆,她就没法在京城安心地做生意。

    两厢真的很难一较高下。

    抬眼见男子脸上的冷意多了几分,似乎不大高兴,她忙接着补充,“但你要更厉害一点。”

    她盯着慕昭的脸,火光下,男人的冷淡消散不少,轻轻“哼”了一声。

    她抿了抿唇,压出微微上扬的唇角。

    她之所以和他讲起过去,不是想要他吃醋,只是想与他说清楚她同每一个人的关系而已。

    不过她也不介意多哄哄他。

    她随手递给他一串:“这是鹿茸菌,听他们村民说很补身子。”

    “我可没有给过旁人。”

    慕昭敏锐捕捉到“很补”二字。

    他凝着她手中他亲手削出来的木枝。

    ……她又在暗示他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警告她道:“等回去再说。”

    两人饱餐一顿后准备下山。

    她凝着眼前的马儿,动了动腿,腿根有些发酸。

    想象着还要跨坐在马上备受颠簸,尤其是在山路,她就直皱眉。

    “要不我们干脆在山上歇一晚好了。”

    ……总不能还在山里做吧?

    他蹙眉道:“山中可不比城里,夜里很凉,而且你还没沐浴。”

    条件有限,最后他只能用随身带着的帕子为她简单擦了擦,连打湿帕子再擦都做不到,如今更是一条干净的都没有。

    连她自己都忽略了这个问题,他却细心惦记着。

    “那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她正要拽着缰绳往马上爬,他却一把拉住她,帮她理好衣衫,再三确认她哪儿也没露后,弯身将她背了起来。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闭上眼睛,靠在他宽阔的背上,嗅着自他颈窝后传来的冷香,心想,余生有这样的一个人作陪,其实也挺好。

    她可能有点喜欢他。

    慕昭背她下了山,才抱她骑上马,却并未往侯府赶,反倒去了她买的那处宅子的方向。

    “好端端来这儿做什么?”她窝在他怀里,不解地问,“此处虽离城门较近,可家里物件尚不齐全,还没法住人——”

    他没理会,只带着她径直开了宅门。

    谁料门后的场景出乎她的意料。

    原本空荡荡的府宅一改旧日之色,大件的家具一应俱全。

    她轻易便联想起那个他要走她钥匙的清晨,一时有些讶异,抬眼去看他。

    “你布置的?”

    他淡淡“嗯”了一声,牵她入了一间厢房,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灯,站定后道:“你要的楠木床。”

    她环顾四周,何止床,连衣柜桌椅皆是金丝楠木,在烛下泛着绸缎般的光华,奢侈至极。

    她眨眨眼,后退几步,去了另一间房。

    亦如先前那间。

    而她之前买的那张床榻,已不知被搬去了何处。

    她本意只是咬咬牙给娘亲买一张,却没曾想他居然背着她,给她安排好了一切。

    “……你这也太破费了。”

    慕昭默默注视着她。

    “别客气。”

    他只是不想看她厚此薄彼而已。

    总不能给季述用楠木,却给他用旁的。

    如此,她看着这满屋满院的家具,第一个想起的,只能是他的名字。

    他倚着门,手臂抱在胸膛前,微微扬眉:“太晚了,我带你去沐浴吧。”

    这回,他特意用了带,而不是帮。

    脱壳“你看着我。”

    即便如此,他还是怕她会拒绝,先一步迈开长腿去了柴房,弯身去添柴烧水。

    月思朝跟着他进去,本想说她自己来就行,却捕捉到他弯身拾柴之时,偷偷瞥向自己那小心翼翼的视线。

    话至唇边,她改口道:“……谢谢你。”

    女子窈窕的身影自门口覆过来,修长十指握住木头,微微一顿,心头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

    慕昭不知忙活了多久,最终抱她去了屏风后的浴桶。

    水雾蒸腾,熏得她颊边泛红。

    他放下她,她倾身把手探了进去,是恰到好处的温度,水面还撒了她一贯喜欢的干花花瓣。

    她刚抖落手上的水珠,便见他来帮自己脱衣裳,莫名生出几分局促,按住他的手道:“要不我还是自己……”

    “晚了。”

    他不由分说地拨开她的手,柔滑的绸带被拉开。

    脱离了系带的拘束,衣裙松松垮垮地散落开来。

    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心软,竟让她落至这样一个这般被动的境地。

    取下小衣之时,男子的手指不经意划过她的肩,她屏住呼吸,下意识捂住胸口,又意识到自己只有两只手,捂了这儿也捂不住旁的地方,窘迫地抿了抿唇,强忍住身子的战栗。

    她偷偷侧目望向他,余光见他面色平静,转身去把她的衣裙搭在屏风上。

    她咬了咬牙。

    就是现在。

    此时不下水更待何时,总不能等他回身,把自己抱进去吧?

    扑通一声,水花溅落一地。

    她把自己埋在水里,仅露出一颗脑袋。

    溅出的水花亦散在他的衣角,他回身,瞧见美人光洁的肩背在花瓣掩映的水面下若隐若现,水珠自她的发梢垂落下来,沿着脸庞勾勒出柔软的曲线。

    “好,好了……你带也带过了,现下可以出去了。”

    她紧靠在浴桶边缘,有些不敢看他。

    他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神姿高彻。

    “月姑娘,你可听清楚了?”

    “我最初说的是带你沐浴,并非带你进湢室,更不是仅仅是带你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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