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13节(1/1)

    ……

    窗几明亮。阳光洒在宣纸上,切割成一道道金黄色块。

    那字,一开始端端正正,到第十字以后,便歪了。

    弯弯曲曲,没有一笔是直顺的,如波浪起伏,连绵不断地抖动。

    裙摆堆在腰际,寻真捏着笔,笔尖颤动。

    一滴墨落下,污损了才写下的一字。

    谢漼在她耳旁低语,声音粘稠而喑哑:“果真如我记忆中那般,柔软温热,仿若春阳融雪、暖泉流淌。”

    这话,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儿看过?

    此刻却容不得寻真细想,思维很快便被搅动得混乱不堪。

    谢漼:“真儿继续,下一字。”

    “便写我的名字吧。”

    寻真抖着手,写下“谢”字。

    谢漼捏着她的腰,声音沉了几分:“十日未见,真儿竟不想我。”

    寻真又写“漼”字。

    声音也抖:“想、想的。”

    谢漼:“既想,真儿怎不派人来请我。”

    “方才,我可瞧见……我不在,真儿日子可过得极为舒服呢。”

    寻真:“没有……方才我正想爷——”

    “想夫君呢。”

    谢漼抽走那笔,将她脑袋按在胸前:“是么。”

    寻真点了点头:“是……”

    谢漼将她转了方向,面对面。

    寻真脸上浮着酡红,眼神涣散。

    谢漼摸着她的肚子,缓缓地:“真儿,若你下回有了身子。”

    听到这话题,寻真一个激灵,眼神瞬间清明了。

    脑后的簪子落到地上,清脆一声响。

    “泄于”

    “不论男女,皆由你养。”

    谢漼道,“只不过,有一事却要委屈真儿了。”

    寻真直视谢漼,方才被调动起来的情绪已渐渐冷却。

    谢漼:“是为夫贪心,欲与真儿多些时日亲近。”

    “若真儿有了,便不能时常这般……真儿可怨我?”

    寻真一怔,片刻后才搞懂谢漼的脑回路——

    他不想她过早怀孕。

    但……

    自己主动喝避子汤,与被迫喝,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寻真的体温也降了下来,目光冷静地看着他:“那……如何避孕?”

    谢漼按在她的小腹上,抬眸看她。

    那桃花眼微微上挑:“不泄于内即可。”

    寻真思索着。

    谢漼:“真儿可是恼我了?”

    寻真摇头,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为何不喝避子汤?”

    寻真网上冲浪时,好像看见过,带避孕套都有中的几率,虽然很小。

    谢漼的方法真的可行?

    不过,她跟他的想法也算是诡异般的一致了。

    谢漼:“真儿不知,凡避子之药,皆对女子身体有极大的损伤。”

    “胞宫受损,便难以摄精成孕,便是有了,也易滑胎。致使子嗣艰难。”

    “这还是轻的。避子药伤脏腑,耗气血,更有毒性。”

    “毒邪积聚于内,重则毒入脏腑,危及性命。”

    寻真听得背脊发凉,额间渗出冷汗。

    还好她只喝了三包,倒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谢漼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汗珠:“真儿放心,为夫必不会让你服那害人身子的药。”

    这人说的好听。

    寻真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那你那几天不还是……”

    “弄进去了吗!”

    话一出口,脸热了热,耳根发烫。

    谢漼忍不住掐她的脸。

    眉眼舒展,笑了几声,道:“不过短短四日,若真儿因那几日有了身子。”

    “那便是命里该有这个孩儿。”

    “为夫也只能认了。”

    寻真:……

    事毕,两人衣衫凌乱。

    他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再过两年,正合适。”

    “我们便再要一个。”

    “到那时,真儿从小将孩儿养在膝下,也不会……”

    谢漼止了话头,没再说了。捡起地上的木簪,正打算替她挽起散乱的发丝,却在看到簪子的形状时,目光凝了数秒。

    下一刻,木簪便被寻真拿了过去。

    寻真将头发盘起,插上木簪。

    谢漼若有所思:“这木簪从何而来?”

    寻真还是同一套话术:“我自己做的。”

    谢漼:“哦?真儿手竟这么巧。”

    寻真本没多想,对上谢漼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蓦地一紧:“我不止会做木簪。院子里的秋千,还有竹椅,都是我做的。”

    谢漼抬手,绕到寻真后脑,摸了摸那簪子。

    “真儿,是不是忘了什么?”

    寻真:“……嗯?”

    谢漼收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为夫给真儿十日的时间想。若想不出……”

    “便要罚。”

    寻真:??

    寻真想了两日,实在想不出忘了什么,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尺度已经被拉到底,无所谓了。

    寻真在房后挖了个大坑,把剩下的十二包避子药都埋了进去。

    三月初五,黄道大吉,宜嫁娶。

    鼓乐喧天,彩绸飘扬。

    范府内外皆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盈门。宴席设在正堂后的花厅,厅内摆着数十张红木圆桌,宾客们或坐或立,笑语喧哗。

    礼官高声唱礼,新人并肩而立,行三拜之礼。

    席间却有人低声议论。

    “这范岂,当真是好运道,竟叫王家小姐看中了,你看这府邸,如此气派,若非王家帮衬,这穷酸小子哪能在京中置办得起这般宅院!”

    “我却听说这范家在苏州也曾显赫一时,祖上为官者不少……”

    “早已没落了!哪来这般财力?如今攀上这门亲事,怕是不日便要飞黄腾达了!”

    两人也在秘书省任职,范岂的同僚。

    “人家自是有凭仗之处,你瞧这范岂,生成这样,才有高门闺秀看得上,你我这般,怕是只能靠自己本事咯……”

    “没点真本事,便只能靠那姻亲往上爬,咱可瞧不上!”

    这两人一番酸言酸语,恰被一旁的韦义听到。

    若非今日是好兄弟的大喜之日,他定要上前理论一番。

    论才情,论品貌,这两个庸人,哪能与怀逸相提并论!

    韦义心中气愤,喝了口酒,暂且忍下。

    他抬眼望去,见范岂身着新郎喜袍,真真是好看!

    不过那脸,怎么瞧着没一点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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