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1)

    身旁,小酒发出悠长绵延的呼吸。

    谁说小酒是个拖油瓶?

    谁再敢说?!

    看她不撕烂ta的嘴!

    奶奶紧攥着双手,瘦削的腰身似乎挺得更直。

    等五点半一到,她便轻轻拍着安酒,喊她起床吃点东西。

    阴沉的天气特别适合睡觉,人也不容易醒。

    安酒坐起身,眼神迷糊,缓和了一会儿才逐渐精神起来。

    “吃点东西再去。”奶奶拿来水杯。

    安酒本想下床,可被子刚掀开,身前袭来一阵凉意,她重新盖了回去,披着被子下床,准备去拿背心。

    其实这么短的时间内,衣服根本不可能干。

    她本想一回家就点火烘衣服,谁料外面团雨太急,只要一开窗户,雨水就会倒灌进来,就只能放弃。

    反正不可能天天都下这么大的雨,只要雨打不进窗户里,她就能尝试点火,至于如何通风,她打算到时候利用一下空间。

    奶奶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一个姑娘家,总不能真空出现在男人面前。

    “在这儿,就还是有点潮。”

    “没事。”

    安酒利落地套上背心,忽略潮湿面料带来的刺激。

    她从饭盒里找出桃酥,就着水,慢慢吃起来。

    “奶奶你今天吃米饭吧,我里面放了好东西,刚好让你尝尝鲜。”她压低声音。

    “不用,中午吃过了,而且一天在家什么活儿都不干,不用吃那么多粮食,浪费!”

    之前奶奶生病不能吃海鲜,如今她已经完全好了,安酒自然惦记着让她尝尝从来没吃过的东西。

    她拿来小碗,从空间里取出盒装米饭,再拿出装着澳龙肉和蟹黄、蟹膏的两个盒子。

    为了避免衣服沾染上味道,安酒起身离开。

    “奶奶,你自己拿着吃,我就不碰了,免得被闻出来。”

    虽说放凉的海鲜只有贴近才能闻到味道,但出于谨慎考虑,还是离远点。

    她不想赌溥淮的嗅觉有多灵敏。

    奶奶把饭盒拿起,放在从门外看不到的盲区里,“我等会饿了就吃。”

    在原地转圈消食之后,安酒拗不过奶奶,穿上她的外套,掐着时间,准时来到溥淮家门口。

    经过第一次授课时一站一坐的尴尬气氛后,第二天溥淮就搞来个凳子。

    他坐沙发,安酒坐凳子。

    本来应该安酒比他高的,奈何身高差太多,还得稍微仰头看他!

    安酒郁闷,安慰自己是上半身短,腿长,坐着没优势。

    “今天开始实\操。”

    “嗯?”

    溥淮抬眼,“还想继续学理论知识?好,我没问题。”

    安酒一噎,“没有。”

    正如他所说,理论学再多,都是空架子。

    不上手亲自去练,永远别提进步。

    而她时间本就紧张,连续几天的理论课,已经差不多够用了。

    “我想也是。”溥淮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她,“先试试你的反应能力,做好准备。”

    “……好。”

    安酒话音刚落,他便突然伸手。

    安酒一惊,从凳子上翻身躲去沙发,避开他的第一捉。

    翻滚的动作未停,正往旁边避开拉出距离时,后衣领一紧,紧接着整个人被拎了起来。

    这才刚过去不到三秒!

    溥淮冷漠看她,吐出两个字:“太慢。”

    两人距离较近,安酒清晰看到他眼底异常平淡的神色。

    是完全没把她当对手看啊……

    安酒咬了咬后槽牙,突然提膝往他腹部踹去,同时双手绕到颈后,去抓他的手腕。

    如此近的距离,他怎么可能避开!

    即将踹上他的一瞬间,溥淮一掌拍上她的小腿,使她力线歪斜,直接踹向他身后的床。

    当脚底触到坚硬物的瞬间,安酒借力身子一扭,左手手掌合拢,猛地往上一戳——偷袭腋下!

