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1)

    何苗和秀姨很快就从桌上下来,去厨房吃了碗面条儿。

    姜芫不好走开,她的看着他们,生怕打起来。

    她给他们倒酒的时候,不小心把盛怀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碰到地上,忙给捡起来挂好。

    盛怀正跟陈默知较量,也没注意。

    不得不说,陈默知的酒量不错。

    他一个人喝他们三个,也没怯场。

    最先不行的就是季如冰,他想下桌陈默知不让,急了眼,“我是你爹!”

    陈默知冷笑,“那你去问问你妈同意吗?”

    姜芫一看这样下去不行,就拉陈默知胳膊,“默知哥,不喝了,我们吃蛋糕吧?”

    陈默知抓着她的手,手指在手背上抚摸而过,捏着掌心轻轻揉捏,“等一下,客人都没尽兴呢。”

    啪,周观尘摔了酒杯,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卷着狂风暴雨,愤怒地瞪着陈默知。

    “姓陈的,你放开她。”

    陈默知冷笑,“我摸我自己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她是我妻子!”

    “周总真喝醉了,忘记加前了,要我给你解释前妻和妻子的区别吗?”

    周观尘站起来,目光死死锁着他,“前妻也是妻,你欺负他,我饶不了你。”

    姜芫真是受不了他!

    “周观尘,你来我们欢迎你,但请你不要搞事情,否则滚出去。”

    男人眼眸一瞬就红了,“你让我滚,姜芫,你知道陈默知都背着你干什么吗?”

    “不管默知哥干什么,我都信任他、尊重他、支持他。”

    她的话像是一杯烈酒灌入他流血的心脏里,疼得他浑身肌肉打颤。

    咬着后槽牙,他问她,“姜芫,那我呢?你信任过我吗?”

    姜芫平静的神色更显出他的疯狂,“周观尘,你值得信任吗?信任是相互的,你自己都不懂,凭什么让别人懂。你所谓的信任是包容、忍让,忍气吞声。”

    “不是那样的,我有苦衷,只要你给我时间……”

    “没有人会一直等你,算了,都离婚了说这个干什么,周观尘,合格的前任就该跟死了一样,你走吧,不要再打扰我的生活。”

    周观尘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堵回去,他也是有自尊的,他犯的错哪怕离婚了一直都在弥补,可她呢,自己生了别人的孩子一点都不觉得有错,甚至被陈渣伤害也甘之如饴。

    很好,她愿意受苦就受吧。

    站起身,他捡起刚才扔掉的杯子放回桌上,拿起手机就走。

    季如冰想追,可他瘫在椅子上,愣是没站起来。

    盛怀把他拉起,三个人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屋里随着脚步声远去终于恢复了安静。

    姜芫因为难堪眼里有了泪光,她对陈默知说:“对不起,我把你的生日搞砸了。”

    陈默知想摸她的头,又觉得自己手不干净,就轻握成拳,“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

    “默知哥,你别这样说自己。”

    他苦笑,“周观尘说得对,我根本配不上你。”

    楼下,三个人上了周观尘的车,保镖开车。

    周观尘上车后就不说话,疲惫地闭着眼睛。

    季如冰倒在副驾上,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盛怀也带着酒意,他眯着眸子说:“观尘,你不觉得棉棉跟你长得很像吗?”

    周观尘根本没心情回答,盛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巾团儿给他看,“我拿到棉棉的头发,我给你们做个亲子鉴定。”

    他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周观尘看着这纸团儿,眼里却没什么情绪波动。

    盛怀皱了皱眉头,“你不想?”

    “是没必要。”

    “为什么?”

    周观尘声音有些哑,神情落寞,“姜芫那么爱陈默知,当然要给他生孩子。”

    “她以前不也是爱你爱的要死吗?”

    “她爱的不是我!”

    季如冰都被周观尘吼这一嗓子吓到了,回头问怎么了。

    盛怀还以为他受刺激了,轻轻拍着肩膀安慰,“如果不爱你,怎么能忍辱负重三年呢?”

