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1/1)

    裴珩听罢好像很感兴趣。

    “那皮子在哪?我要看看。”

    “皮子在我屋里,我给兄弟拿去。”

    裴珩一摆手,他虽然长相文弱,性格好像十分豪爽。

    “何须这么麻烦,我跟你去看看不就完了。”

    二人结伴去了那络腮胡子的屋里。

    进了屋的裴珩上去就给那大胡子一拳。

    “臭小子!”

    大胡子一脸不悦,一开口变成了标准的齐国官话,“什么臭小子!我可是你表舅兄。”

    裴珩明显十分欢喜,不然一个将礼仪刻在骨子里的世家子弟也不会手舞足蹈。还原地跳了两下,过去抱他。

    “你走了王远就来了,我天天都要怕死了。”

    这猎户打扮的大胡子不是宋鹤鸣还能是谁?

    王远,宋鹤鸣虽然没怎么接触过。能在王忠手下过活,又当了东厂督主,必然不是一般人。

    哎,事情还得从使团启程进西夏开始说起。

    临行前乔子舒说,让上辈子春猎之前死掉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出现在这次的春猎之上。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只能是宋鹤鸣和裴珩二人商议了。

    裴珩说徐家那边好办,他一封信寄给三叔。徐三叔肯定能安排得明明白白。最重要的还是大殿下,该怎么说?说多少?

    宋鹤鸣说,他让阿寿回京亲自跟殿下说,让他务必回封地离开汴京。

    裴珩听罢,心里颤了颤。回封地意味着可是与储位无缘啊。为何是回封地?不是避开春猎不就好了?可裴珩没有问,反正离三月还有那么长时间。等竹心和子舒回来他们再商量。

    宋鹤鸣和裴珩没想到,竹心没回来,使团进了夏都就杳无音讯了。然后他们就听说当天的接风宴夏皇发了十个人头的消息。

    当时裴珩抱着宋鹤鸣劝他冷静,宋鹤鸣无奈地看着裴珩,搞得他平时多冲动似的。

    宋鹤鸣给竹心讲过前世西夏的事,如今死的都是前世的胜利者,必然是竹心利用了这件事改变了原来的结局。连西夏太子都只是挑了脚筋,没有死。此时竹心应该是过关了。

    再之后吴道人派人送来竹心找活佛舍利为宋鹤鸣驱邪的消息。然后是和谈成功、竹心大婚。

    裴珩的想法跟乔子舒差不多。夏皇命吴道人诱骗竹心出宫,肯定是给齐使安罪名,从而发兵大齐。可之后又轻而易举放弃了这个想法,归根结底还是对此战没有信心。

    正当裴珩和宋鹤鸣纠结到底让谁试试夏皇的深浅时,裴珩收到徐三爷的信。三叔想让钦天监搞把大的,让皇上觉得武将出事是吉兆就不会生疑了。

    宋鹤鸣大受启发,当天就吐血昏迷被人抬出了龙州。出了龙州,找了个亲信假扮成他跟阿寿一起去江南。而他自己往洪州方向走准备趁机摸进西夏。

    在洪州时,宋鹤鸣又得到一条重要信息。干将发现两日前死了的耶律老将军突然出现在军营。名将诈死必有蹊跷,此密信干将一份发给汴京,一份发给宋鹤鸣。

    宋鹤鸣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地赶往贺兰山,果然西夏和辽国打起来了。

    宋鹤鸣不想剃成秃瓢就混到辽军里了,这一回他干得是火头军。

    做了几天饭,已经占尽优势的夏军突然撤兵了,之后传出夏皇病重的消息。而辽军仿佛知道夏皇会病重似的,全力追赶夏军。

    听到宋鹤鸣讲到这里,裴珩忍不住说,“辽军领兵的耶律老将军不会就是你杀的吧?”

    “你怎么知道?”

    “真的是你,你就不能谋定而后动吗?”裴珩掐着人中。单枪匹马就不要搞万军之中取敌将首级了,好吗?

    宋鹤鸣一脸真诚地说,“我谋了,我这回真谋了。我不是在辽军里当火头军吗?我就给那几个将领下了点蝉蜕。没毒的,要是有毒早验出来了。

    我就是想人没精神,追击速度不就慢了些吗?谁能想到老将军在马上打起了瞌睡。然后从马上掉下来摔死了。你说这能怪我吗?”

    裴珩,“……”

    第二天,商队再次出发,只是同行多了一个卖皮货的大胡子。

    出了镇子没多久便是一片雪林,周围静悄悄的好似进入无人之境。

    而这时宋鹤鸣高声喊了一声。

    “朋友一路跟着我们,所为何事?”

