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1)

    电梯的气氛在此刻沉默住了,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讲话。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她抿了抿唇想继续说些什麽的时候,听见了程舒逸的声音。

    “那你准备好了吗?”

    程舒逸的声音很轻,很温柔,还带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什麽?”司听白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你说爱不能只靠嘴巴说。”程舒逸看着司听白的眼睛,轻声问:“那你准备好进入我的生活,将你的一切都交给我了吗?”

    进入我的生活……

    司听白仅剩的理智被这句话炸得乱七八糟。

    如果没分析错的话,司听白舔了舔唇,轻声问:“姐姐,你是在回应我的感情吗?”

    叮——

    电梯停下,门开了。

    “不明显吗?”程舒逸耸了耸肩,径直朝前走去。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司听白抬脚追上去,她有些惊喜又有些兴奋,“所以姐姐你是相信我的了对吧,你是在给我追你的机会对吗?”

    司听白的孩子气在此刻展露无余,她跟在程舒逸身后歪着头,左边问问右边问问,活像个粘人的小狗。

    如果此刻她有尾巴的话,早就摇得飞起来了。

    程舒逸被她逗笑,忍不住道:“别把自己晃摔跤了。”

    “有姐姐在身边,即使摔跤了也不怕。”司听白满心欢喜的跟着程舒逸。

    此时她的心被喜悦占满,丝毫没有注意到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有怀疑过程舒逸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别开心了。”程舒逸笑着叹了声:“留在我身边是有条件的,要约法三章。”

    “没问题!”司听白嘻嘻一笑:“约法一百章也没有问题!”

    达到目的的程舒逸挑了挑眉,没再开口。

    江城娱乐办公楼负三层,是专门留给经纪人们的停车区。

    车辆解锁声回荡在地下车库里,司听白的注意力从狂喜中分散了些。

    因为程舒逸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车,并先一步进了驾驶位。

    跟着程舒逸两个月以来,司听白坐过那麽多次公司派的保姆车。

    这还是第一次坐上了程舒逸私人的车。

    这是一辆纯黑色的g65ag,看得出主人平时保养得很好,亮色的漆面在昏暗环境里泛着光,硬朗又淩厉的车身线条与车主人一样,具有攻击性。

    刚扣好安全带的程舒逸看着从副驾驶上来的人,忍不住笑:“倒是个自觉的。”

    “嘻嘻,我还是第一次坐姐姐的车,肯定要到副驾驶上好好感受。”司听白咧嘴一笑,低下头开始给自己系安全带。

    程舒逸车的内饰非常低调奢华,通体黑色的内饰丝毫不显沉闷,车厢内的香气与她身上的香水是同一款。

    淡雅的香让人不自觉卸下了防备。

    司听白靠在座椅上,对接下来要去的程舒逸家充满了期待。

    她的视线环顾着四周,最后落在了车内镜下悬挂的小照片花牌上。

    “诶。”司听白忍不住抬起手,将因车辆发动而开始旋转的小花牌捏住,借着昏暗的车内灯,看清了相片上的人:“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噔——

    刚起步的车瞬间停下,被迫急停的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程舒逸的脸色瞬间冷下去,她转过身看向司听白,“你说什麽?”

    司听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引起程舒逸这麽大的反应。

    猛烈刹车时她的手一松,那块车挂花牌从她的手里甩出去,又开始旋转起来,照片那面与花的那面来回切换着。

    车内回荡着因紧急刹车引起警报提示音。

    一时间没人开口,气氛陷入诡异的僵硬。

    司听白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连忙收回了空空如也的手,有些紧张。

    不知道为什麽,在程舒逸面前,自己的情绪总有两个极端。

    比如刚刚的满心欢喜与现在的紧张窒息。

    “没、没什麽。”司听白的声音有些磕巴,像犯了错的小孩:“可能是我看错了。”

    她的紧张与无措被程舒逸尽收眼底。

    那块花牌仍在警报声中旋转着。

    程舒逸抬起手将花牌扶住,转过照片的那面对着司听白:“你刚刚说,你见过照片上这个人,对吗?”

