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1节(1/1)

    似乎要去问罪的模样。

    “唉,等等——”

    寻真见状,心中大急,站起来,慌乱中搁着袍子一把抓住谢漼的手臂。

    谢漼身形一顿,停了下来。

    寻真急切道:“你别怪她们,是我硬要的。”

    谢漼目光落在她紧握着自己的手上,寻真察觉他的视线,手好似被烫了一下,立刻松开了。

    两丫鬟心急如焚匆匆步入,待看清眼前景象,大惊失色。

    两人不过稍稍走开一阵,听闻仆从来报说爷来了,便觉大事不妙,姑娘正在看那私密之册,若是被爷撞个正着……

    心中暗自企盼着姑娘机警,一听到爷的脚步声便能迅速将图册藏匿妥当,此乃最为理想的局面。

    然而现实比她们料想得更为糟糕。

    待两人进得屋来,见谢漼与寻真在屋内相对而立。

    谢漼仪容整肃,衣着齐整,身姿翩翩如玉立于屋内。

    视线往里,转到寻真那边,两人顿时惊得瞪大眼睛。

    只见寻真衣衫略显凌乱,一只脚半套着绣鞋,另一只光着,白皙的脚面在衣摆间若隐若现。脸上似乎还残留些许点心碎屑,瞧着颇为狼狈。

    再看谢漼手上,可不正拿着月兰费尽周折买来的春宫图吗?

    两丫鬟不敢迟疑,双膝跪地。

    寻真在一旁呆立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谢漼落座:“月兰,你且说来。”

    事已至此,只得硬着头皮开口。

    月兰言说生怕寻真在床笫之事上懵懂无知,以致日后冲撞了爷,这才斗胆偷买了春宫图带进府。又连连自责,称自己一时糊涂,竟胆大包天,妄图插手他的房中事,实乃大错特错,悔不当初之类的话。

    谢漼面上平静,并未动怒,片刻后,他微微抬眸,问道:“是否还有事未曾告知于我?”

    “臀部微撅对着谢漼”……

    月兰垂首沉思片刻,低声道:“没了。”

    谢漼问:“近些日子,真儿在言行举止上,是否有不妥之处?”

    寻真低头看着自己光溜溜的脚,心内暗叫不好,只听月兰道:“近些日子,姑娘的确是在言行上肆意了些,不似以前那般时刻谨守礼数。”

    谢漼又接连问了一些寻真平日里的举止详情,月兰将上次她穿中衣在房里溜达的事都说出来了。

    谢漼转过头,淡淡瞥她一眼。

    月兰说完,谢漼并未留下任何处置的话,起身,将那本春宫图顺手携走。

    寻真眼睁睁看着

    他拿走,一句话也没敢说。

    一屁股坐上椅子,呼出一口气。

    不得不说,谢漼这人,浑身上下透着的那股压迫感,当真令人难以忽视。

    引儿将绣花鞋捡来,放寻真脚下。

    月兰取了帕子,为寻真擦拭嘴角。

    点心碎屑飘落,月兰用手接着,擦干净了,她问道:“姑娘,您方才除了看那春宫图,可还做了些什么,被爷瞧见了?”

    寻真要是把那姿势对二人示范一遍,怕是要被念叨个没完没了。

    当然不能说了。

    “我忘了。”

    月兰:“姑娘,您于私下里松散自在些,原也无妨,可在爷面前,切切不可展露半分懒散模样。”

    寻真仍想着那本被拿走的春宫图,心不在焉应一声:“哦。”

    月兰:“爷这便走了,也不知……”言罢,叹了口气。

    寻真眼珠一转,试探问道:“我再让你想办法搞本春宫图来,你应该也不会答应了吧?”

    月兰:“姑娘,您怎的到如今还念着那……方才爷,一言不发便走了,也不知是不是恼了您。”

    寻真撑额,随便他呗。

    自那日后,谢漼仿若将此事抛诸脑后,数日光景,竟未踏足此间。

    月兰忧愁复上眉梢。

    引儿宽慰道:“许是爷忙于公务,大抵已忘了姑娘那日不雅行径。”

    虽说爷已允了主子贵妾之位,终究未落地,此事恐有变数。

    月兰心忧,却未将此忧虑宣之于口,只低叹一声:“但愿如此。”

    这个院子里唯一对名分无所谓的大概只有寻真了。

    寻真计划造个人体工学椅出来。

    毛笔用不惯,寻真让人取了些硬炭,回想着椅子的形状,在宣纸上勾勒轮廓。

    “月兰,引儿,东都城内,有没有厉害的工匠?”

    月兰面露疑色:“姑娘,您寻工匠所为何事?”