    她是忍辱负重,但她所有的爱都给了周观尘。

    那个对她总是很温柔的男人。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不是那样子的时候,她就不爱了,转身去爱同样温柔,喜欢穿白衬衫的陈默知。

    自始至终,他连个替身都算不上。

    周观尘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盛怀见他这么纠结,就说:“那我扔了,不做鉴定了。”

    周观尘一把接住,用力捏了捏,“做。”

    虽然很可笑,但也算是给自己最后的交代。

    盛怀又找了一张纸巾,拔下周观尘的头发,装到了另一边的口袋。

    周观尘闭上眸子,没有再多问,仿佛这不是值得他费心期待的事。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颗濒临枯死的心脏,又有了一线天光。

    ……

    姜芫扶着陈默知回去休息。

    她给他倒了水放在床头,低头的时候又看到他脖子上的痕迹,就移开了目光。

    她对陈默知只有感激没有爱情,所以她很希望他能找到喜欢的人,成就一段美满姻缘。

    只是那时候自己一定要跟他割舍清楚,不让自己成为人家生活里的绊脚石。

    想到这些,她正准备离开,却被陈默知握住了手臂。

    姜芫忙问:“默知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芫芫,别走,你留下陪陪我。”

    姜芫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好,我在。”

    “芫芫……”陈默知并没有完全罪,酒精麻痹了他的身体,反而让脑子更清楚。

    可那些话,他说不出来。

    姜芫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要说什么,以为他只是喝了酒难受,就问他要不要喝水。

    陈默知觉得自己要疯了,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又觉得脏了没资格触碰她。

    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姜芫站起来,却又觉得不对劲儿。

    从昨天晚归开始,他就不对劲儿。

    “默知哥,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喝酒喝多了难受,你回吧。”

    姜芫只好离开,回去看到秀姨和苗苗在收拾。

    他们带来的礼物有打火机,皮带、剃须刀,都不便宜。

    她放在一边没动,又看向他们带来的蛋糕。

    她自己做了个8寸的还在冰箱里,这个无论如何不能再留了。

    她招呼大家过来吃蛋糕,等一拆开傻了眼。

    那蛋糕,他妈的,竟然,做成了个x,还是个因为融化软了吧唧的x。

    秀姨哭笑不得,苗苗小姑娘脸嫩,红彤彤的一片。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干的,姜芫赶紧打包扔了。

    真不能跟这帮颠人来往,太挑战三观了。

    ……

    第二天一早,姜芫就去看陈默知。

    但没想到他已经出门,连早饭都没过来吃。

    姜芫以为他有重要的事也没多想,赶紧收拾收拾去了万宝斋。

    今天她打算把工作收尾,以后再也不来了。

    本来还担心周观尘骚扰,但可能昨晚她把话说清楚了,今天他人是到了,但一直在办公室,跟白抒情待在一起。

    下午,姜芫完成了最后一步,捶了捶酸痛的腰,看着修复好的蒜头瓶,她对苗苗说:“让周观尘来验收吧。”

    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跟着来了。

    这才三天而已,姜芫就把一个色彩纷杂的仿釉做完了,简直不可思议。

    没看到之前,很多人觉得她一定把颜色调得单一了,可看到那层层变化的实物,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周观尘也再一次被姜芫震撼到了!

    这瓶子都修补过两次,可一点都看不出痕迹,要不是他亲眼看到她一块块烧瓷修补,还以为这瓶子根本没破碎过。

    这真的是他认识的姜芫吗?纤细娇美的小女人,竟然有这样高超的技艺!

    放下瓶子用毛巾擦擦手,他想要说什么嘴巴却像是被胶水粘住,只能重重点头。

    姜芫松了口气,“那就行,尾款打到玩宝斋账户上,瓶子看清楚,出了这个门我概不负责。”

    周观尘身后那些修复师和鉴宝专家都急不可待了,连白抒情也在其中。

    他们都是奔着挑刺儿来的,虽说姜芫做了好几件挺轰动的大事,但其实人们心里还是不愿意承认这么年轻的女孩儿会是大国手。

    但一群人看完,没一个吱声的。

    这已经完全不能用好来形容。

    他们束手无策的东西,人家不但修补好了,还跟他们设想的坑洼不平不一样,做到了无痕,除了跪还能说什么?

    人群后的白抒情更是紧握双手,折断了指甲。

    验收完毕,姜芫办理好手续要离开,却被周观尘叫住,他冷着脸说:“你进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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