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1/1)

    傅寒勾起笑:“等你的好消息,办不到,你这条命就搁我这儿。”

    aber一笑:“好害怕,傅爷还是喊打喊杀的。”

    傅寒哈哈笑。

    沈宗野得到了七名人手,其中一个人还是之前在怀城跟着老单时见过的一名手下,两人也算熟识。

    兜兜转转,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开始的时候。

    傅寒在董自新的地盘上安插过眼线,明天会接应他们混进去,沈宗野和那七名人手在制定计划。

    离开时,aber也正好进入电梯。

    沈宗野绅士地抬手替她挡门,电梯落停一楼,又先让她出去。

    这会儿他需要一部跟王有为联络上的手机。

    沈宗野交代那七个人先等他一下,他跟上aber:“多谢你,我想借一步说话。”

    aber懒洋洋扫他一眼,往她的车走去。

    沈宗野坐进了她的车厢里。

    他说:“你是不是还有个名字,叫许希希。”

    他说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

    他已经想起来了,刚才在包房里的时候觉得化过妆的aber变得年轻有活人感了,有点眼熟,他仔细搜寻记忆,才发现他在向邬道那个案子里见过许希希的照片。

    那是十八岁的许希希,跟白天素面朝天、早被毒品透支完身体的aber比不太像,但跟化完妆后的aber很像。

    aber懒洋洋掀起浓密的眼睫,好笑地弯起红唇:“谁啊?不认识。”

    aber打开包找烟,也许毒瘾又将发作,她的手指有些不可控的抖动。

    沈宗野笃定她就是许希希。

    他现在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云肖能得到她的帮助对付向邬道,因为许希希恨向邬道。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今天他能这么顺利。不是因为他这次运气好。

    是因为梁然。

    因为他脖子上的平安符。

    许希希不是帮他,她应该认得这块平安符,她帮的是梁然。

    aber毒瘾发作,抖动的手指按不开金属扣。

    沈宗野替她打开包,她找出跟刚才抽的不一样的一种烟,抖动的手指点燃,大口吞着烟雾。

    海洛。因燃烧的酸臭焦味充斥整个车厢,混在aber浓烈的香水味中。她的脖子高高昂起,锁骨尖锐突兀,欣快。感让她发出愉悦的抖动。

    沈宗野等她平复好,正要开口,aber说:“你还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借你手机用。”

    aber把手机递给他,头也没回下了车。

    梁然之前说许希希是她的发小,是她年少时最好的朋友。他说起许希希的案子时,梁然会沉默,会无声难过。

    现在aber的行为早已经默认了她就是许希希,仍旧是那个和梁然一样在意双方的许希希。

    沈宗野打完了电话,将董自新提前举办订婚宴的情况上报给了王有为。

    他下了车,对aber说:“谢谢。”

    aber只是沉默地抽烟,夕阳的光还是那么刺目强烈,照在她眼底还是让她涌上灼眼的热泪。

    晚霞染红远处绚丽的云层,这场夕阳盛大炫目,终被降临的夜色吞噬,玫瑰色的云层褪尽在天的那一头。

    梁然远眺着这片褪尽的夕阳。

    蓝色的裙摆盖在她小腿和草地上,她抱着膝盖的手腕上佩戴的不是沈宗野给的那只白玉镯子了,是白天陈沥周的奶奶送给她的一只糖白手镯。

    老太太今天已经到了这里。

    按理说这里的位置也被警方锁定了,应该已经已进入抓捕的布控环节。

    距离胜利越来越近,梁然担心的却是沈宗野。

    从昨天他逃跑的消息传来后,她以为董自新会派人去抓沈宗野,陈沥周也侧面去打听了消息,告诉她别担心,董自新说最重要的是现在的订婚宴,他还没有派人去抓沈宗野。

    但梁然还是隐隐的不安。

    “然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老太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梁然忙起身,笑着去扶老人。

    “奶奶,我在这里看夕阳,沥周去叔叔那里了。”

    老太太叫李富琴,今早到的这里。她对梁然眯眼笑了笑,除了常年吃素有些面颊凹陷和消瘦外,老太太整个人看起来也是和蔼的,脖子上和手上随时挂着佛珠和菩提子。

    但梁然知道李富琴买卖人口的事情,对这个老人实在亲近不起来。

    老人看着她手上的镯子,从见她的第一面就对她很是满意,眯眼笑着。

    梁然也弯起唇:“我扶您回去吧。”

    陈沥周也来到了草坪上,远远喊了声奶奶,自然地扶住李富琴。

    “和你爸爸聊完了?”

