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1/1)
就在宋鹤鸣思考回鹘到底有谁在时,张五娘来了。
一见面宋鹤鸣还没来得及寒暄,五娘就道,“我想和离,侯爷能帮帮忙吗?”
宋鹤鸣一个头两个大。
“又怎么了?子舒欺负你了?”
“我有孩子,我娘家没办法逼我过继侄子。但我现在买卖做的大,子舒因为娶我这么多年一直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没动过。我觉得和离对大家都好。”
宋鹤鸣双手掐腰,气不打一处来。
“那你别跟我说,你跟子舒商量去。”都看他好欺负,是不是?
张五娘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那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了?”
“我宋鹤鸣是那种重色轻友的人吗?我不会因为想知道她的下落,而出卖自己兄弟的。”
宋鹤鸣气的拂袖离去,仿佛忘了这是他的家。
大理寺
“不好了,不好了。”
宋鹤鸣慌慌张张地进来。
乔子舒把卷宗放下。“怎么了。”
宋鹤鸣指着旁边的差人。
“还不下去,我跟你们大人有要事要谈。”
众人下去,屋里只剩下宋鹤鸣和乔子舒。
“说吧。”
宋鹤鸣目光坚定,正义凛然。
“五娘要去父留子让我支持她。不过,被我拒绝了。开玩笑,我怎么可能背叛我兄弟呢?”
乔子舒白了宋鹤鸣一眼。当年那药也不知是谁帮五娘找的。现在提起来他牙根还痒痒呢。
“你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这种事你不擅长,要不问问七郎?”
“他现在焦头烂额,别烦他了。”
宋鹤鸣叹了口气忍不住替裴珩愁。
诸事已定后,陛下封沈学士为相,徐三爷为太傅。之后丞相和太傅天天在早朝上掐架。裴珩是支持沈相的,一下朝就被徐三爷追着打。
宋鹤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不找七郎,要不然我给你出出主意吧。”
乔子舒却把宋鹤鸣撵走了。
乔子舒提笔写字,“朋友,五娘欲和离,何解?”
写好后,乔子舒叫来青山。
“把这封信寄给徐家二少爷。”
“是。”
青山出了大理寺,只是他不知道后面多了条尾巴。
宋鹤鸣暗自得意,这回还不逮到你。
番外— 送别
景兴十一年六月,辽主驾崩。
辽宫辽主灵前。
郑王振臂一呼,“本王是先帝亲封的皇太弟。”
辽国大殿下高举遗诏,“先帝遗诏在此,谁敢不从?”
百官跪在那瑟瑟发抖,看这架势今日恐怕不能善了。
这都怪辽主,封了自己的弟弟为皇太弟,死前又传位给自己长子,换谁谁心里能平衡。
大殿下身后站着他的母亲萧皇后。
郑王身后同样站着自己的母亲萧太后。
耶律家族和萧氏一族内部都分成了两派。有支持郑王的,有支持大殿下的。
大家伙心里都不平衡。
大战好似一触即发。
这时传令官高声喊道,“大齐定北侯到。”
众人听罢都愣住了,他们陛下驾崩,敌国名将过来干什么?
萧国丈问道,“他来干什么?”
多善小声回道,“陛下临终前给宋侯传信,让宋侯来辽国送送他。”
众人听了更觉得奇怪,陛下临终前让敌国名将来送他,然后这位敌国名将就真的来了。
众人各怀心事。
只见门外有人高喊一声,“陛下,外臣来迟了。”
之后一位英武的青年人走进来,他身穿粗布,着辽国半孝之礼,神色哀切地说,“陛下,想煞外臣了。”
辽国权贵在先帝灵前争位,宿敌在先帝灵前哭丧,这画面非常诡异。
萧铎小声问多赞,“大监,先帝跟宋侯认识吗?”
多善能怎么说?他能说他们是人质和绑匪的关系吗?
多善苦思冥想后说,“先帝与宋侯神交已久。”
“他们只关心谁继任您的皇位,没有人给您哭灵啊。外臣给您哭。”
宋鹤鸣说完后像大猩猩一样捶胸顿足。
郑王,“……”
辽大皇子,“……”
两边暂时休战,大家一起加入哭灵的行列中。
不过侯爷中气十足,这么多人都压不过他一个人的声音。
“陛下,外臣在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您为何让外臣过来送您?”
