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1)

    他没打算解释那么多,换了话题,和船船温声说:“船船想找我一起玩的话可以用你的小手机联系我,即使是好朋友也不用天天见面呀。”

    小船鼓起小脸蛋,好久都没说话。本来就安静的夜晚彻底没了声音。

    夏秩以为崽睡着了,打算把他的小手从衣服上拽下来,重新塞回小被子里。但轻轻一捏,还挺有力气,用力揪布料也揪不出来。

    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小船忽然说:“救麻。”

    吐字不是很清晰,声音却不小。

    夏秩被吓了一跳:“在说梦话吗崽。”

    一直望着天花板的船船转过身,黑暗中神色坚定,拽衣服的小手更加用力:“救麻!”

    他小小的脑袋想明白了,只有舅妈可以和舅舅还有小船一直呆在一块儿,那树树就成为舅妈。

    小船只擅长学习叠词,对这新词汇说得相当不标准,重复数次之后,夏秩才勉强听明白。

    “你想问谁会是你的舅妈吗?”他善解人意地问。

    小船另一只小手也从被子里抽出来,摸摸夏秩,严肃地看着他的方向:“救麻。”

    夏秩确定了是在叫自己,被这个称呼呛了一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小船等得直犯困,眼见夏秩没反应,掀开自己的小被子,钻到他面前,温热又软乎地贴贴,他努力睁开迷糊的双眼:“当船船救麻呀,树树。”

    夏秩看着他努力仰起的小脑袋,轻轻拍了几下背:“别想那么多,睡吧崽。”

    在有节奏的轻拍中,船船终于支撑不住,彻底进入了梦乡。

    暖和的崽像一个小炭炉,抱起来相当舒服,小脸还抵在肩膀上,堆起一团肉嘟嘟,简直是入睡神器。

    夏秩本来打算看会儿手机再睡,怀里多了个崽之后,思绪逐渐迷糊。

    此时,另一边独守空房的柏越正百无聊赖,忽然在床缝里发现了一个神秘蝴蝶结,拧着眉头对着灯打量半天,推测应该是船船小熊玩偶脑袋上的。

    他想了想,当即翻身下床,千里“送”蝴蝶结。

    按往常的作息时间,夏秩应该还没睡,柏越轻轻推开门。

    借着外头的灯光,第一眼就见到了孤零零躺在地板上的小熊,一副被打入冷宫的模样。他把可怜的熊捡起来,顺手戴上蝴蝶结。

    最喜爱的小玩偶处境如此,柏越转头一看,船船果然有了新欢。崽正小小的一个待在夏秩怀里,倒像是个玩偶小熊。

    还把被子顶出个豁口,夏秩的肩膀都没盖严实,薄薄的睡衣暴露在空气里。

    柏越过去捏捏崽的脸,小船皱起小眉头,动了动,把夏秩抱得更紧一些,被子也完全散开,看上去冷飕飕的。

    叹了口气,柏越俯身把被子朝上提了提,把船船塞进去,压着被角。

    夏秩半梦半醒地睁眼,看到他,擡手放在眼睛上,挡住外面的灯光:“你在干什么呢?“

    “给他送蝴蝶结。”柏越低头才发现手里空空,证物已经戴在小熊脑袋上。

    夏秩听这人大晚上过来说什么蝴蝶结,无语的心情让他清醒一些。

    正想坐起来,发现自己被船船的小手牢牢圈住,还得扒拉一番。

    “你继续睡吧。”柏越贴心地说。

    “谢谢你。专门把我叫醒说这个。”夏秩没好气。

    柏越低头看着夏秩,对方正睡眼朦胧,带点小情绪,相当可爱。他想偷偷拨弄一下,刚伸手就被拍开。

    柏越不由笑笑:“好吧,我走了。被子盖好,他半夜有时候做梦会踢被子。”

    说完之后在夏秩下巴上碰了下,转身出去,掩上门。

    夏秩已经清醒了,也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柏越的背影和轻轻关上的房门。

    他也躺平看着天花板,半天没睡着。数了挺长时间的羊,才勉强又有了困意。

    第二天一早,小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怀抱里,严肃地仰头看了看,认真到处摸摸,终于确认是夏秩。

    他回忆了一会儿,酷酷地蹭蹭小脸,下了床。

    崽还没穿好外套,被迫熬夜的夏秩也醒来了,虽然感觉挺困,但还是和小船一起出去洗漱吃饭。

    缺觉的大脑迷迷糊糊,经过时看到柏越紧闭的房门就觉得生气,他撺掇小船:“崽,舅舅的作息太不健康了,还不吃早饭,给他拧过来怎么样?”

