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心理师 第388节(2/2)

    柏灵从外面合上了屋门，然后与两位婆婆一道走到院中。

    “三年确实太长了。”柏灵轻声道，“不过也未必要等到三年期满她们才能回去把自己的故事讲给旁人听，我们每月多给两日休憩就是了。”

    “先前按姑娘的意思，放出了要刺青的消息，当时就陆陆续续走了些，”另一个婆婆开口道，“剩下人里也不尽然就都是愿意接受刺青的，只是我们现在还没走完教坊司那边的程序，所以要刺青这件事我们一直没有下定论，这些人也就还想跟着赌一把罢了。”

    “不多，不多。”柏灵摇头答道。

    “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柏灵低声道，“那些棚居者在外风餐露宿也不愿到这兰字号里来，无非是对在这里做工感到顾忌，宁可把自己的日子过得苦一些也不想碰皮肉生意。那我们就好好带一带这六十七个愿意留下来的棚居者，等到她们自己有了本事在外立足，其他人自然会望风而来的。”

    两个婆婆虽然都觉得有些奇怪，但柏灵既然如此要求了，她们也只好点点头。

    “六百多。”那婆婆轻声道，“但这是昨晚的事了，今早官府派人来清点，说全城戒严，家家户户须得按户籍落实人口，倘若查到谁家缺人，即按通金罪论处。”

    “嗯。”柏灵点头，“这些人还有多少？”

    “是怎么了？”

    两位婆婆彼此对望了一眼，“但姑娘先前说，我们招募棚居者来做工，是为了让兰字号成为这些无家可归者的倚仗，如果只有六十几个的话……”

    “看起来两位婆婆是遇到一些难题了？”柏灵轻声问道。

    这日下午，正在城南巡视的郑密忽然接到下人传报，说有人找。

    敌在南方

    “找我？”郑密眉头皱了起来。

    这件事原本也很难三言两语就说清楚。

    “是。”其中一人点头，她看了看身旁的同伴，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或许我们这次短时间内招不满五百人了。”

    两人面色肃然，向着柏灵点头致意，柏灵回头看了一眼艾松青，低声道，“我出去一下。”

    柏灵笑了笑，“是没先前我们估算得那么多，但如果都是货真价实的棚居者，那也不算少。”

    “其实也算好事。”另一位婆婆道，“棚居者大都没有户籍，若是有人藏着自己的户籍说自己也是棚居者，我们也很难查出来。”

    果然，就在街角大门紧闭的商铺门口，有一辆宫里的马车正停在那里，郑密强压下心里的厌烦，但脸上还是带着明明白白的嫌弃。

    “交流？”两位婆婆同时皱眉，“姑娘想让她们交流什么？”

    “嗯……就是说说自己的事情。”

    “剩了多少？”

    “明白。”柏灵点头，“辛苦两位了，我一会儿就去。”

    她想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除了这四天的休假，我们每个月还要再额外留出半天时间给她们做团体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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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柏灵并不熟悉兰字号招募新人的细节，所以对招募的具体事务她并不插手，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从前兰芷君还在时，他会给予这些可靠的属下极大的信任，这两位婆婆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故而柏灵也只与她们言说主旨和目的，具体的方式和处置则让她们自己拿捏。

    “一个月休息四天？”其中一位婆婆颦眉，“是不是太多了些？”

    “对，官府现在来人威吓，反而一下就把那些人给遣散了。”另一人道，“只是剩下的人，着实是少了些。”

    艾松青点头，多少也猜到了一点她们的来意。

    “好，那教坊司那边刺青凭证的事情，也麻烦姑娘再和上面催一催。”其中一人道，“毕竟只能等刺青这件事定下来，我们才好开始推定工约的流程。”

    这两位婆婆，柏灵即便现在见着也是面生的，这些日以来，柏灵和她们的交流大都是通过阿婉的传话。

    郑密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不废话，大步朝着长吏所指的方向快步而去。

    “是的，我们的工约目前是三年一签，不论是陶绘、刺绣、制衣或是别的什么活计，真要想学到点本事，三年是远远不够的。”另一人道，“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们这边牵了个头，她们在外头至少也能找到学徒的活计来做。”

    “六十七个。”

    “还马车，今天全城戒严，哪家的王孙公子又吃了熊心豹子胆在这儿胡闹！”郑密一甩袖子，“哪里的马车？”

    “六十七个人……差不多能拆成三个互助小组。”柏灵轻声道，“这三个小组的交流时间需要错开，每一个我都要亲自参与，这件事也由两位婆婆帮忙定下吧。”

    “宫……宫里的。”长吏答道。

    “是啊，说是先去了一趟衙门，然后没寻见大人才又找到这里的，”长吏答道，“马车在那边路口被拦下来了，让我来看看大人现在有没有空……”

    两位婆婆想了一会儿，其中一人先开口道，“也是的。不过这样一来，事情会拖长。”

    在湖字号的争执过后，他对从宫里来的所有消息都带着本能的厌恶。

    这是谁和她昨晚想到一块儿去了……

    “……通金？”柏灵的脚步停了下来。

    柏灵笑着答道，没有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