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之笼 第178节(1/1)

    我闭上眼睛,眼泪和居延的汗水混在一起,蹭到嘴角,又苦又咸。

    心灵美

    第二天一早,我在闹钟响起之前睁开了眼,噌的一下坐起来。

    不就是一张脸皮吗?

    毁就毁了,多大点事。

    居宝阁那么丑,看着看着不也看习惯了。

    反正五十年后都一样皱成抹布。

    心灵美才是永恒的美。

    就算晏落真丑成了巨人,那……

    我也……

    可以……

    接受的……

    我硬着头皮给自己灌了一锅鸡汤,吃吃饭,送送孩子,上班去了。

    我提着早饭,刷卡进了哈喽的公寓,摆好饭后去敲他的卧室门:“你好,哈喽先生,我是连荷,请问你起床了吗?”

    里面传来一阵混乱的声响,然后房门打开一点,哈喽穿着长袖长裤,戴着墨镜口罩拄着拐,站在门缝里有些狼狈的看着我。

    这么一看也不是很吓人。

    我露出职业微笑:“我来给你送早饭,一会儿送你去公司。如果有什么要求和帮助,尽管告诉我。对了,请把行李箱里的记事本给我,我要用。”

    他沉默一阵,拄着拐退后两步,让出门口。

    “打扰了。”

    我走进去,从他的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然后离开房间,关上门。

    他在里面洗漱换衣服,我在外头翻笔记本。

    这本子相当于他的续命指南,他有好多要吃的药。

    药箱放在客厅的小桌上,我打开药箱,点了点份量,够吃一周。然后把药分装好,把早上要吃的药摆在饭碗旁边。

    还要预定更多的药,我的包里也得备上两份。

    幸好哈喽还有自理能力,不需要我帮他换衣服,不然我还真是下不了手。

    他在里面忙活了二十分钟,裹成球拄着拐出来。

    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的脸,那我就不看,趁他吃饭,我在公寓里搞搞卫生,然后在客厅里研究折叠轮椅。

    过去起哥坐轮椅的时候,我很少跟他出门,不会折叠。

    现学倒也不难,比折叠自行车简单。

    哈喽戴着墨镜,坐在岛台,背对我吃早饭。

    他吃完戴上口罩,还把碗筷收拾了,我展开轮椅,跟他搭话:“那我们现在出发去公司吧?”

    哈喽点点头,放下拐杖,坐上轮椅。

    zy的其他几个程序员都是普通社畜,要遵照公司规定打卡上班,这会儿已经出门了。

    哈喽是需要特别照顾的人才,公司放宽了他的上下班时间。

    我们俩到了停车场,他自己抓着座椅往上爬,但是手没力气,又跌坐回去。

    我转身弯腰,抓着他的胳膊搭在肩上,然后气沉丹田,「嘿」的一声把他背起来,再转个身把他放到副驾上。

    哈喽像是很害羞似的,含胸驼背的不敢抬头,我一边收轮椅一边告诉他:“系好安全带。”

