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1)

    哎哟。

    周以珊现在不想吃止疼药了,她想吃速效救心丸。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倔驴一样,可真是气死她了。

    “邱欣野?你是叫这个名字吗?”

    “哎。”

    “你是很闲吗?”

    “一点也不。”她还有好几份文书要改,还有一些证据要整理,委托人催她催得紧,她忙得很呢。

    “那你可以出去吗?我不想和陌生人待在一个空间。”

    许久,邱欣野站起身。

    “我就在门口,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就好。”

    她走出病房,贴心地帮她把门带上。

    周以珊靠在枕头上,深深叹气。

    她在通讯录里翻出沈焰秋的电话,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周以珊低估了邱欣野的倔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听不进去话的倔驴呢?

    邱欣野连着一星期都守在她的病房。白天呆在病房里,晚上就到病房门口坐着待命,跟个狗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

    周以珊最终招架不住,只好放她进来。

    “邱欣野?”她冲着门口试探性地叫她。

    一阵悉悉簌簌的响动之后,邱欣野走进了病房。

    “怎么了?是哪里疼吗?还是要去洗手间?”邱欣野这护工当的可积极了,已经兴冲冲地挽起袖子准备抱人了。

    “不是,你别总在门口坐着了。”周以珊气呼呼地要求她。

    “那我再往远走一些你叫我我就听不见了。”邱欣野一脸委屈。她已经出去了,不在病房里了,不能更远了。

    “我意思是你进来吧。”周以珊无奈地说。

    “啊?”

    “我旁边不是有个折叠的陪护床吗,你上去睡吧。”

    周以珊是真心狠,这张陪护床她宁肯堆满杂物,也一直都没让邱欣野睡在上面。

    “可是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和陌生人在同一个空间相处吗?”邱欣野被她突然的转变搞得不知所措。

    “那你每天这么死皮赖脸地坐在门口,人家医生护士都在议论我们。”

    “议论我们什么?”

    “总之,你要么就进来,要么就滚蛋。”周以珊快要没有耐心了。

    “那我进来咯。”

    周以珊生气得闭上眼睛,不再搭理她。

    “那个,周女士?我借你桌子用一下哦。”

    见她没有拒绝,邱欣野小心翼翼地把桌子上的东西挪开,就把桌子直接搬走了。她俯在桌前,把电脑打开,马不停蹄地继续工作。

    自从她的好伙伴杨律师把文件和电脑全都打包寄过来之后,她的生产力大大提升了。大多数时间,她坐在病房门口也是抱着电脑工作。

    邱欣野敲键盘的声音似乎就没停过。

    周以珊对她的职业深感困惑:她说她是干什么的来着?好像是律师?这么紧密的工作节奏,会不会太夸张了,生产队的驴总会有休息的时候吧,邱欣野似乎没有。

    邱欣野还经常会接到委托人打来的电话。有法律咨询的电话,也有询问进度的电话,她接起来,怕吵到周以珊,走到病房去一一回复了。

    约周以珊一起来滑雪的男演员陈鹤然第二天就来医院探望了她。

    “昨天我给你打了一天的电话你都没接,吓死我了。”陈鹤然差点就报警了。他在滑雪场问了半天,有教练告诉他有个女孩受伤了,被送去市区的医院治疗。他猜测可能是周以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没事。我昨天身上没有手机充电器,所以就没接到吧。”周以珊无奈地说。她当时在救护车上很惊恐,根本没心思接电话,更没心思发信息,也根本忘了还有陈鹤然这个人。

    “撞你的人找到了吗?你必须让他给你赔偿啊,这也太严重了,不能放过他。”陈鹤然愤愤不平地说。

    “找到了。”周以珊指了指在一旁灰溜溜的邱欣野,“怎么赔偿啊,她现在连住院费医药费都没钱交。”

    “真的假的?有钱去滑雪度假,却没钱给人交住院费啊。”陈鹤然才不信呢。

    “我后面会把住院费还给她的。”邱欣野闷闷地说。

    “你最好真的会。”陈鹤然说,“你不要以为我老婆很好说话很好欺负,你不负责话我们会找律师告你的你信不信。”

    “我就是律师。”邱欣野说。真不是她要耍贫嘴啊,她只是陈述事实。

    陈鹤然狠狠瞪了她一眼。

    “那个,以珊,我后面有个戏马上要开机了,这几天就要进组了……”

