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1)
司徒臻远故作痛心地冲南宫就哭诉。但一口元宵落了肚,热腾腾的香甜味道便将司徒臻远吸引了去,让这哭诉听起来是一点儿都不委屈。
不说还好,一说南宫就便想伸手将司徒臻远吃着的元宵没收:“上一次仙盟大会你把我害得这么惨,怎么好意思跟我再提这事啊!?”
他还没跟司徒臻远算这笔账呢,说起来,司徒臻远早就知道公仪楚觞吃过玄冰天镜的亏,还放任他拿着玄冰天镜在公仪楚觞面前舞,要不是公仪楚觞好奇心重,南宫就早就得交代在那儿了。
司徒臻远连忙用手挡着南宫就要抢回元宵的手,道:“别生气,后来不是去救你了嘛。就算要生气,也别跟钱过不去。”
“今年不会。”时将放下汤匙,顺势将南宫就向司徒臻远伸出的魔爪抓起,又发现刚洗过的手还冰凉凉地,便捂在自己手心中揉了揉,试图将自己为数不多的热度也全揉到南宫就的手上,“今年的意外应该跟你没有关系。”
南宫就的小脸一垮:“盟主,给仙盟大会选日子的命修是不是水平不行,怎么每次举办都有意外。”
“吉利不吉利都是时庄主选的,要不你帮我问问他是怎么回事?”司徒臻远已经将一整碗元宵吃完,又转身去盛了一碗,懒得看两人在他面前腻歪。
“那时庄主选的肯定是最吉利的日子。”南宫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冲司徒臻远的背影做了个鬼脸。
时将失笑,道:“这次选哪个日子都会出现一样的意外。你快趁热吃吧。”
南宫就加了少许陈皮在红豆沙中,让元宵吃起来甜而不腻,尽管时将在山庄中已经吃过一次,这会儿到了妙行观再吃一碗,也不觉得难受。
司徒臻远连吃三碗,总算准备回仙盟继续为修仙界卖命。
临走前又不死心地再次推销了一回自己,道哪天时将成亲了欢迎来凌云坞找他治疗情伤云云,被南宫就没好气地直接推出观门。
司徒臻远终于找到机会与南宫就单独相处,总算恢复平日那副光风霁月的样子,对南宫就认真道:“今夜是我第一次吃元宵。很好吃,谢谢你。”
南宫就晃了晃神,面前的司徒臻远,同他在幻境中见过那个大冬天在河边洗衣的小司徒臻远,忽然重叠了一瞬。
跟漫有你中的形象差距甚远的回忆,在这个司徒臻远身上,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司徒臻远踏上流云歌,又回头道:“方才看到时将的头发白了。我同他认识那么久,第一次对命修的命运有实感,还以为他至少能变成一个小老头……总之,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尽管来找我。”
南宫就沉默片刻,开玩笑道:“那希望我去找你的时候,碰上的还不是白公子。”
一心想要退休的司徒臻远不置可否,带着面对007工作制的悲壮默默御剑离去。
…
尘洛洛收拾干净桌面后很快便被南宫就打发去休息了。
他的高烧还没退下,整个人迷迷糊糊地,一夜都不怎么说话,偶尔还坐着打盹。
本想一直窝在南宫就身边,可南宫就坚持要他早些去休息养身体,尘洛洛只能警惕地看时将一眼,才悻悻地被南宫就领进房中按到被窝哄睡觉。
大厅中一会儿便只剩南宫就跟时将两人独处。
“你是什么时候来到的,司徒臻远的话你都听见了?”南宫就终于逮到机会跟时将兴师问罪,虽然应该被兴师问罪的人貌似应该是他才对,但南宫就一向喜欢恶人先告状,“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你就任由他对着我乱讲话……”
南宫就的话没说完,便被时将搂着啄了一口。
啄完,看见南宫就的脸一下子飘上红晕,忘记自己要说什么,时将才满意地开口:“手下败将,翻不起浪。”
南宫就噗地笑出来,道:“他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就是可能一个人孤单得太久了,压力又大,想要找个有意思的人作伴罢了。”
时将挑眉。怪不得被纠缠也没有炸毛,原来他傻乎乎的小疯猫是这么想的。
或许司徒臻远曾经真的是这么想吧?但现在可不一定。
司徒臻远的城府太深,有时候连时将都有些分辨不出他口中的话是真是假。可这样的司徒臻远却好几次都栽在南宫就手上。
时将想,如果现在南宫就答应司徒臻远的话,说不定司徒臻远真的会立刻将南宫就带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来,而明天坐在凌云坞里头的人也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变成白公子。
想到此处,时将又将南宫就搂得进了一些,将话题引开,让自己的小疯猫不要老想着其他野男人。
两人坐在炉子旁天南地北地聊天,聊着聊着,时将便说到今夜几位姐姐跑到院子里头淋雪的趣事。
南宫就福至心灵,倏地想要跑到飘雪中央。
时将眼疾手快,一下抓住南宫就的手腕将他扯回到自己怀中,又亲了亲南宫就的额头,道:“我不想看你白头……多让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南宫就淋雪不成,一下子泄了气。
但很快,一个更疯狂的想法忽然就窜进脑中,瞬间将南宫就的耳朵烧得有些红了起来,声音也不知不觉变小了不少。
“外头下了一天的雪,路也不好走了。今夜……你要不要在妙行观住下?”
