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心理师 第11节(2/2)

    “你们干什么!”

    柏奕挡在柏灵前面,脸上带着隐隐怒意,冷声道,“我们家在这巷子里头。”

    这句感叹没头没尾,柏灵不动声色地抬眸,“嗯?难道你上一世也被抑郁症困扰过吗?”

    柏灵接着道,“我把指导语写好,也和宝鸳、娘娘说了操作的方法和细节,如果不出意外,她的睡眠状况应该会在一两周里有改善。”

    几个锦衣卫迅速俯身将刀捡了起来,其中一个眼尖的,猛然发现地上多了一个影子——那人一袭黑衣,无声无息地站在巷口的屋檐上,竟是谁也没有发现!

    “伤着了吗?刚才伤着了吗?”柏灵的声音又轻又急,已经带了一点哭腔,她慌忙地站起身,去检查柏奕的左颈——还好,那刀只是蹭破了衣服最外面的一点布料。

    话音才落,一阵刺耳的金属滑碰——那是极锋利的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柏灵只觉得几道寒光冷不防地扫过自己的眼睛。

    “嘿,我说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给脸不要?”那锦衣卫直接上手推搡,把柏奕往后推了三四步远,狞笑道,“这里头有乱臣贼子煽动谋反!再不走,你也按谋反论处!”

    然而这样的欢愉并没有持续多久,快到家的时候,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这个黑衣来客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着一身极干练的短袍,宽肩窄腰螳螂腿,一眼看去就知道身上功夫不弱。他面容十分俊朗,但最引人注目的是眉毛和头发——它们都是雪白的,在月色下显得近乎耀眼。

    月色下,站在屋顶上的黑衣人忽然张开了双臂,近乎无声地跳落在地上。

    见柏奕不想说,柏灵也就不问了。她把汤碗重新挪到眼前,这碗浸在热汤里的馄饨,这时候差不多温度刚好,柏灵低头吃了起来。

    “乱臣贼子?”柏奕只觉得心跳猛然加速,“你把话说清楚,谁是乱臣贼子?”

    柏灵紧紧抓住了柏奕的手臂,拉着他往后连退了几步,然而夜色昏暗,两人没退几步就一起摔在了地上。

    “走走走!”那人表情颇为跋扈,有意无意地将半出的刀柄往柏奕身上撞,“里头现在有大事,闲杂人等不准靠近!”

    柏奕和柏灵只觉得心一沉,都快步往前走,还没靠近巷口,一个脸生的锦衣卫就半拔了铁刃,将他们俩拦下,厉喝道,“干什么的!?”

    柏奕还有些愣,他坐在那里,几乎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剧烈的心跳几乎让他一时有些耳鸣,不等平复过来,他便有些艰难地望向一旁的柏灵,轻声摇头道,“我没事。”

    这一声不仅把柏奕喊蒙了,连几个锦衣卫也蒙了。

    暗卫韦十四

    柏奕看着柏灵细嚼慢咽的样子,忽然道,“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不是,两回事,更贴近冥想。”

    一切明日的烦恼就这样留交明日去解决,两人谈天说笑,好像把今晚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去了脑后。

    不仅如此,他少数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呈现出不寻常的苍白,相衬之下,那一双锐利如鹰、且带着熠熠神采的眼睛,几乎带着穿透人心之力。

    柏奕下意识地张开手,把柏灵挡在身后,还没看清刀在什么方向,就觉得颈口一寒——对方的刀竟是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不妙、不妙……

    余光里,柏灵和柏奕都留意到,其他几个锦衣卫见状也向这边慢慢围了过来。

    柏灵歪着头,脸上疑惑更重,“嗯?你不是说以后都不碰医术了吗?”

    明月又一次穿破了云翳,照得地上一片银亮。

    锦衣卫意识到事情不妙,其中一人从靴子后面猛然拔出一支信号烟,正要拔闩唤人来支援,屋顶上那人再次出手了。

    柏奕一笑,用力地摇了摇头。

    那人往一旁狠吐了一口唾沫,厉声高喊,“三爷!这里有反臣同党!”

    死亡的迫近让他的脑海在一瞬间近乎空白,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身后柏灵发出了一声几乎贯穿长空的尖利高喊——

    没人看清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听得一声惨叫,那信号烟也落在了地上——头朝下,直直地插进了土里。

    “十四!!十四——!!!”

    几个锦衣卫拔刀相向,但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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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春刀接二连三地跌在地上,撞出铮铮鸣响!

    本应寂静空旷的巷口,此刻已经站了六七个锦衣卫,他们举着火把,面向着巷子而站——这显然比傍晚时多加了至少一倍的人手!

    柏奕瞥了一眼对方泛着寒光的刀刃,强压了心中的厌恶,“请问是什么大事?”

    只是下一瞬,几声清脆悠扬的弹响从几个锦衣卫的位置依次传来,众人只觉得手上一阵酥麻,竟是连刀也拿不住了。

    柏奕点了点头,“你说的正念,是不是就和催眠一样?”

    那锦衣卫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这样不知好歹的人——他的话完全没有吓到柏奕,反而激起了对方骨子里的不服从。

    柏奕叹了一声,“太抽象了……你下次去给秦院使讲解的时候,也带上我吧。”

    “我好奇呀,不行吗?”

    外头的月亮差不多升到了半空,两人也起身离座。

    离店前,柏奕又买了两打煎馄饨,用三层油纸包了个严严实实,才往家里走。夜里风紧,柏奕把煎馄饨包在了胸口,一手护着,一手牵着柏灵。

    这姑娘是吓傻了吗,忽然乱喊些什么?

    天上的云缓缓浮动,月色时明时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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