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1)

    “你任务完成了?”程舒逸轻咳了声,避开了她的问题。

    程舒逸背对着司听白,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疏离又冷淡。

    司听白盯着她的后脑勺,追问:“完成了,所以姐姐刚刚是把我认成别人了吗?你们今天下午在车上做了什麽吗?”

    是因为认成了别人才会有那样温柔的眼神吗?

    怀疑像只小蚂蚁,慢慢啃噬着司听白的心,痛痒又有些酸涩。

    “啧。”

    很轻,很不耐烦的一声情绪。

    “你今天似乎很爱问问题?”程舒逸慢慢转过身看向司听白,表情淡淡。

    这一次,眼神里没有了不耐,也没有了温柔。

    “因为我很在意姐姐。”司听白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闷闷又有些恹恹。

    今天下午的拍摄,司听白几乎都在折磨中度过。

    她想念着程舒逸,又忌惮着那个与程舒逸同抽一支烟的女人。

    昨天刚得知原来不止自己一个人等了九年的喜悦,全在随着今天那支烟燃干净了。

    二人在房车里一待就是一个下午,这个下午她们会做什麽?

    这个问题困扰着折磨着司听白,那只名叫嫉妒的小蚂蚁几乎将司听白的心脏啃了遍。

    终于苦捱到了收工,终于可以回到她身边。

    可还没来得及欣喜,心上又爬上了另一只小蚂蚁。

    初次情动的少女从未经历过这种折磨,所有的情绪完全由另一个人牵动和掌控。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此刻像被油煎着的活鱼。

    看着少女越来越落寞的神情,程舒逸语气冷下去:“问问题比吻我还要重要吗?”

    “我……什麽?”司听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的话硬生生憋了下去。

    保姆车内开着足足的冷气,四面隐私帘拉着,隔出了一个仅有她们二人的私密环境。

    司听白抬起眼,视线和心尖都只能装下程舒逸。

    按照过去拍摄完,如果让程舒逸觉得满意,一般都可以得到一个带有奖励意味的吻。

    所以司听白最期待拍完,也最期待程舒逸选出满意照片后轻勾起唇的那一抹笑意。

    可是今天也有吗?

    书本墨香犹在指尖,她却有些恍惚。

    “我说,”看着眼前人略带有傻气的呆滞,程舒逸忍不住勾了勾唇:“过来。”

    她仍坐在沙发上,长腿随意交叠,却抬手抽了发簪,长发如雪般泼下来散开。

    一般只有在接吻和亲密时,程舒逸才会散开自己的长发。

    而此刻,散开的长发是发射出来的暗号。

    回应程舒逸的动作是司听白没有犹豫地倾身向前。

    掌心自然而然地穿过程舒逸的发梢,牢牢托住她的后脑,这是一个带有极强掌控性的吻。

    那一抹油墨香与程舒逸发丝的清香终于缠绕结合。

    在心头爬来爬去的小蚂蚁被捏起来丢掉,司听白托着怀中人,愈吻愈深。

    直到最后一丝空气也从肺腔挤出去,吻才有了结束的迹象。

    司听白不情不愿地将手从程舒逸的发梢间移出去,委屈挤满眼眶,带着几分孩子气。

    “啧。”程舒逸看着司听白泛红的眼尾,嗔道:“孩子气。”

    “我今天不是很开心姐姐。”司听白抿了抿唇,视线落在程舒逸的唇上:“她真的只是姐姐的朋友吗?”

    司听白眼神炙热似火,紧紧黏在程舒逸被吻花的唇上。

    仿佛只要程舒逸讲出让她不满意的答案来,她就要将那一抹唇红撕咬住。

    程舒逸看穿她的全部情绪,她轻轻笑起来,语气轻佻:“是不是这两天我对你太好,叫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意料之中的答案,司听白仍不死心地看着正在整理头发的人。

    自从被带捡走的那一天,程舒逸就很明确地告知过自己,彼此的身份只是各取所需的上下级。

    程舒逸负责捧自己出道,成名。

    作为交换自己得百分百服从于她,不论是精神还是□□。

    可是那彼此间互相惦记的九年呢?

