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69节(1/1)

    宋嬷嬷何曾见过谢漼这般模样,呆立原地,连礼都未行。

    谢漼越过宋嬷嬷进了屋。

    吕令萱看见谢漼,心震了震,接着便看到谢漼染血的右手:“……夫君,你怎——”

    谢漼:“是你做的?”

    吕令萱自然知道谢漼问的是什么。看见他这般容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为何夫君对她如此冷漠,让她独守六年空闺。

    毕竟,她才是他谢漼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吗?

    他将所有宠爱都给了柳氏。

    却从不愿多看她一眼。

    若他能对自己有一丝怜爱,吕令萱也不是不能做一个大度的正室。

    可从成婚至今,谢漼竟连碰都不愿碰她一下。

    厌弃她至此。

    如何不让她嫉妒成狂?

    现在,全府上下皆知,夫君为那柳氏悲痛欲绝,差点随她而去。

    她吕令萱,彻彻底底成了个笑话。

    吕令萱看向谢漼,眼中竟透出几分癫狂之色,唇角勾起弧度:“夫君聪慧过人,想来——”

    话还未说完,吕令萱的喉咙便被扼住了,正是谢漼那只带血的手。

    血沿着吕令萱的脖颈淌下,晕染出一片刺目的红,看上去尤为骇人。

    那手越收越紧,吕令萱因窒息感,脸涨红了,她仰头看着谢漼,眼神却痴迷起来。

    她的双手抓住了谢漼的手腕。

    这是夫君第一次碰她。

    谢璋跑进了房内,碧珠、翠玉二人看到屋内的景象,惊愕地睁大眼。

    就在吕令萱快要因缺氧晕厥之时,谢漼松开了她。吕令萱软倒在地,捂着脖子,大口喘气。

    谢漼转身,朝门口走去,谢璋唤了一声:“爹。”

    谢漼却好似完全没听见,没看见,直接绕过了几人,朝外走去。

    承安鼓起勇气,拦在谢漼面前:“爷,您的手……还是先包扎一下吧?”

    谢漼的神志恢复了些许清明,只道:“那日,都发生了什么,你都事无巨细讲来。”

    谢漼往静远居走去,承安跟在一旁,将目前为止的调查情况都告诉谢漼。

    谢漼静静地听着,进了院之后,吩咐小厮拿伤药和绷带。

    书房内。

    承安已为谢漼裹好了右手。谢漼年幼时练字,急于求成,曾负重吊着手腕练字,伤了右手,那时便用左手代替,因此,左手虽没右手写的好,也算端正。

    谢漼一边问他,一边一心二用在纸上写字。

    “还未找到那二人?”

    承安:“是。已都翻遍了,二爷也派了不少人,就连城中乞丐常栖的破庙、桥洞等地都仔细搜过了……那二人极有可能已逃出京都了。”

    谢漼写完一页,递给承安,吩咐道:“半个时辰内安排好。”

    承安目光一扫,纸上罗列着灵堂布置用品,诸如灵帐、灵牌、香烛,还有祭祀贡品,以及丧葬用品。

    承安应下,退出前,又看了眼谢漼。

    爷此刻,情绪看似稳定下来,那眸子深处却隐隐涌动着什么,被他强行压制住了。

    承安看着手中这份事无巨细、毫无错漏的安排,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

    双眼泛红,闪出了泪光。

    爷心疾未愈,几乎是拖着病体在强撑着操办。

    太医特意叮嘱过,未痊愈前,切不可劳心伤神,务必静心调养。

    可谢漼这副模样,承安亦说不出半句劝阻的话。

    爷这是,提着一口气,要为姨娘办好身后事。

    承安拿着那张纸退下,将任务分发到各个仆人手中。

    物品备齐了,便立刻去祠堂偏房布置灵堂,又去告诉二夫人,柳姨娘的身后事,谢漼亲自安排,便不劳烦夫人了。

    孙宜亦是一惊:“缮之已知晓了?”

    承安点头:“爷都知晓了。”

    孙宜:“他现在情况如何,身子可还好?”

    承安暂且替谢漼隐瞒他异常之处,只说谢漼已接受了事实,瞧着也很冷静,便不好再劳烦孙宜操持此事。

    孙宜:“这怎算劳烦?你回去告诉缮之,若是身子吃不消了,莫要硬撑,尽管来找我便是。”

    承安应下。

    不多时,丫鬟来禀,说是谢漼来了,直接去了谢璋房里。

    孙宜愣了愣,以往侄儿最是注重礼节,若是来看谢璋,定会先前来向长辈请安问好,何曾这般一声不吭就直接过去了?

    孙宜出了门,远远便瞧见谢漼进了谢璋房中。

    谢璋心烦意乱,方才谢漼对他视若无睹,他一下子就呆住了,便由丫鬟将自己抱了回来。

    此刻,他拿着毛笔在纸上乱涂乱画。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看见谢漼。

    “……爹。”

    “跪下”

    谢漼却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应他,只是上前将他抱起。

    谢璋仰起头,望向谢漼,见他下颌线条紧绷,神色冷峻如霜,一路走得很快,谢璋朝后看去,瞧见孙宜立在廊中,脸上布着忧虑,追随着他们。

    一路上,迎着仆人们异样的目光。

    谢漼抱着他,来到一处房间。

    门口高挑着白色灯笼,屋里很暗,点了白烛,烛火幽幽的,谢璋心底无端蹿起一股寒意,进屋,四周悬挂着的白色幔帐,正缓缓飘动着。

    中央摆着一个大匣子,前面的桌上,放了许多瓜果点心。

    还有一块牌子。

    这个地方好奇怪。

    爹带他来这里做什么?

    谢漼凝视着前方,久久沉默不语。

    不知想了什么。

    谢漼把谢璋放下,俯视着他,只吐出两个字:“跪下。”

    谢璋不解地仰头看谢漼。

    谢漼:“恒哥儿,你娘已辞世。”

    “跪下,给你娘磕个头。”

    谢璋呆立原地,看桌上的木牌,上面写着几字——

    故柳寻真之灵位。

    “辞世”,这个词谢璋曾在书中读到过,辞世长眠,魂归幽冥。

    爹的意思是,娘死了吗?

    谢璋有一瞬间是完全懵的,死亡是什么?

    他才五岁,从未亲眼见过。

    虽然从书中读到过,却一直懵懵懂懂,对死亡一事的认知极为模糊。

    所以乍一听到谢漼的话,他一时之间根本反应不过来。

    只是看看那灵位,又看看谢漼。

    他那双大眼睛里满是茫然,还夹杂着几分不知所措,问道:“爹,真儿在哪里?”

    谢漼俯视着他,眼眸死寂一片,道:“到如今,恒哥儿都还不愿认你娘?”

    他没等谢璋回答,径直将他抱起,走到木匣旁,单手推开了盖子。

    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

    谢漼语气平淡,道:“可看到了?”

    给谢璋看了一眼,谢漼就将他放下,重新推上盖子。

    谢璋像是被吓傻了,垂着眼,死死盯着地面,好一会儿,然后一声不吭跑了出去。承安在门口,亦是看傻了眼。

    爷怎能给五岁小孩看这个?

    那焦尸的可怖模样,纵是成年男子见了,都难免心底发怵,恒哥儿年纪这样小,若受了惊吓,定会生病的。

    承安跟上谢璋的脚步,一路追到了清挽院。

    小小的身影一瞧见那焦黑院子,便僵住了,背影写满了难以置信。

    谢璋呆立一会,猛地加速,朝着院子冲了进去,承安跟着,看着他冲进了房门。

    承安并未阻拦,不多时,谢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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