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仙难求 第409节(2/2)
秦羲思来想去，忽地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难道……”
陌天歌骇得心口一跳，天地扇一挥，一道灵气将鬼头打散，自己却直觉地抓住秦羲的衣袖。
“无妨，”秦羲看着凤清仙子，又取出一张灵符，拍在她的身上，凤清仙子晃了一下，又继续露出幸福的笑容，“就算她醒过来，浑身灵气也会被束缚住。”
这就是他的心。
陌天歌眉头一皱，一道金雷出手，将鬼物完全困住。金雷之下，鬼物被炙得“嗞嗞”作响，不多时，便失去力量，化为轻烟。
“嗯？”陌天歌正指使人偶拿着扶生剑斩杀鬼物。
灵符一亮，小凤却没有半点反应，仍然面带幸福的微笑，沉醉在幻象中。
同样是迷雾四起，这一次两人很镇定，各自祭出看家法宝，护好周身。
“我试试，能不能把她们唤醒。”秦羲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道灵符，拍到小凤的身上。
两人相视而笑。虽为道侣，也要有同样的心，才能继续前进。
迷雾中，隐约响起低喃声，如呜咽，如低泣，毛毛的，让人从心底凉上来。
“对啊……”陌天歌喃喃地说，“仙人幻境，我们不可能轻松挣脱。”
“你也想到了吧？”秦羲说，“这根本就不是幻境”
虽然连情话也不是，陌天歌听了，却觉得世上所有的情话，都不及这句话动人。
他转过视线，再看凤清仙子，骄横之色又回到了她的脸上。他伸出手，将静心符拍在凤清仙子身上，灵符同样亮了一下，却毫无作用。
他就这样踏上了仙路。
鬼头散去，陌天歌心神略定，被他笑话，又有些不满，放开他的衣袖，说：“只是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心情愉快，连眼前的情景也不是那么可怕了。其实，她修炼至今，可怖的东西见得多了，多么血腥的场景都吓不到她，只是，鬼怪之物，就有点恶心了。刚才所见，有点像风沙城中，他们在万鬼噬魂阵的遭遇，奇形怪状的鬼怪，极尽恶心之能事。
秦羲调侃道：“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仙人所有，岂会是普通的幻境？”秦羲面色凝重，“如果真是仙人布下的幻境，我们怎么会这么容易挣脱？”
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这条路他走得自然而然，也不需要问为什么。正因为这种心态，结婴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瓶颈，连师父都赞他，是天生修仙的材料，说他道心坚定。虽然他后来在天歌身上栽了个跟头，但却与道心无关，哪怕他三次结婴失败，也不是败在道心上，直到刚才的幻境，才让他恍然发现，他的道心并不是无懈可击。
“这是为什么？”陌天歌不解，灵符亮了一下，表示没坏，可怎么会没有作用呢？难道，难道此幻象并非扰乱心神？
秦羲仍是笑着，却挽了她的手，轻声道：“不用强撑着不去害怕，有我呢”
他……他不想失去师父，失去宗门，哪怕有她在身边。这是他要守护的东西，而不是可以随意失去的。
刚这样想罢，就见一只鬼物在雾中慢慢出现，它自身无脸，却提着血淋淋的脸皮，一边走，一边发出似哭泣、似嚎叫的声音。
陌天歌一怔，下一刻叫道：“怎么可能？幻境就是以扰乱心神来制造幻象……”说到这里，她声音陡然停了。
秦羲摇头：“毕竟是仙人之物，岂是我们能看透的。”
恶鬼
那时他还不大清楚修仙的意思，只是被师父一身风采折服，自然而然地答了：“愿意。”
“我知道了。”秦羲露出微笑，“我要成仙，但不是这样的成仙。”
秦羲还没说话，忽地一道黑影从迷雾中飞出，化成一个七窍流血的鬼头，向她扑来。
陌天歌回神，看着小凤和凤清仙子：“不管她们了？要是凤清先醒怎么办？”
闲话不多说，两人收拾了一下，带着人偶回了大殿，进入对门的一扇门。
打了一会儿，秦羲忽然道：“你发现没有，有件事很奇怪。”
“我有一个主意。”秦羲深吸一口气，说，“我们到别的门看看。”
陌天歌略有些不适，低声道：“这是什么？”
陌天歌惊异地看了看凤清仙子，抬头道：“你的符术大有长进啊，这都弄得出来”
他转过视线，小凤和凤清仙子盘膝而坐，脸上带着笑容，丝毫没有挣破幻象的迹象。
之后，鬼物纷纷涌现，两人各出手段。
“奇怪，怎么会这样……”秦羲喃喃自语。他拍在小凤身上的，是张静心符，照理说，陷入幻境，被幻象所迷，静心符是有效用的，可小凤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陌天歌见他脸色难看，忙问：“怎么？”
秦羲稍稍冷静下来：“静心符有宁心静气功效，平定扰乱的心神，而现在，静心符明明没坏，却没发挥出功效，我只想到一种可能。”他顿了一下，缓缓道，“她们的心神并没有被扰乱。”
既然道心坚定，为什么成仙之后，会觉得若有所失？成仙，难道不是他的目标吗？
“她们……”陌天歌目光忧虑，“她们不会出不来吧？”
陌天歌好半天才回过神，道：“这不是幻境，又会是什么？明明所有的特征，都跟幻境一模一样”
她说，成仙，不是为了失去，而是为了守住，那他呢？
“这到底是什么幻境。”下一刻，陌天歌疑惑道，“别的幻境，都有漏洞，可身处这个幻境，一点漏洞都没有。”
他终有一日会踏入大道，但在此之前，他要知道，他要守护的东西好好的。
秦羲笑：“这多亏了你的虚天境，里面典籍繁多，我翻来翻去，发现这个灵符还能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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