    司听白真的很想问问,她刚张口却被打断。

    “滚下车。”程舒逸已经将头发整理完了。

    她转过身的动作干脆果决,长指落回鼠标上,继续筛选着照片。

    只留给司听白一个后脑勺。

    长发又被盘好,仿佛刚刚那个吻不过是一场幻觉。

    程舒逸的冷漠和绝情实在伤人。

    总有一天我会完全占有你的,姐姐。

    司听白的视线落在程舒逸身上良久,最终挪开,下车。

    ……

    ……

    一辆辆房车撤出场地扬长而去,被扎爆胎的摩托也被拖车拉走。

    俞原野最后还是跟着程舒逸一起走了。

    街道两侧亮起路灯,暖黄灯影垂在地上,住在附近的居民们已经吃过晚饭,三三两两结伴消食,偶有几只顽皮猫狗飞快追逐跑过。

    司听白独自站在街道旁,身后的书店早已经关了门。

    热闹了一天的场地在此刻安静得有些吓人。

    站在原地的司听白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略有些单薄的背影在黑夜中显得孤零零的。

    不想回宿舍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偌大江城里的欢声笑语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独独将她抛弃。

    “咦?”一道女声在身后响起,语气里略带有几分惊讶:“听白?你还没走啊?”

    被叫到名字的人一愣,低垂的脑袋抬起来,视线向身后看去。

    是今天的服装助理琳琳姐,在所有人撤走后她留下来做最后的清点。

    琳琳姐是个很热心的人,刚刚敲门帮司听白拿衣服的人也是她。

    司听白抬手攥住包带,理解性地冲人微微弯腰示意:“琳琳姐,我正准备坐公交回宿舍呢。”

    “好巧啊,刚好我坐地铁。”琳琳是自来熟的性子,笑着邀请道:“一起?”

    眼前的少女穿着衬衣西裤,黑色托特包斜跨在腰侧,看上去像刚下自习的高中生。

    刻在骨子里的教养礼貌,司听白面对所有人都是同样的礼貌谦卑。

    所以虽然司听白才来一个月不到,全组的人都非常喜欢她。

    尤其是琳琳。

    她比司听白大个五六岁,家里也有个妹妹与司听白年纪相仿,所以平时也很照顾她。

    司听白点点头,“那就麻烦琳琳姐了。”

    司家是百年大家族,最重礼仪教育。

    所以从小司听白就开始上礼仪课,早已经养成习惯,对人对事总保持着礼貌谦卑又不会显得谄媚。

    举手投足间是浑然天成的贵气。

    琳琳越看越喜欢,本该看路的眼睛也转到了并肩同行的人身上。

    司听白长得漂亮,是非常具有攻击性的浓颜系美人,尤其是那双狐狸眼,淩厉又野性。不笑时周身仿佛有一层生人勿进的隔膜,叫人不敢接近。

    可偏偏性格又是十分温润有礼貌的乖小孩,这样的反差感实在让人惊喜。

    在娱乐圈也呆了七八年的琳琳自认为见过的美女无数,可视线停在司听白身上时还是有些挪不开眼。

    身侧人不仅脸长得好,身材更好,长手长脚的十分衬衣服。

    尤其是正攥着包带的手指,骨节分明。

    “你是不是对这些衣服过敏啊?”

    琳琳的视线停在身侧人的手臂上,停住了脚轻声问:“我看你的胳膊上全都是红疹子,是不是还很痛很痒?”

    “啊?”原本垂头丧气的司听白没想到琳琳会关注到自己。

    更没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口会被看见。

    今天拍摄用到的员工服面料不好,合成纤维的料子弄得司听白很不舒服。

    自打出生起就只穿真蚕丝的司听白在这一个月里,被各种不同面料的衣服弄得反复过敏。

    昨晚那件酒保服摩擦出的红痕刚消,今天肩膀又被背带裤压出红印。

    更要命的是司听白原本还没感觉的,被琳琳这样一问还真的有些痒痒。

    “唔,好像是有点。”司听白将袖口往下放了放,遮住了那一抹红痕。

    这是什麽时候漏出来的?

    是刚刚,还是换完衣服后就一直露在外面?

    “傻孩子,遮住了就不存在了吗?”看着司听白的遮掩,琳琳的语气里有些无奈,视线里满是怜爱:“你 去买生理盐水擦拭一下,我明天会跟你何姐说一声,以后给你挑的衣服都优先弄好料子,这一个月又是训练又是拍摄的,你比刚来时瘦了好多。”

    “如果身体吃不消了记得跟程姐说一声,求她给你减轻工作量知道吗?”琳琳絮絮叨叨着,叹了口气:“你还小,要好好照顾自己。”

    外人眼里神秘莫测,自带光环的程舒逸在工作上也是雷厉风行的女王做派。

    原本琳琳还担心罗拉出事会影响工作。

    谁承想,罗拉出事第二天,眼前这个漂亮贵气的女孩就被程舒逸领回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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