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笼 第112节(1/1)

    他看也没看我一眼,就只是拦着我们,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我无力的松开晏落,对他说:“我看孩子去了,你回家吧……饭馆的事,对不起。”

    敢走试试

    居延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到了居家,没人在。

    我站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问他:“居续呢?”

    他说:“你又不在乎,还问她干什么?”

    “她不在我就回去了!”我转身就走。

    居延没有追我,只说了一句:“你敢走试试。”

    我的手都放在门把手上了,听到这句话,怎么都没勇气拉开那扇门。

    他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毁掉我们,而且自己还能全身而退。

    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回头看着他,又恨又无力,真想给他跪下磕两个头,求他高抬贵手。

    “居延,你不能这样,当初说好的……你说话不算话……”

    他恬不知耻道:“我就是食言了,你能怎么样?”

    “所以,就算我们还了六百万,你也不会放过我的,是吗?”

    他满怀恶意的笑了:“我倒是很期待,你们要怎么赚到六百万。”

    我绝望的看着他。

    猫玩老鼠不过如此。

    他就是要看着我们拼命挣扎,等我们快要挣出去的时候,再把我们拍死。

    门后立着高尔夫球杆,我抄起一根就往居延的脑袋上砸!

    横竖也挣不出去了,我要杀了他!

    居延挥手格开球杆,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地下室拖。

    我挣扎不止,高声呼叫,但他的手跟铁钳一样,怎么都挣不开。

    到了地下室入口,我看着那条向下延伸的楼梯,死死抱着护栏不松手:“不!放开我!混蛋!救命啊!救命啊!”

    居延搂着我的腰,往怀里猛地一拽,我抱着护栏的胳膊就疼得跟脱臼似的,被迫松开。

    然后,他夹着我,来到地下室的门口,把我扔了进去。

    从门口到地面还有两级台阶,我重重摔在地上,等我爬起来,居延已经关上了门。

    这个地下室是按照避难所规格设计的,门板沉重,单靠人力根本打不开。

    手机和包都掉在客厅了,我摸索着打开电灯,看着室内的一排排货架,赶紧去找能开门的工具。

    锤子锯子钳子刀子都找到了,但没一个能开门。

    半人高的大铁锤,抡一下都费劲,砸半天也只在门板上留下几块不明显的凹陷,倒是把我累得半死,手心也磨破了。

    我扶着墙喘气,电灯突然闪了几下。

    原本明亮的室内突然变得恐怖起来,好像殡仪馆里存放骨灰坛的地方,我还想起了跟麦穗和陆征一起玩过的那场密室逃脱,假鬼就是在这一闪一闪的灯光中接近的。

    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越看越害怕,转身带着哭腔捶门:“居延你个混蛋!开门!你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

    喊了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但是电灯停止了频闪。

    我已经哭得满脸是泪,抹了把脸,战战兢兢的回头打量室内,突然发现房里四角都装了摄像头,四枚红点冰冷无情的监视着我。

    我搬起a型梯,爬上去把摄像头一个个揪下来,然后用大铁锤全部砸烂!

    干完之后,我一把推倒梯子,又把能推倒的货架连着上面的东西全部推倒。

    最后,我站在一地狼藉中又哭又嚎:“居延!你这个死变态!你去死吧……呜呜……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还吃吗

    地下室里没有天光也没有时钟,但是电灯又闪了起来。

    我蜷缩在墙角抱着大铁锤,闭上眼睛,努力隔绝那频闪的影响,一遍遍的哼着歌:“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哼腻了就换:“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然后是:“寒风飘飘落叶……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

    最后变成了:“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电灯终于灭掉,我的嗓子也干得唱不出来了。

    我不止渴,我还饿,还想上厕所。

    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居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要是在地下室乱拉乱尿,以后谁收拾啊?居延还是张妈?

    不行我是人,不能随地大小便,万一居延装了隐秘的摄像头,把我的丑态全拍下来了怎么办?

    他早晚得放我出去,总不能把我在这儿关死吧?

    到时候法医一解剖,嚯,一肚子大便。

    不过居延可能不会让我有机会躺在解剖台上,他可以把我关成一把骨头,然后装坛子扔进海里,假装海葬。

    但听说人死掉以后会屎尿齐出,那画面真是……

    不能再想了,越想越急。

    我扶着铁锤站起来,绕着锤柄团团转。

    蹲着坐着都会想上厕所。

    居延这个神经病!

    人渣!垃圾!大变态!

    黑暗长得仿佛被时间遗忘了,我快忍不住了,而且好像有一点漏了,难受得直用头撞墙。

    我需要马桶!

    什么桶都行!

    然后我想起了满地的置物盒。

    哎呀不管了!

    我摸索着拿起一个置物盒,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然后再一路摸墙,来到离门比较远的角落。

    脱裤子的时候我一直在流泪,但哭不出声,因为一出声就要用到腹部。

    忍太久了,腹部稍一用力就很痛。

    从小到大受到的伤害加起来,都没居延来得狠。

    他根本没把我当人。

    我妈再凶,也没这么关过我,也不会不让我上厕所。

    就在我快把裤子脱下来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外头的光线透进来,居延一手推着门,一手撑着墙,冷冰冰的问:“想通了吗?”

    我看着光亮之中的他,提着裤子,哭得一塌糊涂。

    外头已是深夜。

    终于坐上了久违的马桶,上完之后我快虚脱了。

    太饿太累,我撑着洗手台洗了手,又连着灌了好几口自来水才稍稍缓过来。

    居延不让我锁门,他听到我完事儿了,推门进来,拉着我往餐厅走。

    桌上放着一个巧克力冰淇淋,和晏落带回来的那个一模一样。

    他把我按在座位上,说:“吃……”

    我刚一伸手,他扣在我肩膀上的手就猛地收紧,恨不得捏碎我的骨头。

    我缩回手,肩膀上的力道也缓缓减轻。

    我虚弱的说:“我不吃了……换、换点别的……”

    “不是喜欢吃吗?”

    我摇头:“不喜欢了……”

    “以后还吃吗?”

    我把冰淇淋推到地上:“不吃了……”

    居延终于满意,端来一个切好的奶油蛋糕。

    我饿得手都在抖,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

    他把我提起来,按在桌上。

    我顺从的趴着,一味地吃。

    地上的冰淇淋缓缓融化,最后变成一滩污浊的雪泥。

    恢复

    餐厅,楼梯,主卧,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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