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 第179节(1/1)

    好吧,老毛病了,有时候题目看快了就是容易看错。

    算了,反正拿不拿第一对她也不重要,看开点吧。

    果不其然,寻真这次的排名掉了。

    只有第二。

    纪慎同学咬得太紧了,而且每次诗赋都是最高分,一旦寻真有点失误,他就超上来了。

    寻真离开了公示栏,一旁几个学子正聚在一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次榜首竟是纪慎,若他下次还能夺魁,岂不是和甄善美平了?”

    “先生早就说过,若有人打平,便会将历次所考之卷一并取出,综合评定,可别忘了,甄善美首场是缺了考的。”

    “如此说来,若下场纪慎再拔头筹,他便是最后的胜者了?”

    “正是。”

    课间,寻真在座位上,几个人到她面前,推推搡搡,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寻真疑惑道:“是有什么事吗?”

    其中一人有些腼腆地开口:“甄善美,我能看看你的文卷吗?”

    寻真把卷子递给他们,没过多久,卷子就被送了回来。

    申时初刻,钟声响起,寻真收拾好东西,挎着小布袋走出教室。

    学堂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只剩下五六个人。

    “你可瞧了甄善美的文卷?那般简单的题他竟错了……那题我都答对了!”

    “甄善美这回,诗赋可拿了甲等下!策问仍是甲等上,若不是经义扯了后腿,怎可能输给纪慎?”

    众人皆点头称是。须臾,有一人揣测道:“莫不是甄善美故意让着纪慎不成?”

    “为何让他?”

    “纪慎他娘在十全街卖饼,我都瞧见好几回了。休假之时,纪慎还会去帮忙出摊。他家供他读书,相当不易的。”

    “是,我也见过,他还在旁边支个小摊,帮人看信、写信挣些钱。”

    “我常看到甄善美吃他家的饼,想来定是甄善美心善,知他家境贫寒,想帮他一把,对他来说,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可这……若我是纪慎,宁愿输,也不愿受这样的怜悯。”

    “你又不是他,那可是五十两银子,对纪慎家来说……”

    话还没说完,纪慎从门口走进来,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使了个眼色,出去了。

    他们在廊间压低声音谈论。

    “他可听见了?你怎也不提醒我一下?”

    “听到又有何妨?我们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谣言便这就这么传开了。

    而作为谣言的主角之一寻真却浑然不知。

    直到下一次,寻真再次马失前蹄,又考了第二。

    心想,维持第一的位置确实不容易,再加上自己诗赋本就是弱项,想要拿第一,必须在另外两场考试中远超旁人。

    但这次名次出来后,学子们看她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就连赵崇立给她开小灶时,也委婉地暗示她,要全力以赴,不要保留实力。

    寻真走出斋舍,琢磨赵崇立的话。

    路上碰见了袁锦城,两人闲聊了几句,袁锦城搭上寻真的肩,半开玩笑地说道:“甄兄何时也能让让小弟?自从你来了之后,小弟就再没进过前二,哎……”

    寻真把袁锦城的手拉开:“我还让谁了?你想要第二,自己考去!”

    直到休假那日,寻真才知道了这离谱的传言。

    这日,寻真如往常一样睡懒觉,被甄凌叫醒时,还迷迷瞪瞪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

    寻真眼皮都没抬,嘟囔着:“……那我再睡两个时辰。”

    甄凌:“哥哥,你的同窗在楼下等你呢!”

    寻真一下子清醒过来,支起身,揉了揉眼睛:“……谁?”

    甄凌:“那人说他叫纪慎,每回你休假,他都会来送南瓜饼。不过每次你都睡得沉,没见着人家。”

    寻真愣了会。

    原来大娘的儿子是纪慎啊,怪不得她每次吃南瓜饼,纪慎总会多看几眼。

    这么说,纪慎早就知道是她定的饼,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

    寻真走到窗边,往外望去。

    纪慎立在院中,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袍,身形清瘦,背脊却挺得笔直。他手中抱着用布包裹的东西,应该是南瓜饼了。从这个角度望去,他神色凛然严肃,紧抿着唇,浑身透着一股拧巴的劲儿。

    寻真:“你叫他直接放下就好。”

    甄凌:“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可这人说……一定要见你,哥哥……”

    看见甄凌欲言又止的表情,寻真问:“怎么了?”