    扶着方向盘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素来冷静的程舒逸在此刻有些失态。

    花牌上是一双人合照,背景是毕业季,拍摄于九年前。

    九年前。

    程舒逸刚大四,别人都在为人生下一步做规划时,她早已经拿到了本校保研的名额。

    那是程舒逸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时间。

    程家经济条件本就算上层,她的姐姐程游历又是司式集团总经理司雪的总助。

    那空闲的半年里,程舒逸拿着家里和姐姐给的旅行资金玩转了北半球。

    彼时,大她三岁的周昭已经入职了京城日报,成了记者。

    旅行回来的程舒逸没事就去找周昭。

    二人关系迅速升温,变得密切,周昭在跟一些新闻时也会带着程舒逸。

    后面程舒逸顺利毕业,这张照片也是那个时候周昭来看她时拍摄的。

    为这张照片二人还小小闹了个不愉快。

    因为工作狂周昭临时被撤了一场报道,气得去找主编理论争取了许久。等她赶去学校时候其余同学已经拍完了,孤零零的程舒逸抱着花坐在操场上等到了下午,才终于等来了周昭。

    看着赌气的学妹,周昭哄了又哄,并承诺九月程舒逸入学时,会请假来陪她重新拍。

    可那场意外,让一切都事与愿违。

    那年九月程舒逸并未如期入学。

    疼她的姐姐程游历突发心脏病,差点死在手术台,终生只能靠轮椅代步。

    周昭也没有陪她拍照片,甚至消失至今,音频全无。

    而这张当时被程舒逸嫌弃的合照,竟成了周昭留给她的最后纪念。

    痛苦的往事纷至沓来,程舒逸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她抬起手掐住司听白的脸,迫使着人与自己对视:“司听白,回答我。”

    程舒逸的手指用了些力气,捏得司听白有些疼。

    在一起这麽多天,司听白还是第一次见到程舒逸如此失态的样子。

    下巴被指骨捏得泛疼,车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

    司听白很轻很轻地眨动了下眼睛,眼眶里因为疼而泛起泪:“我不记得了,我只是觉得她熟悉。”

    像是在哪里见过,应该还是给自己留下过很深刻印象的那种。

    但就是没有一个很清晰明确的记忆点。

    司听白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乱极了,当年的记忆就像被一层朦胧的薄雾遮盖住,即使很努力很努力去回想也一无所获。

    “熟悉?”程舒逸呼吸微窒,语气发冷:“你认识她吗?还是说在哪里见过?”

    下巴上的痛越来越深,脑袋也越来越乱,司听白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她,那件事发生后,我唯一能记得的只有你的名字。”

    “照片上的这个人我只是觉得熟悉,但是可能是我记错了,也可能只是我把长得和她很像的人弄混了,我不是故意要乱碰东西的,姐姐。”

    司听白的语速很快,急于辩解时也不忘了讨好求饶。

    可是她的示弱并没有换取程舒逸的温柔对待。

    花牌被程舒逸取下来,她将照片抵在司听白的眼前冷声问:“再看看,仔细想,和她长得很像的人是谁。”

    周昭消失九年,就连俞原野都没办法查到过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可是现在司听白却说熟悉。

    彻底失态的程舒逸并没注意到司听白此刻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被迫抬起头的司听白看着眼前的花牌。

    花牌里的照片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

    穿着学士服的程舒逸抱着花,面对着镜头的状态略带有几分青涩。

    站在她身旁的女生比她高半个头,戴着黑色镜框穿着白衬衣和长西裤,是很干净清爽的少年感长相。

    两个人之间的姿势并没有很亲近,司听白却看出几分亲昵来。

    尤其是再结合程舒逸此刻的失态。

    照片上的人多半对她很重要。

    司听白仔细看着那个女孩脸,试图从脑海里挖掘出些什麽来。

    可惜,除了头越来越痛以外再无收获。

    “真的,不记得。”司听白眉头皱起来,她已经感受不到下巴上的痛了,因为记忆被不断挖掘时引发的头痛让她更加崩溃。

    更让她崩溃的是眼前人的态度。

    这样的程舒逸不仅让司听白害怕,更觉得陌生。

    冷落仿佛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快到司听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及了她的逆鳞。

    只知道程舒逸的突然失态和照片上的这个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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