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患者 第71节(2/2)

    他盯了两秒,给手机扔桌上,就不管了。

    林姨没猜错,宗崎上楼房间的路上,就给惹他生气的人发了条语音过去。

    全在想他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在开玩笑,但话不像;来真的,但又是笑着说的,听起来像玩笑话。

    慢吞吞掀开被子进去,侧躺着戳他的脸,自己看了会儿手机,刚刚那话想不明白就过不去,实在好奇,盯着他的睡颜,问了句近乎呢喃的话:“乌妤不开门等同于门死了吗?”

    林姨出来看见他,给他两盒梨膏糖:“你几个月不回来一次,该吃完了吧,这次我把形状弄得好看了点儿,你拿去哄哄人家。”

    “那我比我爸厉害。”宗崎两三下拆开其中系着漂漂亮亮蝴蝶结的一盒,拿出一颗喂进嘴里,推着林姨的肩让她赶紧睡觉去。

    至于那句是什么,她没听清,但从他那语气来揣摩,那女孩绝对受不了。

    顺着他话落下的,是宗崎贴过来的吻,太烫了,她控制不住地启了唇,冒出自暴自弃的念头,心想这烧爱发就发吧,传染也随便了,不就是嗓子疼几天吗?

    又冷又硬的一句话,乌妤在晚上即将入睡前听见了,心空了两拍,视线移到黑漆漆的床帘上,手机屏幕因长时间无人触碰而自动熄灭。

    “可你要真铁了心,不漏一点儿缝隙给我,乌妤,我真拿你没办法。”

    手机响了几声,乌妤收到关美懿的消息,说已经帮她谈好了个房子,拎包入住就行,而乌妤还没来得及回消息,她的电话就过来了:“别客气啊,你记得半个月后出一次我朋友的拍摄活动就成。”

    林姨走到一半停在路口,往上看,瞧见宗崎上楼时又把那盒糖举在耳边晃,步伐不疾不徐,从兜里掏出手机,低头将听筒凑近嘴边,越过楼梯,越过长长走廊,任灯影摇晃,单手叠着两盒关心人的梨膏糖,嘴里却又说不出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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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点,回房间喝了林姨煮的醒酒汤,缓得差不多就进浴室洗澡,半小时后顶着湿发出来,楼底下已经没人了,他去冰箱拿饮料。

    她现在就想接吻,跟他接。

    就凭着他今晚任他大伯,他爷爷灌酒,他爸还无动于衷看着的这事儿上,这气绝对攒得够多,刚才在她面前那会儿的乖巧想必全是依仗着这么些年她照顾着他的面子。

    “行,那我按市场价把房租转你吧。”

    她朋友开的美妆工作室,需要做广告,模特找来找去都不满意,关美懿就想到了乌妤,气质很贴她们第一期的主题,软磨硬泡了半个月,乌妤都没答应,这一回是关美懿打着宗崎的旗号,直接上来联系的乌妤。

    脸臊,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回来,她手机里就多了张这样的照片,就是宗崎刚刚攥她手时滑蹭到被子上误触到拍照,刚好拍下这张。

    “十八岁开始。”林姨是先认识的虞雪浓,才认识的宗序生,再后来宗崎出生,她看着长大。

    乌妤在回学校的第二天就开始打听今央附近的房子,往返学校耗的时间太长,她现在不想见到宗崎,公寓自然也不想回,恰好关美懿知道她从陵江出差回来,前段时间就在问她有没有兴趣去录个视频。

    咻一声,发送成功。

    从宿舍去后校门得花十来分钟,她出门忘记戴围巾,就将衣服拉链拉到最顶端,被喻琴挽着胳膊,路滑,得小心翼翼地避开湿漉漉的地方,免得踩到。

    她明明留了缝隙给他的。

    他当然得装,三两拨千斤说不是,半真半假地说自己走了运,他爷爷今年七十多岁,尽管离开宗氏已久,也看得明白两儿子这几年的不对付,反正有个宗崎在,他倒不慌,看宗崎应付这些人比吃饭有趣。

    “没事儿,你只需要坐在那儿上妆就行,不需要你说什么专业术语,我保证。”关美懿现在得意得不行,从宗崎手里撬出来乌妤,既能帮朋友找模特,又能看宗崎后面的好戏。

    乌妤再次提醒道:“我真不是专业的。”

    可他懒得再来撬,她能怎么办。

    这事过后她明里暗里问过宗崎,那人已经不记得发烧时说过的话了,原先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乌妤想穿回去给他这段话录下来好甩到他脸上去。

    如果换作没有闹矛盾之前,这三天常常会被他们用来干别的事儿,无聊的有趣的都有,反正不是像乌妤这样在接下来的三天里待宿舍睡得昏天黑地,像是要把这几年缺的觉都睡回来。

    但不行,他今天一坐下,菜没吃两口先让人灌了半杯酒,肚子里空荡荡的,他大伯宗度和笑眯眯地在他爷爷面前细数他这几年做的优秀事儿,明褒暗贬,宗序生听着偶尔看过来一眼询问他怎么不找家里帮衬胰腺癌。

    七八秒左右,嘴里又腻又难吃,说:“我现在吃了块儿你以前天天吃的梨膏糖,我才发现,你这脾气跟它一样,腻得慌,有棱有角还要豁一嘴口子,你哥哥我,现在不想陪你玩儿了。”

    宗崎被叫回了祖宅,和他爸宗序生,他那一大家子大伯小姑的,几个闹腾的小孩,说话声炸得他脑袋疼,想掀桌子开车离开。

    宗崎这顿饭吃得简直惨绝人寰,一边是他爹那洞察一切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做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只是碍于人多给他面子没说,一边又是他大伯拱火的蠢样,真当他爸拿他当仇敌。

    宗崎笑嘻嘻说谢谢林姨,过去抱了下她,又起身,接过来晃了晃盒子,一阵儿闷闷的响,装得太满,他问:“这糖我妈吃了多久啊?不嫌腻?”

    ……

    背景音是被子卷起又松开的声响,房间亮着暖白的壁灯,再加一道略沉一道略紧张的呼吸声,哪哪儿都透着股家里才有的自然,但这里混杂着的思绪转变就乌妤一个人知道。

    于是翻过身,左手擒着她的两只手腕合在一起,洒下来的呼吸灼热,眼神不清明,困得下一秒就能闭上,却还是撑起来对着乌妤,一字一顿:“门不开,我能撬,你不应声,我也能撬,还能撬得你心服口服。”

    到了最后半天,乌妤顶着酸疼的身体在宿舍拉伸一个多小时,洗完澡出来,换了身衣服就打算和喻琴出门吃饭,后校门的一家砂锅店,今天周日,估计现在人不多,不需要排队。

    而抵抗不住他这句话的后果就是,宗崎给她亲的晕乎乎,自己喘了口气倒停下来了,撂过来的那一眼,像在疑惑她前后转变这么大,然后倒头就睡着,留乌妤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脸起来。

    sensitive路随你挑道随你选……

    薄眼皮烧出深深的褶痕,宗崎听到她的声音,不知道怎么就刚好在她话落时抬起眼,两秒钟,又闭上,嫌她吵,还笨。

    她叹口气,转身回房间。

    乌妤直接关了机,李岳珩给她放了三天假,不用去台里。

    毕竟宗崎从小到大软硬不吃,这头给他受了气,早晚得用同样的方法把气出回去。

    寒冬腊月里,这一头心凉又生气,那一头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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