众人心里也在想先帝其中的用意。
宋鹤鸣扫了一眼四周,“陛下,臣明白,不是您想见外臣啊,是您想让他们见见外臣啊!”
众人听完后皆是一愣,强国虎视眈眈,而他们还在自相残杀。可是对于宋侯来说,他应该希望大辽乱起来啊,为何明知先帝用意还要千里奔丧?
宋鹤鸣确实是到了幽州才想明白的,可是他还是选择来了。
辽主没活过四十岁,宋鹤鸣倒不是同情他。只是最后的最后他信他能来,他便来了,仅此而已。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只听宋鹤鸣喊一声,“送英主。”
大殿下听着这声“英主”回望他父皇的一生,此时他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大殿下对郑王一拜,“孤要封皇叔为皇太叔,请皇叔能像辅佐父皇那样辅佐孤。”
郑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热血少年了。自然明白皇太叔比皇太弟还扯。难道他还能活过他的大侄儿不成?但这至少是个态度。
郑王扶起大殿下,将他推到灵堂正中间,然后跪下说,“请陛下遵先帝遗诏登基。”
众人顺势喊道,“请陛下登基。”
宋鹤鸣心里笑了笑,之前的锅子和酱牛肉可没白吃。
这时有人道,“西夏国书到。”
大殿下接过国书一看,尴尬地对宋鹤鸣说,“宋侯,西夏太后说米擒国相病危,让你速来西夏见他最后一面。”
宋鹤鸣听罢脸色一变,之前听说没移太后的叔祖医术出神入化,耗尽心血制出一颗天灵散的解药。米擒阳吃了之后应该没事了,现在怎么又病危了?
“陛下,外臣先去西夏了。”
宋鹤鸣说完风风火火地走了。
大殿下忍不住叹了口气,“看来米擒大人还惦记着宋侯呢。”
而多善却看着辽主的牌位,没人发现陛下临终前也惦记着宋侯啊。多善又想起多年前宋侯把陛下搂在怀里给他顺气的画面了。
哎,多情侯爷伤心皇。
辽宫里众人各磕各的cp。
宋鹤鸣日夜兼程直奔西夏兴州。等宋鹤鸣到米擒府时,门外已经换上了白灯笼。
没移云端看着宋鹤鸣除了脸色白一些与平时并没有两样。
“宋侯来了。”
“娘娘节哀,米擒兄怎么走的这么突然?”
没移云端幽幽地说,“是天灵散之毒。”
“不是已经解毒了吗?”宋鹤鸣有点喘不过气来,最近这是怎么了?他送走了一个接一个的。
没移云端看着手中的瓷瓶,“他只吃了一半。”
当年没移云端的叔祖只炼出一颗解药。云端把药握在手里并没有立刻给米擒阳。
她看着他不到三年的时间做到了国相的位置,成了西夏第一人臣,也看着他身体衰败。
其实她怕成为第二个没藏皇妃,没藏皇妃死在亲兄长所设的局中。而米擒阳与她又算什么呢?
可那天他在她面前咳了血,她还是把那个瓷瓶给他了。
以后的事谁能说的清呢?就活好当下吧。
之后,米擒阳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
前些天,米擒阳说他想看她射鹰的样子。他们又去那个林边围猎了。没想到米擒阳从马上摔下来,他一诊脉经说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如今没移云端的叔祖已经过世了,天底下没人能救得了他。
最后米擒阳说,“这样挺好,你还会为我流泪了。”
米擒阳死后,有下人拿出一个匣子交给没移云端。
没移云端打开匣子里面是当年那个瓷瓶和一封信。
没移云端看了之后才知道,当年米擒阳早就知道她手里有解药,他还装吐血骗她的解药。
可既然解药已经骗到手了,他为何就吃一半呢?为何病重之时又装成没事的模样?
最后一滴泪滴在那个瓷瓶上。
宋鹤鸣对没移皇后拱了拱手,“米擒兄是至情至性之人,有时候初心不变也是一种运气。”
没移云端如何不明白?米擒阳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也许走到最后就算他不想干什么,也会有人推着他去做。
没移云端喃喃自语,“初心不变也是一种运气。”
翌日,米擒阳以国相之礼下葬,大齐定北侯扶棺送葬。
番外南山
景兴十一年七月十九
立秋过去十多天,天气转凉。景兴帝带着近臣到南山秋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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