    他慢慢拉下安全带,绕过自己,扣上。

    我把轮椅扔到后座,载着他上班去了。

    第一天工作还算顺利,哈喽工作时基本用不着我,他自己一个办公室,里面有无障碍卫生间,可以放心的喝水吃饭上厕所。

    我这一整天也就早晚忙一点,中午给他送饭,其他时候基本清闲,只要写个日报给安东尼就行了。

    晚上送哈喽回家,等他吃了药以后,我自己再开车走。

    居延今天终于知道安东尼把我调去给哈喽当保姆了,专门差小贾过来跑了一趟。

    不过哈喽残成这样,zy的人又坚信他不是晏落,居延也比较相信我的审美,暂时没有找事。

    你属狗

    联合办公室开始运作后,居延决定减持手里的股票。

    居家在高信的持股达到了15,居延手里有10,是名副其实的大股东,他减持股票会影响公司的资本结构。所以他不仅要得到监管批准,还要得到股东大会的同意。

    目前正值公司转型时期,安老爹一派虽然看不惯他,但为了维持市场稳定和公司股价,他们也不会让他轻易减持。

    尽管困难重重,居延还是忙活起来,甚至开始出售过去在各地购买的房产。

    这家伙因为有钱,这些年去到各地,只要看见合适的房子就买,别人是集章,他是集房本,手里的房本摞起来比立起来的《辞海》还厚。

    他自己都不记得买了多少房子,还得对着地图找那些地方。

    最后,他只留了几本,剩下的全叫律师师弟拿走处理了。

    那个律师师弟,也不知道是不是缺德事干多了,这两年看起来老了很多,看着已经像大师姐的爹。

    等他走了,居延坐在沙发上,让我把喜欢的珠宝首饰点一点,他近期会运到瑞士托管。

    我知道他不看好和zy的合作,没想到他会消极到放弃打拼这么多年的地位,连股票都要抛,搞得好像要套现跑路似的。

    他让我点珠宝,我也去点了,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跟他唱反调。

    我的珠宝基本都是云庄留给我的,她去世时我带出了居家,嫁给居延后又带了回来。

    晏落送我的订婚钻戒和婚戒都留在老家,云庄给的这些不怕他查。

    不过居延并没有当着我的面查,他把匣子放在腿上,一只手轻轻的敲,然后嘱咐我早点办护照和签证。

    他准备趁着清明休个长假,带我和居续去欧洲玩一圈。

    我没答应:“我就不去了,联合办公室要加班,我得留下来照顾哈喽。”

    居延长眉一拧:“工作比你女儿还重要吗?”

    “你自己是带不了孩子吗,干嘛非拉着我一起?我没心情出去玩。”

    居延冷哼一声:“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心里的狒狒:“啊!”

    我说:“不去就不去吧。明天下班我会晚点回家,要买香烛供品,清明那天去丽城给我爸和姐姐扫墓,还得去海边给云庄献花。”

    听到这儿,居延低下头,不吭声了。

    我白了他一眼,起身说:“珠宝都在这儿了,你看着办吧,我洗澡去了。”

    晚上,居延安分不少,我快睡着时,他才挪过来,用胳膊卷住我:“连荷,我也想跟你一起去扫墓。”

    “去就去呗。”

    反正你也不信报应,我还能拦得住你?

    “那个哈喽……你不要跟他走太近。”

    我打了个呵欠,敷衍他:“我可是颜狗,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

    居延说:“可是,你不是一直嫌我比你大十岁吗?”

    “那你多贴点面膜吧……很晚了,我真的要睡了。”

    我闭上眼好一会儿,又被他活活晃醒。

    他在黑暗中不依不饶的问:“你觉得那个面膜有效果吗?打针是不是见效更快?”

    我张嘴在他手上狠咬了一口。

    他「嘶」了一声缩回手,终于安静了。

    我刚平复呼吸,合上眼,就听见他在背后嘟囔:“连荷你属狗。”

    美人鱼

    清明放假,居延哪儿都没去成——

    他发烧了。

    头天晚上他就有些不适,吃了药也没见好,早上一摸额头,我连蹦带跳离他十步远,揪了个口罩团一团扔给他:“别动,我叫救护车过来拉你。”

    居延戴上口罩起床,没起来,我打了个急救电话,然后边穿衣服边说:“你别出来,我带孩子出门先。”

    居延强撑着坐起来:“喂!你不管我了?”

    我也戴上口罩:“怎么管,你传染给我们怎么办?家里总得有人照顾孩子吧?我还得加班。”

    “你……”

    他气得倒回床上。

    反正已经打了急救电话,他死不了,我把居续收拾收拾,赶在救护车过来前出门了。

    居续坐在早茶楼问:“妈,爸呢?”

    我说:“他病了要去医院。”

    “咱们不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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