    寻真将草图给两人看:“我想做一把这样的椅子。”

    月兰端详许久:“此椅好生怪异。”

    引儿:“这椅背如此高耸,下方又是何物,怎的还有轮子?”

    寻真指着解释:“这椅子可以转的,坐在上面,脚轻轻推一下就可以挪很远。”

    月兰脑海中想象那番场景,只觉太过不雅,为难地说:“姑娘,此椅太过离奇独特,前所未闻,恐这东都城内,寻常木匠见之亦会束手无策。且此等怪异之物,若传出去,也会遭人非议,于姑娘清誉有损。”

    引儿也道:“正是,姑娘。”

    寻真:“所以我不要寻常木匠,要厉害的。”

    两丫头都感到奇怪,为何姑娘失了忆,脑袋里突生这么多奇思妙想。

    寻真搬出大杀器:“你们爷说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派人去找他……我只想要把椅子而已。”

    月兰:“爷当真如此说了?”

    寻真:“当然了,我会随便编造他的话骗你们吗?”

    月兰点头:“既如此,待姑娘的图纸绘完后,便差遣瑞宝呈于爷前问询。”

    寻真:“好。”埋头绘制椅子的细节图。

    谢漼下了值后,回府换了身便服,去望仙楼赴宴。

    瑞宝拿了图纸,去静远居寻谢漼,却被院中下人告知,爷不久前出去了。

    望仙楼为东都城内最豪华的酒楼,声名远扬,无人不知。

    酒楼高达三层,主楼与副楼间,架设凌空飞桥,似长虹卧波,连通楼间往来。

    暮色降临,整座酒楼被灯烛点亮,上下通明,交相辉映,宛若白昼。

    舞女与乐手在中央的飞桥上,轻歌曼舞,丝竹和鸣。一派纸醉金迷的盛景。

    包房皆挂着精致珠帘,帘子之上,垂悬着用绫罗绸缎绣制而成的匾额。

    包房内的宾客,透过细密的珠帘向外凝望,欣赏飞桥上的舞曲。

    和着节奏,不时用手轻轻拍打着大腿。

    谢漼撩帘而入,悠然踏入室内,袍角几瓣娇艳的粉色花瓣随之飘落,悄然坠于脚边。

    “五郎!”

    潘竞手持一只竹箸,正随着乐曲节奏,有韵律地敲击着桌案。

    见好友谢漼前来,他投去目光,只见谢漼微微抬手,拂去身上掉落的花瓣。

    此时,廊外一群舞女身姿婀娜,手中拎着精致的花篮,莲步轻移至栏杆旁,朝着楼下纷纷扬扬地撒去缤纷花瓣。

    潘竞瞧着好友身上沾满花瓣的情形,心中了然。

    想来定是被那些舞女格外眷顾,故而撒了一身。

    于是,他脸上便浮现出一抹揶揄之色,打趣道:“五郎好是风采,我瞧着,这舞女的眼珠子都快黏在你身上了!”

    谢漼神色自若,缓缓坐下,抬手为自己斟了一杯清酒,轻啜一口,唇边浮现一抹淡淡笑意,并未搭话。

    韩现朗声笑道:“五郎名扬东都,还有那一桩救风尘的风流韵事,这些舞娘们可不都心中倾慕,盼着郎君也能对她们出手相助,也好跟着过那锦绣前程。”

    潘竞亦在一旁附和:“是极是极。”

    两人所言,正是两年前的那桩事。

    彼时,谢漼连中两元,在士林之中大放异彩,前途一片光明。

    诸多世家名门皆在暗中留意,思量着是否要与谢家联姻结亲。

    潘家本就有意与谢家攀附姻亲,然而,听闻谢漼内院之中竟有一女子,乃是青楼出身的乐伎。

    潘竞的大伯母心存疑虑,便去询问潘竞此事真假。

    潘竞为自家妹子的终身幸福考量,便直言不讳道:“大伯母还是放弃了罢,谢家五郎并非甚么绝佳的好归宿。”

    话语中,便是委婉暗示了那女子之事。

    潘竞大伯母听后,不禁暗叹,本以为寻得如意郎君,不曾想私下竟如此行径,尚未成婚便与贱籍女子有所牵扯,实在有失体统。

    她暗自思忖,谢家究竟是如何教养子弟的,竟致郎君这般行事。在外头偶尔逢场作戏也就罢了,竟然还将人带到家里去。

    潘竞的大伯母随后便打消了联姻的念头。纵使谢五郎何等才华横溢,在外头瞧着仿若郎朗如月、高洁出尘,可内中却有这般一个“污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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