    只见两个骑着马的人从树林后面走了出来。

    宋鹤鸣眼睛一眯,“王远。”

    王远目光微凉,“宋鹤鸣。”

    此时寒风刺骨,吴道人的额头上冒着汗。小侯爷没重伤吐血,现在看着他们,手握剑柄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

    话说这里还挺适合杀人灭口的。

    只有七郎受伤的世界已达成

    贺兰山外寒风刺骨,吴道人的额头上冒着汗。小侯爷没有重伤吐血,此刻看着他和督主,手握剑柄杀气逼人。

    吴道人心里暗道不好,这位爷可是吃生米的主,若此时将他们杀了,抛尸贺兰山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吴道人能想到的,王远自然也能想到。他抿着唇,手也同样搭在剑柄上。心里飞快地盘算,之前他就觉得竹心还在西夏,宋鹤鸣不会去江南。

    刚刚宋鹤鸣那句“王远”释放出的杀气,让王远隐隐感觉宋鹤鸣之前不是身受重伤强撑着指挥作战。他也许根本就没受伤。可如果他没伤,辽国那场仗他为何没继续打下去呢?

    这个秘密足够要了宋家上下的性命,而此时也足够要了王远的性命。他和吴道人只有两个人。宋鹤鸣那边的侍卫也把手扶在剑柄上。而宋鹤鸣旁边的常三娘听说武功也不错。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凶多吉少了。

    吴道人大喊一声“三娘”,杀机四伏的氛围刹那间被打破。

    “鹤鸣。”常三娘拉了拉宋鹤鸣的袖子。

    “远哥,你不是回京了吗?你怎么也来这儿了,不会是跟我们想到一块……”

    徐芷萱和裴珩调转马头看见对面来的是王远和吴道人。这架势裴珩头皮都炸了,而徐芷萱还在跟王远寒暄。

    裴珩过去要捂徐芷萱的嘴,可因为在马上不光没捂到人家的嘴,手忙脚乱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不过还好他成功打断徐芷萱要说的话。

    可徐芷萱一不说话,周围立刻安静的可怕。裴珩作为一个官场小麻雀,裴太师隔房侄子兼徐国公女婿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他还没参与过杀人灭口呢,而且对方还是东厂督主。

    就在裴珩不知道摆什么表情好的时候,宋鹤鸣的手已经放下。

    “我们去找竹心,督主可是同行之人?”

    王远也把手放下,面带微笑,“真是巧了,一路之上就有劳侯爷照顾了。”

    吴道人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劫后余生。

    就这样商队里又多了两个同行人,很幸运天黑时他们找到一家客栈。

    赶了一天的路,徐芷萱早早地睡下。

    宋鹤鸣的房间里,他和常三娘在争吵,裴珩在角落里捂着脸。

    “我是给你面子,不然林子里的雪直接给他们埋了。”

    常三娘道,“侯爷,话不能这么说。吴百户为了竹心再回夏都也算是把生死置之度外。而督主更是劳心劳力,此事若不是督主从中斡旋。夏皇也不会这么快认怂。”

    宋鹤鸣听罢冷笑了一声。

    “怎么?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不就是人家给你买了个宅子吗?”

    常三娘直接恼羞成怒。

    “我这是就事论事,什么买宅子不买宅子的。不过侯爷,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若论名份乔大人跟竹心已经成了两回亲了。若论其他王远好歹给竹心买个宅子。你不过就是个义兄罢了,有什么东西是你能拿得出手的?”

    宋鹤鸣破防了,“不就是个破宅子吗?有什么了不起?老子也能送……”

    常三娘掐着腰好似玉面罗刹。

    “想送竹心宅子的人多了去了,能从汴京排到高昌,得看她稀不稀罕。”

    高昌,西州回鹘的都城。

    屋外的王远转身离开,挑了挑眉对吴道人说,“宅子送得不错。”

    吴道人嬉皮笑脸,“都是大人教得好。”

    宋鹤鸣的屋子突然安静了,裴珩把手从脸上拿开。

    “咱们都冷静点。”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先打起了鼓。

    常三娘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推给宋鹤鸣,“说了这么多话,喝点茶。”

    宋鹤鸣嘟囔一句“渴死我了”,直接拿茶杯一饮而尽。

    裴珩立刻凑了过来,指了指外面,用嘴型说“有人?”

    常三娘点头,“人已经走了。”

    裴珩拍了拍自己的前胸,演戏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早晚要被这群人吓死。

    这时常三娘却和宋鹤鸣讨论起来。

    “今天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他俩一路跟着我们,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

    常三娘说完心里也懊恼着,再小心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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