    说着把手机调了个响铃闹钟,递给船船。

    小船看着手里的手机,沉思一会儿,扯扯夏秩的裤子,仰起脸,指指门。

    夏秩说:“小船去。”

    “小船不。”

    他摇摇头,贴在夏秩腿上。

    两人在门前一言一语,最后说好一起去。

    船船拿着手机,踮脚按下了门把手,闹钟刺耳地响着。看着崽没入房间的小背影,夏秩偷偷转身离开。

    一会儿之后,鼓着小脸的船船待在舅舅怀里,被抱出来。

    柏越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崽,谁指使你的”

    小船伸出小手指,指了一下夏秩,转头趴在舅舅怀里。

    “哈,看来你俩情比金坚的友谊终于破裂了。”柏越竟然笑了笑。

    夏秩看着船绝情的背影,绕到柏越身后,笑着摸摸船肉乎乎的脸蛋:“rry小船。”

    船船小脸还鼓鼓,显然气还没消,但本能地摆摆小手:“下翅不,救麻。”

    一个称呼让夏秩和柏越的笑容都凝固在脸上。

    柏越是没听清,感到疑惑:“换称呼了,现在叫树树什么”

    夏秩捂住小船的嘴。

    看到他的反应,柏越细细回想一下,猜出来了,挑挑眉:“和你呆了一晚上,改口了”

    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夏秩,眼里满满戏弄。

    夏秩转头看着唯一的证人:“他自己学的。船快把实际情况告诉舅舅。”

    小船:“……”

    “甩锅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孩子他会凭空制造一个新词”柏越揶揄道。

    直到夏秩的耳朵开始泛红,他才见好就收,抱着小船去加热他的早餐。

    船崽虽然不会讲一千零一夜的故事,但还是通过抱着夏秩的腿把他多留了一天又一天。

    当夏秩翻专业书的时候,船船安静地挨在他旁边画画。

    当夏秩水杯空的时候,刚摇晃几下空瓶,小船就夺过他的杯子,小腿扑腾几下,给他从饮水机接来满满热水。

    当夏秩起身,打算出门活动一下,小船立刻去给小狗戴上项圈,自己穿好小外套,凝视门把手。

    如同温水煮青蛙,夏秩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沉浸在小崽贴贴中不可自拔。就这么住到了下期《二加一》综艺公布下一期的时间和地点。

    而本来只带了一天的行李也越拿越多。

    “你干脆把租的房子退了算了。”柏越开车带他回去拿东西,随口说。

    夏秩坐在副驾驶:“我挺满意租这里,不想以后换房子。”

    “为什么要换,你可以一直住在我们家。”

    夏秩听到这个“一直”,愣了愣,温水里的青蛙忽然一惊。

    “哪有什么一直的事情。”

    柏越听到这话,从车内的后视镜看了看他:”这不像夏秩说出来的话。”

    “我会变。”

    没人能永远处在同一个年龄段,柏越记忆里的夏秩和现在或许已经有了差别。

    外面路灯忽闪忽闪,车子在逐渐向前,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夏秩正想着,听了这句话之后,柏越忽然踩下刹车,停靠在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转过头,认真看着夏秩。夏秩莫名其妙,正准备移开目光,柏越笑了一下:“变给我看看。”

    笑得清清朗朗,这倒和高中一模一样。

    夏秩顿了一下,扭过头:“无聊。”

    他继续说:“快点吧,两个崽还待在家里呢。”

    柏越也想起来了,无奈地转回头,重新发动车子。一起去拿了东西,匆匆回家。

    小船带着小狗站在门口,揣着小兜:“救救,救麻。”

    夏秩把崽抱起来:“船船,别这样就叫哦。还叫树树吧。”

    小船摇头,他昨晚已经知道,只有这个词才能他还有舅舅一块儿生活。

    无论夏秩怎么说,倔强小船都严词拒绝,柏越在一边看热闹,不时插两句“只是个称呼而已,好小气哦。”

    夏秩不搭理他,继续劝导固执船船,眼见不管用。直接说:“你要是这么叫,那我天天叫你肉丸子。”

    船船皱起小眉头。

    “节目上也叫,当着小朋友们的面也叫,在糕糕林乐铭和小橘子面前都这么叫。给你改名叫肉丸子,以后你不叫船船,叫肉丸子。”

    “……”船船沉思一番,摆摆手,“不可。”

    他抱住夏秩的腿,小脸贴贴,软软道:“树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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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将另一个称呼深藏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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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年在老家亲戚多,常常有不可抗力or2

    更新不规律致歉,过两天马上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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