    甄凌:“你莫不是被他发现了女儿身?这人,该不会是……钦慕你吧。”

    寻真嘴角抽了抽,一时都不知道该先反驳哪一条?

    这是什么恶俗的桥段?

    首先,她一战成名,一拳就把比她高一头的孙嘉佑给撂倒了,书院里好些人都瞅见了,眼下孙嘉佑见着她,还绕道走呢。

    再有,她和纪慎虽然是前后桌,但从开学到现在,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寻真:“别瞎想,绝对不可能!应该是书院有什么事,来通知我吧。”

    纪慎环顾四周,这院子里有不少稀奇古怪、他从未见过的东西。第一次看见时,他便好奇这些东西是做什么用的,如今来了这么多次,还是没弄明白。

    纪慎听到脚步声,捧着南瓜饼,往屋里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宽大布袍的青年从里面走出来,头发只用发带在脑后束起,整个人大步跨出,大袖随风飘动,倒有几分不羁的名士风采。

    纪慎心中暗忖,可惜个头儿不高,若生得高大伟岸些,凭他这风姿,定会有不少姑娘倾心。

    待人走近,纪慎便看到一双格外明亮的眼睛。

    “找我有何事?”

    纪慎:“甄善美,你莫要再羞辱我了。”

    寻真一脸茫然,她怎么就羞辱他了?

    纪慎大步上前,将包裹塞到寻真手中,甩下一句:“望你往后每场考学皆用心对待,这头名,我凭自己的本事挣,用不着你可怜我、让着我!”

    甄凌躲在门后偷听,没想到竟听到这么一番“狠话”,纪慎走后,便问寻真:“他这话是何意?”

    寻真呆立原地,联系同学们平日里的窃窃私语,夫子隐晦的言语暗示,终于恍然大悟——

    感情她考个第二,大家都以为她是故意让着纪慎?

    寻真表示非常无语。

    寻真向甄凌解释事情的原委,甄凌听她说曾三次考中头名,惊得合不拢嘴,惊叹道:“……竟如此厉害,那岂不是比好多男子都强了?这青麓书院可是天下闻名的学府,如此看来,哥哥岂不是都能……”

    话到嘴边,甄凌意识到不妥,骤然住口,自己这是在乱想些什么呢,虽平日里口口声声叫着“哥哥”,可寻真又不是真的男子,要是去参加科考,那可是犯了欺君大罪,是要掉脑袋的。

    寻真:“其实那些题,只要掌握了方法,还是挺好做的……”

    不过话说回来,寻真看看手中的南瓜饼。

    所以,她要专门去解释她没有故意让着纪慎,那两场都是她的真实水平吗?

    寻真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年末,赵崇立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今岁,甄善美与纪慎,各三次拔得头筹。因甄善美未参与入学试,故以整体之绩论,纪慎为最优。”

    “纪慎,你可往束仪馆,取还你所缴纳的束脩。”

    赵崇立话音一落,一众学子们不约而同地往后望来,眼神微妙。

    寻真心里叫苦,别这样啊。

    事情根本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寻真余光瞥见,纪慎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随后他猛地起身,冲了出去。

    不多时,纪慎抱着一个灰色的包裹,冷着脸冲进来,当着所有人的面,“砰”的一声,将装着五十两银子的包裹砸在寻真桌上。

    然后留给寻真一个冷酷的背影。

    寻真拉开包袱一角看了眼,忙抱着追出去了。

    “纪慎——!”

    “纪慎——!”

    “你站住!”

    通往书院门口的大道上,那瘦高身影顿住。

    寻真跑过去,拦在他面前:“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我真的没有让你!你能拿到这个名次,完全是凭你自己的实力。”

    纪慎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她:“此两场考校,我都向先生讨要过你的文卷,若你并非故意相让,缘何两次都在如此简单的题上出错?”

    寻真哑口无言。

    纪慎:“我纪慎,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

    他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寻真:怎么就不能在简单的地方出错了?!

    寻真抱着五十两银子,在风中凌乱。

    寻真抱着银子回去,摊在桌上,连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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