    猝不及防下,溥淮闷哼一声松了手。

    逃离钳制,安酒倒退几步和他保持距离,警惕的——

    额,他这是什么眼神……

    溥淮脸上终于出现了除冷漠之外的其他表情。

    就是,怪复杂的。

    安酒:……

    “对不起。”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道歉表示自己态度端正。

    溥淮的表情几经变化,欲言又止。

    最终缓缓吐出一句:“……这是什么无赖招数。”

    安酒虽然尴尬,但只要好用不就行了。

    像是读懂了她心中所想,他突然‘呵’了一声,语气重新恢复淡漠。

    “再来。”

    不知为何,安酒头皮麻了。

    ……

    短短的十几秒后,她被压在沙发扶手上,双手反折到背后,手腕被他仅用一只手钳制,却完全挣扎不开。

    用脚去踹,又被压住腿弯,整个人被死死固定。

    淦,完全不是对手!

    “我认输!”

    三岁一个代沟

    安酒当机立断,没有一丝犹豫。

    男女之间本就力量悬殊,再加他人高马大,优势全占完了!

    “这不公平,我还没成年,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人,做事要有分寸!”

    别忘了,她可是花了贡献值的老板!

    身后,溥淮的气息突然不稳。

    他垂首贴近,语气中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意思我老?”

    安酒默了一瞬,老实道出真相,“三岁是一个代沟,要不你算下?”

    “……”

    溥淮松开手。

    脱离桎梏的安酒翻身坐起,揉着被弄疼的手腕。

    “一个半。”

    “嗯?”她不解地看过去。

    暴雨遮住了月光,室内静谧且昏暗。

    哪怕是近在咫尺的超近距离,他轮廓也不甚清晰,只依稀察觉那双眼睛比往常更冷淡了几分。

    安酒很快反应过来。

    是说代沟只有一个半,那就意味着——

    比小酒大五岁,比自己小两岁。

    e,从外表的话,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队长是个操心的职业。”

    她只能这样说。

    溥淮环臂坐在凳子上,看她两秒后,语调漫不经心地说:“的确。”

    接着转移话题,说起刚才安酒的应变能力和今日的锻炼规划。

    谈及正事,安酒坐直身子,认真的听。

    之后,便正式开始,热身激活,抗阻训练……

    ……

    翌日一早,安酒从床上爬起。

    浑身肌肉酸疼,尤其是腹部,打哈欠都不敢用力。

    窗外雨势依旧不减。

    简单洗漱吃过早饭后,根据工作牌上的地址,直奔30楼的榨油坊。

    坊外的过道里挤满了人,每个人身边都放着或大或小的几包草籽。

    走到紧闭的大门前,安酒敲了敲门。

    很快,里面传出不耐烦的声音:“还没到上班点儿!别敲!”

    安酒:“我是来上班的。”

    紧闭的门启开一条缝,从里面探出来两根手指。

    “工作牌。”

    她把牌子放在两指之间。

    手指夹着收回门里,等里面的人确定之后,门才打开。

    后面是个二十多岁的秀气男生。

    他偏头一扫,“进来吧。”

    安酒闪身进去。

    榨油坊里点着一盏白炽灯,比过道里昏黄的灯明亮数倍。

    屋子不大,仅有二十多平的样子,中间放着八台老式榨油机和其他零散工具。

    有人来得比她更早,正在换上面写着‘榨油坊’三字的工衣。

    加上安酒,一共四个工人。

    听到动静,他们只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低头拽上衣服拉链。

    “今天你来的太晚了,明天再早点,”给她开门的男生甩手丢来一件工衣,“赶紧换,熟悉完设备就要开门了,别耽误时间。”

    安酒接住,入手有些沉。

    看上去,类似赶海用的连体裤,厚重、防水,需要从上面穿。

    安酒直接套着自己的衣服外。

    “一会儿你就负责中间这两台机器。”男生屈指指向正对面,一转眼,发现她已经穿好了工衣,正在戴帽子。

    他挑挑眉,“动作还蛮快的,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吗?”

    扶正帽檐,安酒点头,“我负责中间这两台。”

    “对。”男生走到机器旁,指着上面硕大的红色按钮,“这是开启键,很简单,只需要你把草籽从上面的口子里倒进去,不一会儿就能从出油口流出来——记得和他们要接油瓶,否则流到地上坊里不负责。”

    这时他提高声音,对周边的几人喊道:“我再多说一句,所有人切记,手不要欠!不要随便往里伸,要是被磨碎了骨头和肉,坊里可是一分不赔的!当天的工资也不发,直接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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