亲吻自关上房门便密密麻麻地落了下来。
明明是飘雪的夜, 南宫就却觉得整个人跟被扔进了桑拿房一样,快要被时将吻得冒了汗。
唇齿交缠的两人未有其他话语,只一直沉浸在铺天盖地的拥吻中。
南宫就被吻到呼吸凌乱, 忍不住一直将头仰起,想要摄取更多空气。但这动作在比他高了半个头的时将眼中看来与索吻无异, 本来已经挪到脖间的薄唇再次覆上南宫就微张的口中, 卷起那根绵软的舌头无穷纠缠。
南宫就的双眸逐渐变得迷离, 连自己在半推半就中已经被褪去外衣、陷入棉被中央都没发现。
直到时将按着他后脑勺的手忽然解开了他的发带,乌黑如瀑的长发散落,灼热的鼻息探到锁骨轻轻咬了一口, 南宫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 时将已经压了半个身子到床上。
这……好像不太对吧?
南宫就的眼睛眨了眨, 对比起动不动就咳血晕倒的柔弱病美人时将,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身强体壮有腹肌的他在上面才对吧?
时将的目光一直紧紧锁着面前被亲得迷迷糊糊的人, 怎么会不知道南宫就忽然的眨眼是什么意思。
只是人都给他像剥冬笋一样剥去了一层衣裳, 时将又怎么可能会顺着南宫就的意,只单手扣起南宫就的手腕, 另一只手往下抚上南宫就的腰, 顺势俯下身吻得更深。
腰间的触感让南宫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方才的片刻清醒转瞬即逝, 转而变为响彻天际的警报和杂乱无章的心跳声在脑中交错。
南宫就晕头转向, 下意识往大床深处退去。
他有些受不了这种刺激,虽然是他主动提出让时将留下过夜的, 但是, 但是他们也可以,可以纯洁地手拉着手一起睡觉……不是吗?
可在察觉到南宫就想要退后的那一刻, 按在腰窝的大掌竟猛地转为箍紧腰肢,生生截断了南宫就的逃跑路线。
时将的目光沉沉,散发出狩猎的气息。
方才南宫就不是还口无遮拦地说别人好看得想要立刻脱光衣服爬到床上吗?怎么面对自己的爱人,都还未做什么,就退缩了?
南宫就慌张地睁眼望向时将,一双星眸此时已经带上了些许水光。
燥热开始升腾,时将觉得自己触碰的每一处,都似一簇小小的火苗,快要将他整个人都烧起来。
房中只燃了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在南宫就眼中浮浮沉沉,仿佛升腾起了一股雾气,把时将的脸庞映得万分柔和。
永远瓷白的皮肤此刻每一寸都隐约透出薄红,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不知何时开始将亲吻的唇瓣替代了去,先是摩挲着南宫就被吻得通红的唇瓣,在南宫就迷迷糊糊地张开嘴巴后,又霸道地探入南宫就的齿间,被沾得黏腻濡湿。
时将似乎在低声询问着,南宫就却觉得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烫的。
“……可以吗?”
理智早就断得找不着头了。
只有熟悉的药草冷香捆绑着无穷无尽潮热上涌。
南宫就伸手搂住时将的颈脖,以一个黏糊又滚烫的拥吻代替了回答。
如豆的灯苗上下摇晃,含糊的呜咽声被尽数吞入时将的腹中。
“我会……一直记住你……”
南宫就想,即使他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也要永远记住时将。
他不止是一个狗血故事里的背景板角色。
他还是南宫就的爱人。
“我也不希望你忘记我。”
时将勾起浅笑。
或许他很快就要离去了,但无论如何,也要在小疯猫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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