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28节(1/1)

    谢二爷若有所思。

    孙氏继续道:“旁的,咱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如今这般情形,着实太过出格。若传出去,被外面的人知晓,咱们谢府的规矩颜面何存?”

    谢二爷轻叹,缓声道:“这确是不妥。只是此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略作停顿,又道,“我观五郎,平日里瞧着倒是个守规矩之人,然其本心,实乃至情至性之人,行事多随心而动。这一点,倒是与四弟有几分相似。”

    “五郎与旁人不同,他自幼聪慧,智计过人,且心有傲气,自恃才高,常以俯瞰之姿看待周遭诸事。故而于这内院之中琐碎小事,他亦不曾上心。”

    “至于那柳氏,为人品格想必不会太差,不然也入不了五郎的眼。”

    “只不过,缮之于仕途上,宠妾灭妻终究难听,我且去说一说他,即便要宠,也该遮掩一些,不让旁人知晓。”

    孙氏:“是这理儿。”

    谢二爷:“当初若不是老夫人执意要定下她娘家之人,只论这品行,实是难与缮之相配。也难怪五郎会这般违逆行事。”

    孙氏身为儿媳,不便随意谈论婆母是非,只轻声说道:“五郎似是极少去侄媳妇院中,如今那柳氏已产子,五郎却依旧宠溺有加。如此下去,难不成要让这庶子女一个个皆从柳氏腹中出来?”

    谢二爷只道:“缮之房中事,我不便过多插手。待明日,我稍稍提点他一二,知晓此事于家族名声、自身前程皆有干系,此后行事,想必会有所收敛。”

    孙氏躺在谢二爷怀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言。

    昏昏欲睡。

    谢漼的声音仿佛从遥远之地飘来,寻真捧着论语,眼前逐渐模糊。

    眼皮不由自主地上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

    脑袋被人用书敲了一下,寻真陡然清醒。

    直起身子,眼神带着些许迷茫。

    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坐在教室,听语文老师念经。

    定睛,眼前是谢漼的书房。

    梨花木桌,书卷古朴,窗户棂格精致,糊着的窗纸在夜风中颤动。

    窗外,隐约可见几竿修竹。

    谢漼道:“我方才讲到哪里?”

    “饶她一命吧,爷”……

    寻真定了定神,脑海中有一点残余的记忆,念出一段:“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

    谢漼随即抛出一个问题:“此句中,君子于食、居、事、言诸般方面的要求,如何能做到平衡?且这般要求,对君子成德有何助益?”

    寻真冥思苦想中。

    “爷。”承安在书房外唤了一声。

    谢漼一顿,若无要紧事,承安是不会来的。

    “何事?”他走了出去。

    “二爷找您。”

    “你先回去吧。”谢漼回首说了一句。

    寻真说了声“是”,心底一阵激动,提早下课!

    谢漼跨入谢二爷书房。

    “二伯。”他行礼问候。

    “坐。”

    谢二爷也不与他兜圈子,径直切入正题,问道:“缮之,我听闻,你将那柳氏接到你院子里去了?”

    谢二爷代为教养谢漼,是在谢漼七岁显露神童之姿后才开始的。

    在那之前,谢漼可以说是野蛮生长。

    有道是“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侄儿年幼时,在那般妻妾纷争、秩序全无的环境中生活,如今会有此般行事风格,似乎也有因可循,怪不得他。

    只叹若能早知晓缮之的资质,实应从他尚在襁褓之时便悉心教养。

    现今的侄儿,从表象观之,行事作为宛如君子,举止有度,可实际上,谢漼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连谢二爷也看不透。

    “是。”谢漼道,“二伯如何得知?”

    谢二爷:“你那媳妇儿来找过你伯娘,道是那柳氏与你同住十日有余了,缮之,我想你亦明白,于仕途之上,宠妾灭妻,终究难听。”

    谢漼:“二伯,我知。”

    谢二爷:“我也不多说了,缮之你心里自有分寸,只莫将此间事传扬出去,私底下……也无妨。”

    谢漼点头。

    谢二爷话锋一转,面色凝重起来:“西北几地已两月未降滴雨,似有大旱之兆,于此事,缮之有何看法?”

