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3发家致富 第209节(2/2)

    许巧燕：“……婶，俺不打算结婚了，俺就想把灵灵拉扯大，别的俺都不想。”

    “燕子，你们厂的粉条给俺留二十斤，俺媳妇娘家要办席，点名要你们厂的粉条。”

    许大舅张了张嘴，懊丧地搓了两下脑袋，半响，才艰难地开口：

    自己受委屈不说，还连带着闺女也受委屈。

    灵灵看到许巧燕就扑了过来，搂着她的腰，把小脑袋埋在她的胸前，寻找着安慰。

    许巧燕擦一把头上的汗，对缠着她不放的媒婆说：“婶，俺觉得现在挺好的，不想再招个男的来家烦我，这搬东西的事儿俺自己也能干，实在不行，俺招个力气大的男工，花点钱也一样。”

    许巧燕问：“妈，这是咋啦？”

    当初贾志文回城后，媒婆给许巧燕介绍的对象不是丧偶带孩子的鳏夫，就是四五十岁还没结婚的大龄光棍，两者的家庭条件都不富裕，许巧燕嫁过去就是要吃苦，而且还不能带灵灵。

    这时候计划生育已经被确定为基本国策，独生子女政策在全国实施，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不能生育二胎，否则就要被予以处罚。

    “他躲起来了，就为了生老二……”

    许巧燕搂着灵灵，安抚地摸着她的背，努力平静地问道。

    有的是在县里上班的，有的是高中生，还有的是没过结婚的黄花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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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政策也不是一刀切，考虑到农村种地的现实需要，以及农民浓厚的传统思想，在农村开了一条口子，允许一胎生女的农户继续生育二胎。

    不过，现在许巧燕已经不在乎别人会怎么说自己了。

    说这话的时候，许巧燕刚从肩上卸下来一麻袋土豆，足足有三十斤重。

    “燕子，俺……你哥……”

    而当粉条厂开办起来后，媒婆介绍的对象就了不得了。

    “妈，俺哥和俺嫂子呢？”

    大舅妈扯着围裙，低着头不说话。

    许巧燕问：“爹，俺哥又闯什么祸了？”

    “燕，来俺家吃饭，俺家今天新蒸的馍馍！”

    许巧燕想通了，也做好准备被人说嘴，可真正敢当面说她的人没几个。

    许巧燕忽然意识到，从她回家起的这段时间，就没见到自家哥嫂。

    媒婆殷切地劝道：“俺知道你疼闺女，但闺女也不能陪你一辈子，她长大了也要嫁人。你身边怎么能没个知冷知热的？不说别的，平时有人替你搬搬扛扛，也省得你总是这么累。”

    许大舅蹲在屋檐下，一个劲的抽着闷烟，脸色沉沉的。

    “爹，妈，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以前她在乎，怕别人上下翻飞的嘴皮子，自己把自己拘起来，画地为牢，一步都不敢走错。

    媒婆满脸堆笑：“人家说了，看中的是你这个人，有没有嫁妆无所谓，彩礼是一定要给的。至于你闺女，想带就带过去，不想带留在姥姥家也行，每个月出钱养着，都不是事儿。”

    但表哥显然不符合生育二胎的条件，当初头胎就生了个带把的，当时他欣喜若狂，逢人就炫耀自己有儿子了，被许大舅呵斥了好几次才收敛。

    许巧燕一一寒暄，笑呵呵地回了家。

    许大舅重重叹了一口气，把手上的卷烟按灭。

    在许巧燕开始做粉条卖粉条后，媒婆介绍的对象条件就上了一个台阶，虽然还是鳏夫和光棍，但家里盖的是砖瓦房，每月都能吃一回肉，在村里算得上是殷实人家。

    见媒婆还想说什么，许巧燕说：“婶，俺得说清楚，这厂子可不是俺个人的，俺家明珠出的钱，俺就出把力气，要论起来，厂子可是明珠的，俺就是拿工钱的长工。你和他们说说，别惦记俺了。”

    这时，屋里忽然传来小孩的哭闹声，大舅妈急急忙忙进屋哄孩子。

    大舅妈站在一边抹着眼泪，时不时去觑大舅的神色，看起来既委屈又心虚。

    大舅妈没说话，反而是灵灵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舅舅！”

    媒婆悻悻地走了，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宣扬许巧燕这一番大逆不道的话呢。

    “巧燕，忙完了啊？”

    而且就算有人对着许巧燕指桑骂槐，粉条厂的女工也会替她骂回去，直骂得对方灰溜溜走开。

    忙完粉条厂的事，许巧燕准备回家，路上有不少村人和她打招呼。

    许巧燕感到曾经束缚自己的锁链在裂开，越来越不能限制她的行动。

    自从跟着贺明珠做生意，现在她想通了，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日子是自己过的，舒不舒心只有自己知道。

    许巧燕笑道：“婶，俺就实话跟你说吧，俺结过婚了，在俺眼里，世上的男人都一样，没得给自己添堵。再说了，俺现在开着粉条厂，人家是图俺这个人，还是图俺这个厂子，那可不好说。”

    许巧燕有些吃惊地说：“俺哥不是有儿子了吗，他躲起来干啥？人家偷着生孩子的都是想生个儿子，他有儿子了还躲个啥子？”

    大舅妈像是见到了救星，急忙地迎上来，离许巧燕还有两步时，又猛地停下，双手不安地在身上的围裙上抹来抹去。

    许大舅也觉得很丢脸，没想到他一个老党员，居然会有这样封建落后的儿子。

    没想到，家里的气氛却有些愁云惨淡。

    媒婆急了，脱口而出：“那哪一样？那工人晚上能给你暖被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