    “我知道,没关系,不用管我,你忙你的。”周以珊倒是从来都没指望他会在这里照顾自己。

    陈鹤然心里有些不忍。

    毕竟,是他约她出来滑雪,才导致她被人撞伤的,理论上他也有一部分责任。

    他本想在滨城多照顾她几天,好好表现一下,毕竟他现在正在试探性地追她,可他还要回去工作。

    她还没有重要到让他耽误工作的程度。

    “那我,明天的飞机,你好好保重身体,好好休息。”本来是两人一起买好的往返机票,最终只有他一个人离开。

    “嗯。拜拜。等我之后回京市我们再见。”周以珊礼貌地送走了他。再也不见。

    许久,邱欣野对她说:“这男的真不怎么样。”

    “为什么这么说?”周以珊好奇地问。“你又不认识他。”

    “他空着手来看你,口口声声说关心你,但是你的水杯是空的,门口的垃圾袋也放在那里,他都没帮你做点什么。”

    “他为什么要帮我做点什么?我和他本来就是很疏远的朋友,不对,只能算是同事。连朋友都算不上。”

    “那他为什么叫你老婆?”

    “因为我们之前合作过一部剧,我在剧里演他的老婆。”周以珊无奈地笑了。那部剧最终也没有播出,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她和陈鹤然都是很衰的演员,没什么运气。

    这个解释让邱欣野在心里偷偷松了一口气。

    “你是和他一起来滑雪的?”

    “嗯,最开始是他约我来的。”

    “那昨天你受伤的时候,他人在哪儿呢?是不是自己上一边儿玩儿去了?”

    邱欣野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想到竟然有男伴,这男伴还是个大渣男。她为周以珊感到不值。这么漂亮优秀可爱的女孩子怎么和这么糟糕的男人一起出来玩,真是世风日下。

    “以后离这些烂桃花远一点。”

    “好的,我尽量。”周以珊被她生气的样子都笑了。

    周以珊从上学时候起就很招男生喜欢。

    她倒是反应平平,从未遇到过任何让她心动的男人。

    应下陈鹤然的滑雪邀请,也只是为了散心,并没有打算想要跟他发展一段关系。她唯一心动过的人已经拒绝过她了。

    想到沈焰秋,周以珊的眸子暗了暗。

    邱欣野靠着窗,静静地看着靠坐在床上的人。

    清澄的日光落在她手上,她伸手沿着光的方向轻轻去捉。邱欣野觉得她好像一只蝴蝶,前翅透明,薄若蝉翼。

    玫瑰绡眼蝶。

    她不由地屏住呼吸,心脏随着她的一举一动跳动,就像蝴蝶振动着翅膀。

    大多数时候,邱欣野都不太敢直视周以珊。

    她太美了。

    在面对特别美丽的女人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回避。

    难以直视。

    “你如果觉得无聊,我可以找个轮椅带你出去走走。”半晌,邱欣野打破了唯美的寂静。她觉得她似乎不太开心。

    “不要。”

    “你不想出去转转吗?”

    “不要,外面很冷。”周以珊本身就很宅,她一点也不觉得呆在病里有什么不好,她只想钻进被子里,一动不动地呆着。

    住院一周后,周以珊终于等来了手术。

    由于有外部创伤,医生说需要一直等到伤口感染风险不大的时候才能进行髓内钉手术,她等了足足一周。

    她自己给自己签了手术同意书,邱欣野一直在外面等着她。

    照道理,这只是一个不会危及性命的小手术,但邱欣野很担心。

    看到手术室的灯亮起,她几乎没办法做任何事。

    没办法看手机,没办法改文书,没办法接电话,没办法回消息。

    她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关机键,只剩下无尽的担心。

    她甚至有点腿软,坐在椅子上,几乎无法动弹。

    她和周以珊才认识短短七天。

    她过于在意她了。

    原来麻醉后人真的出现会胡言乱语的症状。

    周以珊手术之后被推进观察室,意识还未清醒,又委屈又脆弱,话多到不行。邱欣野事后告诉她,你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一直在喊妈妈,要找妈妈,周以珊还不信,觉得她在捉弄自己,直到邱欣野拿出手机,给她播放视频,她才觉得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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