    谢漼:“前些日子,我与明翰曾探讨一番,亦让学生们整理了历代有关抗旱救灾的良策,其间不乏现今仍可采用之法。尚需结合当下西北之地的实际情形加以推敲,目下还未整理完备,仍需斟酌几日。”

    谢二爷:“你且细细讲来。”

    ……

    谢漼与谢二爷讨论完朝政。

    踏入惠宁院。

    谢漼身影刚现,院子里的下人瞧见,又惊又喜,忙不迭奔入内室通传。

    谢漼脚下步履未停,神色淡淡,跨入内室。

    吕令萱正坐于镜前,丫鬟为她卸去钗环。

    丫鬟来禀,吕令萱看着镜中的自己,抬手整理了下鬓边的发丝,吩咐丫鬟重新梳妆。

    未及丫鬟动作,谢漼便进来了。

    吕令萱匆忙起身,抬眸望去。

    谢漼着一袭月牙色长袍,仿若携着一身清冷月色而来。面容俊美,气质清雅。

    吕令萱眼神瞬间迷离,心中似春水被搅,泛起层层涟漪。

    倘若早知晓自己有如此福泽,能与这世间佼佼儿郎结为夫妇,她也不会……

    可惜……没有如果。

    “夫君。”吕令萱声若柔丝。

    谢漼抬手,示意下人退下:“昔日我与你所言,莫非要我再次复述?”

    幽微烛光摇曳,洒落在他身上,更添几分冷清。

    吕令萱眼帘低垂:“妾皆铭记于心。夫君,只是……”

    “那柳氏居于夫君之院,此事若传扬出去,旁人定会指指点点。夫君心怀壮志,本有那万里青云的大好前程,又怎能因一寻常女子而遭人诟病……”

    谢漼:“此等事宜,无需你费神。”

    “吕氏,你只须知,若你不能胜任这正妻之位,自会有更为合适之人取而代之。”

    吕令萱闻言,身躯剧震,满心惊恐。

    夫君竟为了那贱籍女子,要休了她!

    她身子一软,瘫倒于地。

    谢漼离去后,丫鬟进来,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搀扶。

    吕令萱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夫人,您这是怎了?”凝冬忧心忡忡,目光往门外瞥了一眼,“方才爷……”

    吕令萱:“我无事,你且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吕令

    萱入浴房,将丫鬟们尽数赶出。

    片刻之后,室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宋嬷嬷朝里望一眼,拉着凝冬走向门外。

    两人于廊下低声私语。

    “爷怎对夫人如此薄情,全然不顾正房体面!”凝冬满面愤懑,“我真是替夫人委屈,夫人这般花容月貌,却夜夜独守空闺。”

    宋嬷嬷:“爷的心全系在了那柳氏身上,夫人堂堂正妻,任由那狐媚子骑在头上。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去,可恨至极!”

    凝冬:“……若老夫人能知晓此事,替夫人做主就好了。”

    宋嬷嬷:“此事还未到惊动老夫人的地步。那柳氏如今正是得宠之时,若贸然将此事告知老夫人,万一爷恼了,反倒怪到夫人头上,岂不是得不偿失?”

    凝冬:“……嬷嬷说的是。”

    静远居。

    谢漼在院里审人。

    寻真在床上酝酿睡意,外头隐隐传来嘈杂的声音。她披了件外衫,走出房门。

    只见庭院之中,灯火通明,仆人跪了一地,皆低垂着头,身躯瑟瑟发抖。

    谢漼身姿挺拔却透着冷意,站在中央,审讯着下人们。

    人群中,一个年约十二岁的小姑娘,踉跄着扑倒在地。

    她面色惨白如纸,眼中满是惊恐,豆大的泪珠簌簌滚落,洇湿了脚下的青砖。

    紧接着,“咚咚咚”一连串响头磕下,不过转瞬,光洁的额头上已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小姑娘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爷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凄厉的哭喊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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