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40节(1/1)

    “睁眼看世界。”谢漼重复念了一下。

    寻真一愣,这时代有“世界”这个词吗?

    听谢漼这么说,好怪。

    谢漼看着她:“世为迁流,界为方位。”

    “真儿所言,细细品来,竟有几分禅机妙意。”

    他话锋一转:“言辞虽妙,貌似聪慧。为何解文意时,却总转不过弯来?”

    阴阳她只会喊口号是吧?

    谢漼讲了一个时辰。

    结束后,寻真开始收拾东西。

    今天她带了个布袋子,将炭笔、书卷以及一叠笔记纸装入,而后起身,准备离去。

    谢漼看着她收拾完,忽然道:“且慢。”

    寻真用眼神询问。

    谢漼:“我有三问留与你,此后十日,不必来我这里。回去后细细思量这三问,待第十日再来,将你所悟所得之见解,告知于我。”

    十天。

    寻真抱着布袋点点头。

    “第一问。”谢漼道,“速取笔记下。”

    寻真哦了声,放下袋子,把笔和纸都掏出来。

    刚才不说。

    “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试申述日常省身于修身进德之要,何以不忠、不信、不习为不可,且论如何力行三者以端品行?”

    谢漼应该是现想的。

    说完第一问,他来回踱了几步,数秒后,道:“第二问。”

    “子曰:‘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

    此时,寻真望着谢漼,又走神了。

    这人有两张面孔。

    现在瞧着这么正经。

    在床上,是那样的……

    恍惚间,寻真蓦然回神,却见谢漼正面向自己,目光紧紧锁住她,心下暗叫不好。

    她刚才好像错过了第二问。

    寻真讪讪:“您可以再讲一遍吗?”

    谢漼:“我观真儿,极易失神,心猿意马,如此态度,怎能学得进这圣贤之学?

    寻真垂下头。

    谢漼的语气,与平日相比,有微妙的不同。

    谢漼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

    他似乎是打算认真教她了。

    谢漼:“以后我只讲一遍,若没记下,便没有第二次。”

    寻真:“是。”

    但这次,他还是给了机会。

    “第二问。”

    “当此浮世,人多尚言,讷言敏行之道难行,其于立身处世之益安在?愿闻所以践履之方,使言行相副,以成君子之德。”

    “第三问。”

    “‘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然常人每易嫉贤妒能,或随波逐流而忘自省,于日用常行之中,当以何法克除此弊,常保向贤之心、自省之明,以趋善道?”

    谢漼说完三问,看向寻真:“都记下了?”

    寻真点点头,将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举起给谢漼看:“嗯嗯。”

    谢漼扫了一眼,视线挪到她脸上。

    “爷可还有别的吩咐?”

    谢漼上下打量一番,寻真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心里毛毛的,往桌边靠了靠。

    “无事,退下吧。”

    寻真刚走到门口。

    “且慢。”

    又来。

    寻真转过头。

    谢漼看着她缓缓道:“若是只布置下题目,依真儿之性情,恐怕不会用心钻研解答。”

    他想干嘛?

    寻真:“爷的意思是……?”

    谢漼:“若真儿答错,我便要罚。”

    寻真睁大眼睛:“爷要如何罚我?”

    谢漼淡淡一笑:“我还未想好。不过,若是真儿能悉心研究,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这罚自然也就免了。”

    “回去吧。”

    “十日后,再来我这里。”

    “还有,《大学》的诵记莫要忘了,十日后一并验收。”

    哦。

    寻真转过身。

    总算是又对谢漼多了一点了解。

    这人,有点小心眼。

    午后,日光明媚。

    院子边上有一块小空地,寻真开始干活,把杂草一一拔除,翻了土,再种上小树苗,最后施肥。

    寻真在那边忙碌着,丫鬟们则在廊下看着。

    先前她们见寻真辛苦,欲上前帮忙,被寻真赶到了一旁。

    院子最右侧有一棵大树,寻真抬头端详许久,对身旁的引儿说:“引儿,你觉得这里吊个秋千怎么样?”

    引儿:“奴婢觉得可以,待到午后,在这儿乘凉,想必极为惬意舒适。”

    寻真:“对,弄个双人的!”

    她脑子里已经有秋千的大致模样了。

    引儿抿唇笑起来:“姨娘莫非是想着与爷一同坐在秋千上?……光想着,就觉得十分美好呢。”

    寻真无语了下:“就不能我跟你一起坐啊?”

    引儿:“奴婢怎么配跟

    ——”

    “什么配不配的。”寻真搭上引儿的肩,一同往回走,边走边问道,“对了,最近好像没听到瑞宝的声音?他没事吧?”

    那小子声音脆,寻真在屋里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叫嚷着“月兰姐姐”“引儿姐姐”,声音总带点讨好的意味。

    那天发生的事太多,寻真一时忽略了。

    虽然她院里的小丫鬟们没受惩罚,但瑞宝康顺他们就不一定了。

    引儿:“姨娘莫要担忧,这几日我见过几回瑞宝。只是瞧着不及往日那般活泼,声音也低弱了不少。奴婢问了,得知瑞宝与康顺只是被批责了一顿,且被严令不得在姨娘这处胡闹,故而如今他们再来,都不敢再有放纵之举了。”

    寻真:“有罚他们吗?”

    引儿:“好似是被扣了些许月钱。”

    寻真:“那下次他们来,你直接从我那个箱子里取钱,补贴给他们。”

    引儿点头,露出一抹浅笑。

    因寻真勾着她的脖颈,她便微微弯下腰肢,配合着寻真的动作。

    寻真:“笑什么?”

    引儿:“姨娘还是跟以前一样。”

    寻真:“……以前?”

    引儿:“下人们若犯错,姨娘总不忍苛责,极为体恤关怀。”

    “抛却地位、身份,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都有血有肉,不是谁生来就该低人一等的。”

    “这是姨娘以前跟我说过的话。”

    看来,原身的思想还挺先进。

    寻真发现引儿在刻意迎合自己的姿势,手便放下来,改成挽着她。

    看着引儿的脸,寻真又有种不真实感。

    寻真:“那你认为她这话,对吗?”

    引儿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二人沿着走廊缓缓向深处走去。

    引儿偏过头来,问道:“可是我们自出生起,便身为奴婢,是这世间卑贱的存在,一辈子都变不了。奴婢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何姨娘会如此说……”可不知为何,她却将这话牢牢记在了心上,直到现在都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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