    “嗯,到时候我和然然在纽约安顿好,我就接您过来。”

    李富琴笑着点头。

    董自新是希望陈沥周和梁然稳定后把李富琴送到纽约和他们一起生活。

    一切看似都在他们顺利的计划中。

    李富琴没让陈沥周和梁然将她送回房间,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活动。

    梁然看着远处一片绿色的草野,夕阳已经散尽,夜幕用黑色登场,吞掉了远处旖旎的霞光。

    陈沥周知道梁然在担心沈宗野,用口型说了句别担心。

    梁然看了眼他衣服上多出的监听器,最终只是笑了笑。

    昨天之后陈沥周身上就多了一枚监听器,但梁然必须找机会告诉陈沥周他妈妈的事情了。

    在这里的这些天,她不喜欢回到那个牢笼一样的房子,宁愿坐在这片绿野上吹风,即便有时候太思念沈宗野时晚风会让她的偏头痛发作,也比回到那个牢笼里强。

    梁然又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里满空的星辰都在闪烁。

    陈沥周说:“你喜欢看看星星?”

    “嗯。”

    “那明天晚上我安排一些无人机表演,让你看一场比这个盛大的星空。”

    梁然好笑地弯起唇,用幸福的声音回应,毕竟得顾着监听器。

    “回去吧,晚上有些凉。”陈沥周牵起她的手。

    梁然和他往回走,手指忽然被陈沥周扣住,他的力量收紧。

    梁然看了他一眼,青年的侧脸挺立英俊,镜片后的眼睛朝她浮起笑。

    他有些不舍。

    梁然知道,陈沥周对她的喜欢是至诚的。

    即便他们只是演戏,但他的感情却是真的。

    回到房间,陈沥周去了浴室洗漱。

    梁然想把他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了。

    她计划着应该怎么说,在卧室里说她怕会有隐藏的摄像头。

    陈沥周冲了澡出来,发梢有些湿润。

    梁然轻轻抿起唇,走进浴室。

    她又像之前那样叫陈沥周帮她拿睡衣进来。

    陈沥周将睡衣递到门口,梁然握住了他手腕,将他拉进了浴室里。

    她身上穿着白天的裙子,水浇湿了面料,薄软的蓝色亚麻服帖在身体曲线上。

    陈沥周喉结滚动,配合着梁然,嗓音温润:“然然,你真好看。”

    梁然勾住了陈沥周的脖颈,踮起脚尖吻了他。

    花洒的水浇湿在他们身上,淋湿了固定在陈沥周衣服上的监听器。

    梁然不知道这个东西防不防水,她脱下陈沥周的短袖,扔到地上,让花洒浇在上面。

    陈沥周看出她是有话要说。

    他停下了吻,沾着水汽的眼睫垂下,紧望着梁然。

    梁然垫起脚尖靠近他耳朵,压低了声音。

    “你妈妈的真名叫童习贞,苏州人,父母是大学建筑系教授。她是被你奶奶买卖进你家的,她的父母为了寻找她发过很多寻人启事,上过报和电视台。你爸爸发现后用车祸将他们灭了口。”

    声音很轻的一句话在陈沥周耳中胜过咆哮的巨浪。

    他猛然抬起眼睛,眼底全是狂风暴雨。

    他薄唇颤抖,脱口就要再次询问梁然是不是假的?他的爸爸和奶奶再残忍,怎么会对他妈妈这么残忍?

    梁然用嘴唇堵住了陈沥周的话。

    她微微喘息,发出颤抖的娇吟。

    “沥周,不要。”

    陈沥周被梁然拉回了理智。

    他浑身颤抖,滚烫的水珠涌出眼眶,分不清是花洒的水还是他的眼泪。

    他像个无助的孩子看着梁然,企图在她眼里求证。

    梁然只流露出了一丝安慰,就恢复到亲昵的状态。

    她太戒备了,为了沈宗野,她防备着周围一切的监视,连这间浴室她都害怕藏着摄像头。

    她再次抱住陈沥周,将他搂到她肩上,娇嗔地说:“你不要这样。”

    陈沥周狠狠攥紧了拳头,扶住梁然的腰,将脸埋进她肩颈,所有情绪都被他努力地控制,再次抬起头时,他已经收起了情绪,勉强对梁然笑。

    他的爸爸竟然可以这么残忍?

    他妈妈叫童习贞?好陌生的名字,他一直以为她叫李小静。

    他想起来了。

    他妈妈脚踝上有一圈伤痕,他有记忆以来问过一次那是什么,妈妈淡淡说是以前上山捡蘑菇时踩到野兽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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