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心理师 第352节(2/2)
“罢了。”兰芷君笑了一声，“赢了便是好兆头，这些赌筹，就不要再拿去换了。你们几个在当值的时候还跑去邀赌，着实不该，自己乖乖领罚吧。”
“可不是吗！”凤栖在一旁接过了话茬，“现在就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们肯定在满世界找昨夜押了‘天亮’的那个人！这个时候你们再出面，这不是在砸我们自家的牌子吗！？”
就在兰字号主楼的大厅里，堆起了一座半人高的小山。
柏灵早就在附近绕着这堆银山走了一圈。
人群里的人大声交换着他们看到的信息，诸如“白裙子那个！”“戴面纱那个！”“走后头的那个！”
百花涯里这样热闹的事情，上一回发生还是五月初九的牙行买卖上——没错，都是同一个人挑起来了，就是兰字号里这个叫百灵的姑娘。
“得啦！你家公子还打你？”凤栖挥了挥手，“那你想怎么办，这么多银两，总不至于让我们姑娘亲手来点？”
“姑娘还在那儿发什么愣？”凤栖冷声催促道，“赶紧跟我来吧。”
那红漆木箱极大，若非两个壮汉合力，几乎无法抬起。
“你们几个就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要去，等我回来！”凤栖对着那几个侍女冷声斥道，“听到没有？”
“哎呀，凤栖姑姑，我家公子的脾气你知道的，”那小厮有些无奈，也陪笑道，“总之他这么吩咐了，我就得照办，万一下他再来见百灵姑娘，一问，发现今日交代我办的事儿没办好，那回去我可得吃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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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凤栖有些疑惑。
凤栖表情微僵，但还是笑了笑，上前答谢，又吩咐身后的几人，可以过来清点银两数目了。
等到柏灵和凤栖到了，几人才抬着银箱进了兰字号的大厅——而外头的围观者，也在这时激动起来。
王端的小厮却在这时挡在了前头。
凤栖的脸略略发红，对今日的这个处置，她显然非常不满意，但如今王端的人毕竟还等在前头……
然而柏灵出门时脸上已经多了一层薄纱，再加上兰字号的龟爪子们正在外全力阻拦，且不说后排的围观者了，就连冲在前头的，也未能真正一睹芳容。
——这是什么感动大周的好老板啊？
周遭的人毫无防备，被这银锭碰撞的声音震得耳朵疼。然而等他们捂住耳朵，这两箱的银子也已经倒完了。
在整个百花涯，真正能将「百灵」这个名字和柏灵的脸对上号的，大约也就只有参与过五月牙行那一晚的客人和十几个龟爪子了。
凤栖笑了一声，“这就说笑了，兰字号什么地方，还会贪你家公子这样常客的银两不成？”
人人都在往前挤，只想看一眼这个身价高到夸张的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样。
凤栖哼了一声，回头对柏灵道，“姑娘也听到了，就劳烦过来一趟吧？”
镇南侯府的人里有一个是昨夜与王端同行的小厮，一见柏灵，便恭敬地上前打招呼，而后招手示意其他下人开始抬箱子。
小民之力
王端在柏灵房中待了一整夜的事早就随着昨夜兰字号外的赌坊轶闻在百花涯里传开了。
兰字号的正门口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清点银两的活儿倒是不用柏灵亲自来做，只是柏灵还未露面时，镇南侯家的下人死守着银箱不让开。
“是！是是！”
人群在这时发出些微惊叹，柏灵也很快后撤回到了兰字号的大厅。
“凤栖姐姐还是等等吧，”柏灵笑道，“兰芷君方才和我说，王公子派人送了赏银来，说是要我清点，还需要你带我过去呢。”
“不过既然赢了钱，也算是你柏灵的本事。”兰芷君脸上仍旧带着止不住的笑意，“这五百七十两，我来给好了，你自己想想怎么花，之后派人到我这儿来调就是了。”
此时大厅里铺着的红毯还没有清扫，许多边边角角散落着昨夜的瓜子皮和坚果碎末，四个镇南侯的下人将银箱抬起，放在了大厅的正中心，正当凤栖要上前代兰字号答谢的时候，这几人忽然打开了箱锁，一人在后托举，一人在前开箱。
“……”柏灵骤然睁大了眼睛，还未来得及推辞或道谢，兰芷君就已经迈着大步离开了。
“凤栖姑姑不用谢我，”王端的小厮笑道，“这钱我家公子说了，是给百灵姑娘一个人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送来，也是要做个见证，免得百灵姑娘一个刚进来的新人说不上话，最后银子拿不到手里。”
“不至于，不至于，让兰字号的下人来做就行……”那小厮顿了顿，又笑道，“不过得让百灵姑娘来下这个令。”
“得罪了！”王端的小厮上前，动作极为潇洒地拱了拱手，“麻烦是麻烦了点儿，但这是我们家公子的吩咐，要让百灵姑娘亲眼看到他的心意！”
柏灵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这些侍女——她们也确实是被自己连累了。她想了想，刚打算开口许诺将今日的赏钱分一些出来，就听见凤栖在前方跺了跺脚。
柏灵被这个阵势稍稍吓了一跳，才走到门前，便停下了脚步。
“兰君？”凤栖愣了半天才转圜回神，才想追上去，就被柏灵从身后拉住了衣角。
“凤栖姑姑，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也没有想这么多。”
数不清的银锭就这样哗啦啦地倾倒在软毯上。
“明白，我们就在这儿等姑姑和柏灵姑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