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门巨头 第37节(1/1)

    宋延忍不住感慨:‘真就是个儿高的往前顶着,然后顶着顶着就死了……’

    张印虽是标准的邪魔,作风残暴,欺软怕硬,但对他还是挺好的。

    他为张印收了尸,寻了处风景不错的地方将他火化,然后将骨灰盒葬入土中。

    因为鬼修的缘故,“火葬死去的弟子”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啪。

    宋延又拍开一坛之前市坊采买的美酒,将其倾倒在墓碑前。

    看着酒水渗入泥土,他轻声道:“张师兄,一路走好。”

    寒风起,

    远处夕阳也又连带着红色煞气开始翻滚攀援。

    萧索冷冽,积雪犹存,覆盖苍山,似山河白首……

    宋延沉默着,他倒不是在为张印悲伤,而是有一种“唇亡齿寒,不知何去何从”的茫然之感。

    这一战,他深深感到了“突破境界”的重要。

    但“练玄三层”是需要某种外物的,没那外物就是突破不了。

    宗门制度森严,他纵然跑到市坊也买不到那外物。除非……他能去到宗门外面的市坊。那才有一丝希望。

    否则……他只能老老实实地等时间,等着旁人突破了,他才能跟着突破,以免曝光自己所拥有的“余寿道果”。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弟,快回南竹峰,宗主来了!!”

    宋延侧头看去,是汪素素。

    汪素素也是奸猾的很,那一晚不知怎么活了下来。

    他应了声,跟着汪素素快速去了。

    这宗主,自是傀儡宗宗主,也就是五大峰“纸人,血尸,皮影,机关,奇毒”之首的纸人峰的峰主。

    纸人峰坐落在玄脉的唯二的旋儿正上方,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此处峰主自是宗主。

    另一处旋儿,自是煞地中心。

    那如红玉,如血河,让三位峰主纵然追了过去、却也不敢深入的地儿。

    ……

    ……

    一个纸人站在南竹峰高台上。

    那是个漂亮的纸人,在风里稍稍一晃就变成了个身缠披帛,广袖飘飘的白衣美人。

    “你们是门中低级弟子,但却也身藏玄根,未来说不定有人能有所成就。”

    白衣美人淡淡发话,可声音却是个老者声音。

    “所以你们不该死在这里。”

    “如今门中局势并不好,鬼修们不藏了,多尾狐族长驱直入。所幸,我们和南吴剑门暂时达成了停战协议。”

    “本座决定,练玄四层以下的弟子全部遣散,你们去凡间皇朝避难,无论藏哪儿都好。”

    “五年之内,事必好转,到时候再回来便是。”

    白衣美人说罢,抬手一挥,那广袖中飞出一个匣子。

    匣子“啪”一下打开,露出内里摆放的密密丹药。

    丹药映着黄昏的红光,透出几分邪异的血色。

    “这丹,对你们修炼有促进作用,纵使凡尘玄气稀缺,也不至于让你们境界跌落。

    但这丹,也是毒药。

    五年之内若不回,那就死在外面吧。”

    “一个个来领,领完之后,速速下山!!”

    白衣美人再不多言,悬浮飘起,淡漠地俯瞰着每一个弟子。

    若有不吃者,它即刻斩杀。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弟子都惊呆了。

    事实上,在南竹峰的弟子大多都是从杂役而来。

    杂役,是被抢来的,他们都是有家的。

    能回家,也是好事!

    顿时间,有个弟子冲了过去,迅速抓起一颗丹药丢入口中。

    紧接着又有人上前。

    宋延无奈,也只得排着队,上前取了丹药,然后在头顶那纸人的灼灼目光里吃了下去。

    ……

    ……

    次日一早。

    一辆马车出现在山脚。

    马车是市坊里直接“拿”来的。

    宋延裹着斗篷,压着斗笠,车厢里坐着心情复杂、却又激动万分的丘小娘子和王妃。

    再一边儿,汪素素则是骑马而出,炉鼎什么的……怕是已经被她直接疯狂榨死了。

    “师姐,要同路吗?”

    “你去哪儿?”

    “西蜀。”

    “西蜀?那可三国里玄气最少的地方,我可不去。”

    “那师姐保重。”

    “你也保重。”

    汪素素一夹马腹,策马奔驰,转过山谷,消失无踪。

    ……

    ……

    又是数日……

    马车正往西行着,一只背着包袱的漆黑乌鸦却落在了车顶,迈着爪子往前几步,将包袱轻轻放在了御手脚下。

    宋延猛然侧头,乌鸦却已飞走。

    那包袱的口子敞开,横呈其上的是一封信。

    信头写着一段话:我知你心,你懂我意,我的衣钵只会传给最适合的人,若认我为师,向傀儡宗方向磕三个头吧,外人面前,不必承认。

    落款:石座翁。

    百相神御,第一桶金

    碧空蔚蓝,万里浮云之间,有鸟雀扇动羽翅之声逐渐远去。

    宋延握紧那信。

    起初是意外与诧异,再接着却是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从他心底生出。

    脑海里,他与石座翁相处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旋过。

    “南竹峰啊……是杂役出身吧?不容易,真的不容易,这次多学点东西,早日成为皮师。”

    “众人讨论,唯有你却低首发呆,该打!!伸手!!”

    “老夫想问你的话不变,九眼琴蚺的神相动了吗?”

    ……

    ‘没动。’

    宋延露出笑,看着傀儡宗方向,心中轻声道,‘神相没动,动的是心。心若动了,又岂能画出不动的神相?这就是……弟子的答案。希望老师您能满意。’

    默默说完,他又想起那日他胡编乱说给出答案后,那乌鸦呆若木鸡、愤然离去的模样。

    再略一思索,他大概明白了自己的破绽所在:双头狼皮影。

    他《画皮术》已是彻底圆满,在点睛之时,纵然乱点,可时间一旦拉长,总会在极其细微的地方露出些微的破绽。

    那破绽很小很小,如果不是有着强大毅力一直观察的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石师,对他很上心,却又考虑他的处境,所以在一个最好的时机给他送来了衣钵。

    ‘我知你心,你懂我意……’

    虽未当面说出来,却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难言的感动,从宋延心底生出。

    ……

    ……

    入夜。

    马车停在一处荒林,篝火炽熊熊升起,两女裹着毛毯睡在车厢。

    宋延站在篝火边,遥望傀儡宗方向,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拆开包裹。

    包裹里除了横呈最上的那一封信,还有四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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